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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120)

萧瀚:“你……”

“怎么?”

“算了,没事。”不管庄思宜和程岩是不是那种关系,都与他全然无干,他又不是兔儿神,管那么多做甚?

很快,酒菜上了席,五谷五牲、六畜八珍应有尽有,看的不少家境普通的客人咋舌。

程岩之前并不知这些安排,一切都是庄思宜在操办,此刻见了心中也忍不住滴血——这得多少银子?

他有些心虚地拉了拉庄思宜,小声道:“太破费了……”

庄思宜:“算算日子,估计就在这几日了。”

“那我临走前应该能见上一面,听说定安侯会留守京中,三郎只怕要跟来了。”提起程松,程岩忍不住露出笑来。

庄思宜:“你这次外放,会让二郎跟着吗?”

“这要问他的意思,看他是想留在京中,还是随我走。”程岩正色道:“若二郎留京,劳烦思宜帮我多照看着。”

“我说过,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放心便是。”庄思宜大包大揽,又道:“阿岩,你执意要去云岚,我也拦不住,但我会令庄棋与你一块儿。”

程岩一惊,“不必——”

庄思宜:“庄棋本事不凡,不但能护你周全,还可为你办差,只有他跟着你我才能放心。否则,我有很多种办法搅和你赴任云岚之事。”

庄思宜似乎想笑一笑,可笑容还未展开就冷掉了。

“如此看来,外放之事的确宜早不宜迟。其实我二叔的想法,甚至林阁老是否真心用你都不重要,关键皇上也想让你去内阁轮值。即便这次能避开,可隐忧仍在,且越往后,局势只会更加难测。”

程岩点点头,“我也有此担心。”

庄思宜眉头紧蹙,“可我刚成为太子侍读,无法与你一道外放……”

程岩笑道:“又不是此生不见了,三年不过弹指,平日年节往来,书信交流,必不会疏远。”

庄思宜见他说得如此轻松,心头莫名发堵,低声道:“若真只是弹指便好了。”

程岩暗叹一声,其实他也有不舍,毕竟重生以来,他多半时间都和庄思宜一起。想到不久后自己将独身一人,亲人、朋友大都不在身边,心里难免有些抵触,如此境况很容易让他想起前生某段抑郁的日子。

但庄思宜情绪已非常低落,他不好火上添油,便道:“对了,今日恩师还为我起了表字。”

“嘭——”

车厢里一声巨响,车夫下意识回头,坐在车沿的庄棋忙掰正他的脑袋,“别管别管,好好驾车……”

马车渐远,融进夜色。

程岩思绪飘远,回到了遥远的从前……

那一天夜里格外冷,程岩独坐院中,听着化雪时的滴水声,默默守着身前一座小火炉。

炉上正熬煮着一锅山药大枣粥,程岩搓了搓手,就听院门被推开了。

庄思宜见了程岩,明显一愣,“这么晚了,程兄还未睡?”

程岩只觉得身上一下暖和了,笑着问:“庄兄回来了?你饿吗?”

庄思宜朝他走来,瞟了眼炉子,“怎么还在熬粥?你晚上没吃?”

程岩不好意思地笑笑,“庄兄前几日受了凉,今日又被拉去诗会,想必没怎么吃。我便随意煮了点儿粥,好歹能养一养胃吧?”

尽管不知庄明和用意,但多半不怀好意……

程岩原以为自己能够在翰林院安安稳稳地待三年,没想到阴谋算计离他这么近,若非恩师提前知会,他就陷于被动了。

关庭见程岩愁眉不展,道:“此事你再好好想想,事关你的前程,勿要被眼前利益蒙蔽了。”

程岩:“是。”

两人随后又谈了一些琐事,程岩临走前,关庭特意将他送至书房门口,道:“你快二十了吧?”

“等到八月,学生就年满二十了。”

“可有取表字?”

程岩微愣,“未曾。”

关庭见他犯难,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

他确实很喜欢程岩,从初次见面就觉得此子十分亲近,在后来的相处中更添好感,因此才想把女儿许配给对方。

却一直忘了问,对方是否情愿?

原本他想就这么算了,又担心今日不把话说开,会让程岩心生误会,便半开玩笑道:“可是担心外人说你靠着岳家?”

程岩摇摇头,勉强笑了笑。

“那是……有了心仪之人?”

程岩顿了顿,“……没有。”

翰林嘻嘻傻乐,抚掌道:“我儿成了状元!”

阮小南眼神涣散地背着《孝经》,身旁一位同乡伏在桌上,早已鼾声震天。

张怀野冷眼凭栏,似乎下一刻就要破口大骂,却忽然手势一起,高声唱起了秦腔——

“我岂肯贪图荣华自安泰,骂得那卖国贼子一个一个头难抬……”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说着故事,有人叹着人生。

散席时,一个个老爷们若非有下人照料,几乎快走不动路了。

“不久前,林阁老突然跟皇上提起了你……”

原来北军传来捷报那日,皇上下朝后留了几位阁老议事,自然是商议北军的后续安排。他们不可避免地谈到了张怀野在朝上那番话,进而说到轮值内阁的翰林即将换人,这时,林阁老竟忽然提出想让程岩去内阁听差,皇上也欣然同意。

“林阁老怎么会荐我?”听到此处,程岩一头雾水。

那林阁老便是林太傅,也就是前生怂恿嘉帝御驾亲征的人,别说程岩一个小小的翰林,平时根本接触不到除关庭以外的阁老,就算能接触到,对于林阁老他也是避之不及。

关庭:“我帮你打听过了,是吏部庄侍郎向林阁老荐了你,你与庄侍郎可有交集?”

庄明和?程岩摇了摇头,他和庄明和唯一的交集就是庄思宜,可要说庄明和是看在庄思宜的面子的上而举荐他……那是不可能的。

庄思宜惊道:“莫非你因此事得罪了恩师?”

“恩师怎会这般气量狭小?”程岩当即反驳,便将关庭所言细细转述一遍,“……恩师是为了我着想。”

期间庄思宜神色数变,越听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却颓然地叹了口气,涩声道:“是我连累你了。”

“这又怪不了你。”程岩失笑,“不过你二叔想要与你为难,为何荐我去内阁?”

庄思宜:“林阁老乃是庄明和的座师,你到了林阁老手下,很有可能会受到庄明和的辖制,我自然会有所顾忌。”

程岩:“所以,你二叔觉得能借我威胁你?”

庄思宜:“怎么,阿岩不相信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程岩:“……我很荣幸?”

???!!!

程岩整个人都石化了,血液直冲脑门,堵住了所有思绪。

直到耳垂被含住,他才反应极大地抖了抖,终于做出了行动上的反抗——想要推开庄思宜。

但他的手刚一碰到对方,就被反被握住了。

那只手干燥而温热,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但手的主人却明显跟平时不一样——庄思宜的眼底醉意朦胧,像蒙了层薄雾,又像倒影着万千星辰的湖面,正温柔而专注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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