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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与狼共枕,画白桑(42)+番外

“叔王。”三皇子敬王——名光武,年十二,表面上看,与一般十来岁的官宦子弟并无差别,却是人小鬼大的很,我当年还是杜幺的身份时,便见识过,“叔王还未用早膳?”

“殿下这么早来,可是有什么急事?”李卒起身行礼。

敬王直摆手,“小姨在宫中陪伴母妃多日,今日我本要送她回府,谁知途径长街时,马儿受惊,她自车上跌了下来,摔伤了腿,见离叔王这儿近,便过来了。”

李卒对管家示意,“安排安小姐到偏院,再去请王太医过来。”

“是。”管家领命退出。

直到这会儿,那小敬王殿下方才正眼瞧我,不过也仅仅只是瞧瞧,并未出声询问。

既然是来了位受伤的娇客,他这饭便也再难吃下去,自去尽他的地主之谊去了,独留下我与小辉两人。

“小姨,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臭小子悄声问我。

“这儿不是挺好?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

“我想爹娘,他们什么时候来接我?”

轻轻呼出一口气,抬手摸摸他的后脑勺,“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阿梓这个家伙,什么不好做,偏要生个冤家出来让自己担心。

“小姨,我害怕。”

“怕什么?”

“怕小姨也不要我。”

“……不会的。”

“真的?”再次偎到我腿边。

下意识又想将他扶正,却在看到他那水光光的眼眸时,没下得了手,“真的。”由着他去吧。

据说那位安小姐的腿伤得很重,重到不能轻易移动,便不得不在王府住下。

不凑巧,我也住下了——既然这段时间他要防我,当然是放在身边最好。

入住的第三日我才见到那位安小姐——比她那位皇妃姐姐娇小一些,也羸弱一些,眉宇间透着大家闺秀的蕙质兰心。

面对我时,她十分的谦和有礼,面对李卒时,更是懂得分寸——但她对李卒是有企图的,这一点从她的眼神中便可看出来,不过她对秦王妃的位子应该看得更重,一个能将情感与欲望压制地如此之好的女子,她的企图心不可小觑。

从敬王不动声色的撮合,到安家人的感激之词,不难看出安家多么想把李卒拉到怀里,连对他情有独钟的安夫人都放下了私人情感,而投信与他,请他好生照顾自己的亲妹妹。

想来朝中的嫡位之争已经进入白热,否则安家不会连这等送上门的招数都用上了。

“不是说伊娃也在这里?”自我进府可就没见过她,那女人若是也在,这里定然是好戏连台。

“你想说什么?”他将退下的外袍扔进我怀里。

“若是她也在,你这后院里定然天天有戏可看。”将怀里的外袍扔到衣架上,“到底谁会是太子?”闹了这么多年,总归是要有个结果。

“你觉得呢?”

“不知道,我只是好奇你打算帮谁。”

他看着我,半眯双眸,“怎么说?”

“安家人舔着脸都把闺女给你送到床上来了,你却不急着跳上去,显然是有私心,再看你最近如此心闲,哪里像在争功抢位?你不会是想立那个晋王吧?”难道这么多年帮敬王是个幌子?

他勾唇,笑容高深莫测。

我却突然心血来潮,“因为这个太子之位,我千里迢迢从西南过来,会不会又因为这个太子之位——我的任务也真相大白?”望着昏黄的火焰,“我越来越有一种感觉,我们这些人像是围着同一个圆在转……”抬眼看他,“也许等你这件事解决了,很多事也会解决。”

他眉头深锁,大概是在思索我的话。

见他如此重视,不禁多加两句:“幻谷最近做了不小的调整,而且你也说她们日渐向京城靠拢,二十年来,我第一次见这种情形,执法长老从来不会把人聚集地如此稠密——像是要做什么孤注一掷的大事……”

他缓缓坐到桌前——

也许是我的话正中了他的心思,书房的灯也因我的话亮了整整一夜。

大概半个月后,我见到了伊娃——

她仍是极爱生气,不过对我身上的蛊毒到也没有不理,“你居然连大祭司给的药都不吃!活该受罪!”口气冲得不得了。

“没人让你帮忙。”我收回被她硬抓去的手腕,慢条斯理地拉好衣袖。

“我才不是帮你!我是帮阿卒师父。”从一尊漆木红盒中取出一只小木瓶,重重拍到我的面前。

我觑一眼木瓶——

“不必担心,有大祭司的命令,我不会再给你下蛊,这是解毒的药,不能完全根治你体内的残毒,但——至少能调节你的气血,让你不再咳嗽、发烧!”见我打开嗅闻,嗤笑一声,“不用闻了,你们中原长不出这些神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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