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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41)

小时候他生父刚去世,他亲奶奶还在时,便和他娘靠着绣活供他读书。久而久之,程岩也学会了一点儿,前生他突发奇想,打算为庄思宜缝个笔套,但又羞于让对方知道自己还会女人的本事,偷偷摸摸地缝了月余,送人时还假装是外头买的。

没想到庄思宜收到礼物后却沉沉叹了口气,“这种手艺也好意思卖钱?阿岩,你被骗了。”

于是,等阮小南和林昭回来时,就见程岩在读书,而庄思宜在练字。

阮小南霎时就炸了,庄思宜不是和友人聚会去了?居然背着他偷偷用功,莫非还想超过他不成?

于是快步冲向庄思宜,“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正沉浸在书法意境中的庄思宜默默抬头:?

“看穿着不像,而且我以前也没见过他,应该是上舍的吧?”

可上舍的学生他们已经很眼熟了,唯有一人……

“莫非是程岩?”

“难怪了。”

大伙儿的眼神或羡慕或嫉妒,程岩考核时的那篇策文已被夫子张贴出来,只要看过,都很难不敬佩对方的学识。

忽有人道:“我怎么感觉他有点眼熟?”

“咦?好像是有点儿,但我以前真没见过他。”

两人冥思苦想,可偏偏想不出对方到底像谁。

而思宜这时已经很不耐烦了,于是不客气地对萧淮等人道:“行了,说好了晚上聚,别打搅我们吃饭。”

几位世家子又打趣了几句,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座位。

他们一走,庄思宜赶紧拉着程岩去打饭,但等程岩端着托盘回来时,林昭和阮小南都面露惊讶。

“你就吃这个?”阮小南看着程岩盘中的一碗粥、一盘青菜和俩大白馒头,再瞧瞧自己碗中的鸡腿,心里很不是滋味。

程岩不以为意,“管饱,而且养生。”

林昭筷子一放,起身道:“我再去买点儿。”

程岩:“别!”

青衣男微微一笑,“哪里来的师兄?你我都是同窗,我叫陆清颜,你唤我陆兄便好。”

“陆清颜?”庄思宜唇角一勾,“阿颜?”

陆清颜面上微红,“叫阿颜也行。”

庄思宜多看了他几眼,意味不明地笑笑,转头就见夫子出现在门口……

在鹤山书院,不论中舍或者上舍,学生们首要都是学经。

讲堂上,夫子正讲解着《春秋》的注释,庄思宜难得专心,倒不是夫子讲得有多吸引人,而是他想早点考入上舍,与阿岩一起。

而另一张座位上,阮小南正奋笔疾书,他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在岁考时找回属于学霸的尊严,与阿岩一起上课!

此刻,两人的心思竟奇迹般地同步了……

程岩和庄思宜虽说省了进入书院的考核,但他们都需经由夫子考教来定课舍。

或许是当天阮小南话说太满,嚣张到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他终究没有考中上舍。而程岩由于想尽快进入山长的视线,头回没有藏拙,一篇策文做得极好,当即被选中成为上舍一员。

而一来书院就能去上舍的学生少之又少,程岩的名字火速响彻书院。

对此,林昭很为程岩高兴,庄思宜则淡淡地说理应如此,至于阮小南……

程岩一想到阮小南那副羡慕、自卑又幽怨的表情,就感觉牙都快酸倒了。

这日一早,程岩便要正式入学。

他一进上舍,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正是曾经冤枉他偷钱的舍友谢林。

当年他不懂谢林的敌意从何而来,后来跟着庄思宜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又在官场沉浮十余年,也终于能够剖析对方的心态。

被阮小南一怼,陆清颜真有些尴尬了,他求助地看向庄思宜,可惜后者并未注意,反而被阮小南逗得直笑。

“你哪儿来的。”萧淮打量着阮小南,见对方年纪似乎很小,也忍不住笑道:“你有十四了吗?你该去下舍吧?”

阮小南差点儿跳起来,“我可是院试案首!我要是去下舍,你就该被逐出书院!”

“诶你……算了!”萧淮想不到阮小南这般暴躁,懒得跟他计较,只对庄思宜道:“待会儿我让人将三哥和曦岚他们也请来,咱们好好聚一聚。”

庄思宜拒绝得毫不拖泥带水,“中午我得去找阿岩,晚上我请。”

阮小南顿时高兴了,拉上默默围观的林昭道:“一寝舍的室友就是要齐齐整整,一起去!”

等他们一走,萧淮问:“谁是阿岩?”

他肆无忌惮地盯着程岩——林昭他认识,阮小南今日也见过,那便只有庄思宜边上这位少年了。

庄思宜莫名不喜欢萧淮太过直接的眼神,警告地看了对方一眼,转头对程岩道:“狐朋狗友,不必理会。”

“狐朋狗友”们:“……”

程岩强忍住想笑的欲望,轻咳一声:“在下程岩,苏省武宁县人。”

“武宁县案首。”阮小南挺胸补充。

萧淮一愣,心说他之前怎么没想到“阿岩”就是程岩?程岩他当然知道,对方的名字早都传遍书院了!

“原来是程兄,久仰大名。”

萧淮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变得郑重,一是源自于庄思宜明显的维护,二是程岩已足够让他以礼相待。

庄思宜轻笑,“那成,晚上我早些回来,咱们先去食堂吧。”

程岩随意点了点头,心中却想:你回来得或早或晚跟我有什么关系?

等四人来到食堂,发现早已人满为患。

眼见已没有一张空桌,林昭大手一挥,拍拍胸口出马了。

也不知他跟怎么跟人说的,某一桌的两位学生竟然跟别人挤去了,林昭站在桌旁嚷嚷:“快来!这里空了!”

就林昭那嗓门儿,几乎引得全食堂的人都看了过去,自然也就注意到程岩等人。

萧淮早来一步,这下也看见了庄思宜,便跟几位同桌友人眼神交流一番,他们都对庄思宜口中的“阿岩”很有兴趣。

于是,他们一齐上前打招呼,萧淮道:“思宜,不跟我们介绍介绍?”

其余人皆是面面相觑,唯有陆清颜低着头,掩住了所有神色。

上舍与中舍只隔了一汪池塘,两者由廊桥相连,池边种满翠竹。

程岩一出上舍,就见庄思宜几人抱着书等在外头,他笑着迎上去,便听庄思宜问他:“今日上课如何?有没有不长眼的对你不敬?”

“我又不是夫子,要别人敬我作甚?”程岩好笑道:“大家都挺好,还有几位你兴许认识,大多都出身苏省的世家。”

庄思宜稍稍放心,他还是有点在意那个梦,“确实有认识的,晚上我做东,请他们聚一聚,你也来,嗯?”

尾音微微上挑,衬得庄思宜的神情别有一番风流,但程岩视若无睹,“我去干嘛?又不熟。”

“就是,阿岩晚上要跟我一起温书。”阮小南得意洋洋,学渣果然难以融入学霸的世界。

程岩浅浅一笑,看上去有些腼腆,但很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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