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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今安在(383)+番外

而我呢?

后世不知多少少女为你的情书心醉神迷,愿与你谈一场乱世之中最为惊天动地的恋爱。

我兴许也曾是其中之一。

天底下哪位女子,能何其三生有幸,才能让你爱的挫骨扬灰?

所以当我醒来,发现自己是那院子之中另一位梳着辫子的小女孩,当我走进那一间书房,看到的是仍旧意气风发的、十五岁的你时,我想,假如你将要娶得不是她,而是我,是否终能拯救你与我?

看见你对我眯着眼睛笑时,我想,我也许做到了。

因此也得到了离开绍兴老宅的机会,前往香港求学。

我费了很大周章,才与你通上信件。渐渐习得一些挣钱方法,我也想过,要做一个懒散平庸的富婆,陪你安安稳稳的过完此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若指责你,我便用钱砸死他们,叫他们不敢再对你说一个“不”字;给你我有的,这全世界最好的唯一的东西,足以陪你渡过你的落魄潦倒。

可有一天,我终于明白,我非你良配。

我兴许与你从前那位妻子并无多少区别:你在我这里得不到入肠入肺的回应,我亦不能为你踏破万里,更不值得你为我烧作飞灰。

我只是仰慕你文字与才学的万千少女之一。可我兴许也与她们一样,也许仍能在千帆过尽之后仍爱着你不再美好的皮囊,却没法容忍我与你的子女日渐困窘的生活,更没有精力去安抚陪伴你急需理解与尊重的灵魂;甚至在离开以后,不懂得该如何整理你的著作。

于旁人看来这是多么简单的事情,而我却做不到。我将有自己的事业,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将你视作全世界唯一的神祗。

甚至甚至,因为我的事业与身份,而不得不将你全副才华与理想悉数禁锢、埋没。

我不知道比起上一个故事来,这一个故事是否会变好,抑或更糟糕。

兴许,我不止无法成就你,甚至会加剧你的痛苦。

亲爱的言桑先生,请一定答应我,不论未来遭遇何种状况,都请千万不要落魄成这样。

亲爱的言桑先生,请多爱自己。寄生于世,未必要求别人懂得。能做自己喜爱的事,再孤独也舒服。

亲爱的言桑先生,在未来某一日,我会将手中所有书信都寄回给你。但请允许我自私的……留存了一些与你有关的小小物件,与你亲笔签名的信封,只因我太过喜爱你,比你所能想象得到的要多得多,更要久上许多年;甚至长过你我相识的年岁,长过我诞生于世至今的时间。

我只是你人生之中微不足道的小小过客,而走进那间书房见到你笑容那一刻,那一刻于我便已弥足珍贵。

我常常在想,和爱情有一点关系么?

可我想到斯普雷河的冰激凌与周末开往无忧宫的电车,想到马赛码头的朗姆酒与醉鬼,想到列坦号,想到荷兰水、电车与《大都会》,想到荔枝红灯光里的男男女女,想到大雨滂沱的海岛与午夜铜制电话机,你所知淋湿的泰迪熊玩偶,与你所不知道的小小金锁……这就是为旁人所不知道的,属于一九二七年那个夏天林楚望所能与你共同拥有的唯一的不朽的故事,言桑先生。

敬礼

安好

己巳年五月三日

楚望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到欧洲的野牛和天使,想到颜料持久的秘密,想到预言性的十四行诗,想到艺术的庇护所。这就是你和我所能共享的唯一不朽的事物,我的洛丽塔。——《洛丽塔》

第145章 深艳 (上)

假如临死之前我这平凡无奇之人能有幸得谁采访, 我一定想要谈一谈十四岁。一九二一年的伦敦西北角的山丘上, 我坐在山顶的教室中可以俯瞰整个伦敦。十四岁有什么可纪念的?同龄人突然急不可耐的向图书馆借阅为数不多的几本《鸟鸣》与《洛纳杜恩》, 常因此大打出手。这两本书有幸的, 曾到过我手中, 绝不超过两分钟,甚至不曾翻开一页, 只看见合拢的白色书页一侧, 某几页不知为何颜色格外深——可惜不等我有机会深究,书立刻被抢走。

后来再有机会读到这两本书时,我只觉得可惜,因为《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没能早一些诞生, 否则初次接触性|爱与暴力的感官刺激的那一群少年们一定会发疯。他们中一些人一到周末乘车去北郊或者巴斯骚扰女同学,周日晚很晚才回来, 从校舍外蔷薇花丛, 踩在砖头上,翻进宿舍。

我的舍友是例外。这个子爵最小的儿子,不列颠帝国的未来之一的英俊小伙,我以为他是难得安分的一个,却在某个晚上睡觉以后, 从对面床上隔着书桌伸过手来,温柔的抚摸我的脸颊,无不怅然的问我:“Tse,和女孩亲吻是什么感觉?”我以为他将我当成某一位求而不得的淑女而为他惋惜不已,在我有了第一个女友, 并如实回答他曾问过的问题之后,这名不列颠的未来的英俊绅士,便不告而别的搬出了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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