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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47)

“嗯,是她。”

“……”

程岩心想雨天路滑,确实不好走,便点点头,“把伞捡起来,还有灯。”

“好。”此时程岩的话对庄思宜来说无异于圣旨,他最担心程岩跟他置气,拒绝他的帮助。

程岩当然生气,但也不会拿自己来赌气。

他看着完好无损的灯盏,心想不愧是雷剧里的东西,这样也没摔灭。

石阶很滑,等庄思宜将程岩稳稳背好,两人都松了口气。

程岩一手撑伞,另一只手搭在庄思宜肩头,还不忘提着灯。

黑暗中唯有他们置身于暖光之下,灯火照出的影子重重叠叠,仿佛融为一体。

庄思宜每步都走得很仔细,背部相贴处传来的热度,不仅温暖了他的体温,仿佛也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庄思宜。”

“嗯?”

“还有不到半刻钟,山门就关了。”

“……我知道。”

庄思宜以为程岩会问他去哪儿了?但程岩却再未开口,反倒是他自己憋不住,“阿岩,我见到她了。”

“谁?”

往日庄思宜要上哪儿,基本都会叫上程岩,再不济也会跟他说一声,像这样闷不吭声地消失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等到临近书院门禁时,庄思宜还没回来,阮小南和林昭也开始担心了。

又等了会儿,程岩索性找出把伞,道:“我出去看看。”

林昭和阮小南纷纷表示同去。

程岩:“我不知他去哪儿了,万一今日赶不回来,咱们多半还得给他打掩护,人太多反而容易被发现。”

两人一想也是,书院有规定,若是逾时不归又没有请假,是要受罚的。

阮小南:“那阿岩要小心一点。”

程岩:“嗯。”

程岩眼中的冷意一闪而逝——陆清颜还是死在了他手中。

前生他有很多后悔之事,但不包括这件,谁让陆清颜竟然想动他的家人!

他很肯定这是陆清颜自己的意思,因为庄思宜与他斗得再狠,也断不会用如此龌龊、下作的手段。

但程岩一直想不明白,陆清颜为何那么恨他?他从未主动招惹过对方。

重生以来,他跟陆清颜更是从未说过话,只远远见过一两次,怎么这人已经好像已经讨厌他了?

莫非,他们生来犯冲?

或者……对方也有记忆?

但程岩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若陆清颜真有前生记忆,还能放任他活着?

突然,程岩感觉手沉了一下,他还没反应,庄思宜先紧张起来,“有鱼!”

程岩心中一喜,定了定神,双手握紧鱼竿猛地一拉——结果就差点儿被鱼拖进水里!

“阿岩!”

庄思宜扔下鱼竿就冲过来,拦腰抱住程岩,待程岩稳住身形,他又从背后环住对方,双手也覆在了程岩手上。

程岩感觉手背一烫,下意识想挣脱,就听庄思宜道:“别动。”

那条鱼很大,鱼竿弯得几乎快折断,加上庄思宜受了伤无法用全力,两人半天也没能将鱼拉上来。

有人拿着网兜想要帮忙,萧淮甚至还想下水,但被胡曦岚以危险为由制止了。

程岩暗自哂笑,既然看透了陆清颜的伪装,程岩也不想跟对方虚与委蛇,他沉默地走向林昭,递给林昭一根钓竿,接着便转向了别处。

从头到尾,就当陆清颜不存在。

陆清颜又惊又怒,羞恼不已,不过一个乡巴佬,真当自己多了不起吗?他委屈地看向庄思宜,可庄思宜却皱了皱眉,“你和阿岩有矛盾?”

陆清颜摇摇头,“我仰慕程兄还来不及——”

“最好没有。”

庄思宜打断他,快步追上程岩。

陆清颜脸色忽青忽白,但他很快意识到林昭还在旁边,只能强自按捺怒意,笑道:“我不知程兄为何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有那么讨厌吗?”

或许是庄思宜的经历太惨,程岩都不好意思生气了。

他垂眸盯着对方头顶,心想上头已绿出一片草原,估计能放马了……

程岩想不出说什么好,鬼使神差地抬起提灯的手,轻轻蹭了下对方的脑袋,以作安抚。

庄思宜一顿,尽管不合时宜,他仍旧露出个浅淡的笑来。

那一刻,他竟奇妙地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可悲,原本压抑的沉重,似乎也并非难以启齿。

“我上次见到她,其实当时就认出来了,也猜到了前因后果。”庄思宜的声音融入风雨中,但程岩还是听得很清楚。

“我猜,她是不想嫁我,又不能反抗,估计就跑了。说不定本就有个心上人,俩人一块儿私奔。”

“她家人找不到她,又不敢对外明言,只能谎称她暴毙。”

第33章 第 33 章

等到又一次休沐日到来,程岩终于能下地走路了。他此前便和庄思宜说好,要陪对方去榕树村看看。

于是,两人一大早就乘着马车出发了。

刚一进村口,他们就见到了此来要找的人——苏念秋。

苏家虽不如庄家底蕴深厚,但苏老爷也是京中三品大员。

身为苏家嫡女,苏念秋自幼备受娇宠,可此时的她看起来竟与寻常农妇一般,提着一篮子脏衣裳,似要往溪边去。

“苏念秋!”庄思宜大吼一声。

前方的女子一僵,缓缓转过头来。

有相熟的人见了,纷纷上前询问,让程岩很有些不好意思,可他实在是走不得路。

不过庄思宜倒是态度坦然,他一路将程岩送去上舍,又小心扶着对方入座。

同在上舍的萧瀚见他如此做派,美目一转,忍不住打趣道:“我记得书院有规矩,说不许让小厮来啊。”

庄思宜冲他抿唇一笑,“这位爷,我家主子扭伤了,烦请您帮忙照看着点儿成吗?”

“成!包在爷身上!”

萧瀚被逗得直乐,就连淡定如胡曦岚都以拳抵唇,轻笑出声,“程兄,等下了早课,我让人给你请位郎中来。”

此刻,苏念秋面上悲愤又决然,俨然真有死志,可庄思宜却浑不在意,仍步步紧逼。

就在双方之间只有半丈距离时,突然,庄思宜感觉后背被砸了下。

他下意识回头,就见一块混杂着干草的牛粪碎在脚边。

而不远处,是程岩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之后,程岩不管再疼都忍着,没敢惨叫,他怕又把庄思宜给吓住了。但毕竟疼痛太过剧烈,他偶尔也会抑制不住地闷哼两声,那声音若有似无,听来就像喘息。

庄思宜只觉得身上热得不行,心头更像有人举着火把在烤,估计是太累了?

等按到后来,他竟和程岩一样都出了层薄汗。

这时,阮小南也回来了,他一眼就看见了程岩的伤处,惊道:“这么严重?”

程岩:“庄兄已帮我用药酒揉过了,待会儿就会慢慢消肿,要不了几日就能下地。”

阮小南:“那你岂不是好几天都不能走路?”

庄思宜刚想说他来负责,就感觉鼻头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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