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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183)+番外

傅诤一想她说得也有理,登时就出门去找对门的张郎中去了,顺手还带走了谢容送来的信报。岑睿望着他小气的样子撇撇嘴,低头看着平平坦坦的小腹,从上而下摸了一遍,孩子?

张郎中很快被请了过来,把了三两遍脉,结果与傅诤所说的一字不差,是有了,但老郎中的脸色颇有忧色:“夫人既有见红之兆,说明这胎像并不稳固。夫人体寒,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生胎漏之症。”

不仅是岑睿,傅诤也被吓到了,他扶着岑睿,克制着紧张问道:“可有什么法子能治好的?”

“这也不算什么大毛病,”老郎中打开药箱,开始写方子:“老朽给夫人开个温补的方子吃上两剂稳一稳,主要还是要看平日的饮食作息。夫人这是头胎,会辛苦点,但胜在年纪轻耗得起。傅先生要多费心照顾着。”

写方子时又与傅诤念叨了许多须注意的地方,岑睿看着傅诤那谦逊谨细的模样,像是个听老师讲课的贡生般,只差没拿起笔写备注、打小抄,没忍住笑出了声。

亲自送走了郎中,傅诤把方子给了傅小书让他去抓药熬药,想了一想又让他去打听下有没有合适的人来府中做帮工。如今岑睿有孕在身,许多事情他与傅小书两人顾及不上,多个人搭把手总是好的。

思来想去傅大人发现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那个做皇帝做成习惯,怎么也安生不下来的夫人。他取出将从岑睿那没收的信函,其上粗粗道来这一月来朝中发生的事宜,着重提醒了下岑睿记得新年要回宫参加冬祭与接受百官朝拜。

回宫这两个刺眼无比的字眼落入傅诤眼中,他把信纸揉成一团丢到一旁,开什么玩笑,岑睿现在这样哪都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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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的孩子尚不满三个月,岑睿没感觉到与平时有多大区别,倒是傅诤减少了在衙门待着的时间,一得空就在家里陪着岑睿。说是陪,更像坐镇在家盯着她。这不许,那不许,岑睿有苦说不出,连着几日没少给他摆脸色。

“不吃了!”岑睿推开瓷碗,嘴边还沾着豆花。

傅诤看了眼没动两口的豆羹,没说二话把朝食推到她面前,道:“那就多吃两口点心,待会别又喊着饿了。”

“我不饿!”岑睿一想起被他近日的“恶行”就一肚子气,分外不给他留面子。

傅诤拧拧眉梢,不顾傅小书在场,将岑睿拢入怀里,好声劝道:“你现在是一人吃两人的份,不多吃点如何受得了?”揉一揉她的脑袋,抛出诱饵:“用了朝食,我带你出去走走。”

在岑睿眼里,此刻的傅诤就是只不怀好意的大尾巴狼!可她偏偏抵不住诱惑,眼神往点心瞟了瞟,傅诤不动声色地夹起喂进她嘴里,一边努力喂饱岑睿一边道:“现下你行动不便,我帮你回绝了谢容。朝中无大事,你且安心养胎。”打岑睿有了孩子后,傅诤是愈发好说话了,傅小书看着自家少爷这架势,是要把少夫人宠上天去啊。

岑睿说回京只是和傅诤赌气,笑话,要是让百官看到他们的太上皇身怀六甲,恭国栋梁们不得被吓死一大半,首当其冲就是正直善良的秦相爷。俗话说得好,不蒸馒头争口气,总不能一直被傅诤这厮牵着鼻子走。

傅诤不知道她的小九九,兀自纳闷,别家有孕的妇人要么害喜吃不下要么胃口极大,到了岑睿这两般皆不是,思及之前她的蛊毒,不免忧心。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暗叹一声。

左邻右舍们很久没有见到岑睿了,一看到傅诤带着岑睿走在街上纷纷打着招呼。张郎中家的婆娘是个大嗓门,几乎邻近的人都知道傅先生家的小娘子有孕了。淮郡人热情而自来熟,傅诤这个郡守做得又是公道,故而一路上数不清人向他们夫妻二人道喜。

傅诤面色淡然地一一回了谢,墨黑的眸子却怎么都遮不住粲然如星的笑意,看得出傅大人的愉悦溢于言表。岑睿甚少从他眼中看到这么明显直接的欢喜,心头又酸又甜,她看着出了片刻的神,将傅诤的手臂挽得更紧了些。

河畔微风潺潺,两人沿河缓行,傅诤与她说着家中琐事,说着说着岑睿不自觉地说到淮郡郡务上去了。在岑睿没退位前,她就看准了淮郡的水利交通,有意将它同周边的几条河流打通连成一体。这件事做得好了,便是利国利民;做得不好,就是劳民伤财。岑睿站在桥上远望码头上川流不息的船只人流,道:“我曾经与工部尚书商议过一次,但想来工部忙着给新帝修宫殿将这事抛诸脑后了,你记得捡个好时机向上提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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