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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95)

庄思宜正欲开口,就见程岩草草收了书,一言不发地回了房。

林昭一脸懵逼,“咋了?”

最先提起这事的阮小南有些心虚,当即甩锅给林昭,“都怪你,阿岩都被他们害得关起来了,你还为凶手可惜!”

林昭惊慌,“我没有啊!”

第52章 第 52 章

直到即将入梅园时,萧瀚才压低声道,“我打听到,今年春闱的总裁多半就是户部尚书关大人。”

“真的?!”程岩大喜,他本来还遗憾早一科下场,就没办法和前生一样成为恩师的门生,没想到今科总裁竟换了人。

所谓总裁,便是指会试正主考官。会试虽由礼部主持,但主考官却由皇上钦点,历来只有皇上信重的臣子才有机会领这份差事。

“嗯。”萧瀚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又道:“据说,关尚书要入内阁了。”

程岩一惊,“这么早?”

见几人都疑惑地盯着他,程岩反应过来自己失言,毕竟前生恩师入阁的时间还在三年后。

他强自镇定地笑了笑,“我是说,关尚书还这般年轻……”

“是啊,关尚书今年好像刚过五十,如今内阁中年纪最轻的仇阁老都五十有八了。”萧瀚顺口接道:“不过这回关尚书首倡南北分卷,听说很得圣心,可皇上并未封赏他什么,想来,就是在这儿等着呢。”

庄思宜却多了一重心思,问道:“内阁中,哪位要退了?”

毕竟一晃眼,就快过年了啊……

除夕前两天,客栈里热闹的不行。

有来送礼的,有来请举子们写门福对联的,有来串门的……总之没一刻消停。

纵然外地的举子们都无法与家人团聚,但这个年倒是半点不冷清。

期间,庄家二房也请了庄思宜回庄府过年,不过派来的却是个下人,别说庄思宜二叔,就连他那位大堂哥也没露过面。

“庄思辉才不好意思来。”庄思宜躺在软塌上,懒洋洋地翘着腿,“当年他考中了秀才没少在我跟前嘚瑟,如今数年过去,他还是秀才,我却快成进士了,他敢来吗?”

程岩搁下笔,长眉一挑,“这么自信?”

庄思宜坐起身,“不自信还考什么?你看萧瀚……”

萧瀚不屑道:“冯阁老。冯氏族人妨碍朝廷清丈土地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这阵子冯阁老天天被弹劾,只能称病在家不敢上朝。”

萧瀚的祖父跟冯阁老素来不对付,此时颇有些幸灾乐祸。

由于前生这时候,程岩还没有去鹤山书院,对京中之事所知甚少。他只记得冯阁老是三年后才致仕的,便问道:“冯阁老不是皇上的老师吗?听说皇上对他素来信任,冯氏族人闹出来的事,真会连累得他致仕?”

庄思宜:“我倒是听曾祖父说过,皇上对冯阁老早有不满,碍于往日情分一直忍着,这回怕是难说……”

萧瀚笑了笑,“壬辰年南北取士的争论,冯阁老就是带头反对之人,这回他又不同意,还在朝上将关尚书臭骂一顿,说关尚书包藏祸心,小人之举。可如今谁不知南北分卷其实是皇上的意思,你们说,皇上要如何想?”

庄思宜微微颔首,“也是,清丈土地一事阻碍很多,并不止冯阁老一家如此,为何只有他被弹劾?且他堂堂一位阁老,又是帝师,竟连这件事也弹压不住,实在耐人寻味。”

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有人不想让此事被压下去,而那个人,多半就是皇上。

亭中有人挥毫洒墨,还有人朗声念唱,不少举子都端着酒杯唱和,而萧淮正手执一把花鼓锤,配合着旁人抑扬顿挫的音调击打桥栏。

有人注意到萧瀚一行,很快认出了程岩和阮小南,而庄思宜与林昭因为成天跟着两个解元同进同出,众人自然不陌生。

对于“沾光”这件事,庄思宜是无所谓,林昭则是无所察,即便知道了估计还美滋滋。

“哎呀,是咱们的解元郎来了啊!”

不少人都迎了上来,一阵寒暄后,有举子道:“程兄与阮兄都是咱们南人,到时科场上论高下,我倒要看看,那些北人能狂到几时!”

周围传来哄笑声,另一举子气愤道:“正是。那姓张的狂生还放言要将程兄踩下去,我呸!就看到时候谁没脸!”

“谁?哪个姓张的?!”

庄思宜和阮小南同时出声,就连语气都很一致,两人皆是愣了下,对看一眼,又嫌弃地别过头。

程岩:“……”

萧淮沿着木桥走过来,似笑非笑道:“思宜啊,你来了京城就缩那客栈里头,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知道的是你在读书用功,不知道还以为你金屋藏娇呢。”

“咳咳——”萧瀚呛了下,惊疑不定地瞧着他堂弟,又听萧淮继续道:“他们说的乃是张怀野,陕省解元。据说除县试外,此人已拿了三个第一,县试错失头名,还是因为他带病考试的缘故。啧,这人狂得不行,先前几次文斗你们都没去,咱们浙省解元和粤省解元都败在他手上了。”

庄思宜冷笑一声,阮小南更是双手抱胸,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

“是他啊……”

程岩恍然大悟,前生张怀野并未参加此次春闱,后来北人上告舞弊,此人还远在家乡发了一篇檄文以表支持,大意是他早就猜到朝中歧视北人,因此来都不想来。

等到程岩参加的那科会试,张怀野终于下场了,可惜不幸输给王博,成了榜眼。而那一科的探花便是庄思宜,有传言说庄思宜其实策文写得比张怀野更好,但皇上见庄思宜清隽风流,便点了他当探花。

周姓青年和王博偶然结怨,虽只是小事,但他却一直记恨在心。今日见了王博,恰好又没外人在,他便忍不住出言讥讽对方,没想到居然被主人撞了个正着!

王博则面有怒色,这些年他屡试不第,如今竟被一个年纪能当他儿子的人欺辱,气得他浑身发抖,又深恨自己无能。

正僵持间,程岩忽道:“辱人者,必自取其辱。”

话一出口,庄思宜等人都愣了下,他们没想到程岩会帮一个陌生人说话,且言辞如此不客气。

并非程岩想多管闲事,而是王博曾有恩于他,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周姓青年认出了程岩,也不敢发火,只得勉强告罪一声,便灰溜溜地跑了。

而王博则上下打量了程岩片刻,便扭头冲萧瀚拱手道:“萧家的待客之道王某已是见识了,这便告辞!”

待大家同朝为官后,程岩才发现张怀野完全是个大喷子,喷了百官喷内阁,喷了内阁喷皇上,就连庄思宜也挨了对方不少口水。

程岩总以为张怀野一定会死得很惨,结果他都死了,人家还喷得……不,活得好好的。

庄思宜注意到程岩的反应,奇道:“阿岩,你认识他?”

程岩摇摇头,“我听过他的事,当时觉得挺有意思一人,便记住了。”

“哦?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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