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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213)

作者: 池也池 阅读记录

想来那会儿,沈宓便是差使着濂渊这个生脸,过来照顾温珩的书摊生意。

“这东街的生意怎么样?”他虽是在问温珩,视线却在盯着不远处的濂渊。

看的对方一愣,脚下迈出的步子都不如先前利索。

“不怎么样,一条街都是卖书的,能有多少生意。”

他话音刚落,濂渊已经挪来了书铺跟前,揣了鬼的眼神还垂着不敢乱瞄,“要新上的那几册。”

他卖旧主求新主的心还算从一而终,就算没预料地在书铺这里瞧见闻濯,也铁了心地不与对方相认,交了银子拿好书,腰杆笔直地在旧主凛冽的眼神中走出了书铺。

闻濯这厢还记得他那“守株待兔”的大计,同温珩这里交代了一句“改日再来光顾”,便追着濂渊的脚步消失在了书市拐角。

他见到沈宓时,濂渊买好的书已经都交到了他手上,两个人供认不讳地站坐在一处茶摊等他,还颇为细心地给他点了杯茶。

待他坐下,沈宓便将茶水推到他跟前,先入为主道:“今日不是查沧澜书院么,怎么又来了这东街书市?”

闻濯从桌子底下牵住他一只手,指尖扣住他手心摩挲了两下,款款道:“还能因为什么,除了逮你,我也没别的特长了。”

“还在外头,”沈宓抽了抽手腕,“松手。”

“不松,”闻濯没听,反而捏的越发紧,“沧澜书院的事算是个开头,想要完还没影儿,而且今日诈的两个书院学生,指认主使的时候,连辩解的话都没求着陈情几句,锦衣卫的刀都还没碰着肉,尚且还架在后颈的衣服上呢,他们一个个仿佛都断了骨头,眉头一竖便直指院首,这供认的态度空前坦诚,说没点问题谁能信。”

沈宓拗不过他,只好用袍子遮了遮两人交握的手,问道:“你可知

最早在京都开设书院的是什么人?”

闻濯舔了舔嘴唇,“这些都是因为春闱自发开办的书院,虽说朝廷内外喜闻乐见,但二者并没有直接关系。”

沈宓挑了挑眉头,“那此事深追,结果就只有两种了。”

他看了闻濯一眼,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一是朝廷中有人,想用京都世家和寒门的矛盾,来挑起更大的纷争,让朝野动荡,再回到以前世家鼎力拥护天子的局面,”

“二是新晋寒门想要利用贞景帝对世家挟制的厌恶,在京都靠散播流言引起世家众愤,进而沆瀣一气在朝上尽情弹劾寒门登上庙堂的现状,使帝心敏感猜忌,因决策部署受到世家大臣控制,产生抵触,彻底偏向这些毫无根基的寒门士子。”

四周无人,他二人又是悄着私语,不知不觉间肩膀靠到了一起都未曾顾及。

沈宓本想起身,又教闻濯一把按了回去,“躲什么。”

沈宓抿了抿唇,懒得同他解释,瞥首看了看周遭。

中午走在街上的人并不多,隔壁那条卖馄饨大饼的食街,倒是坐满了歇脚的商客旅人。

他是在府中用过了些点心才出的门,但面前的大忙人连早膳都没顾得上吃,这会儿定然腹中饿得不好受,“换个地方说。”

闻濯好奇地冲他抖了两下睫毛,“要将我拐去哪儿?”

沈宓将自己的手指从他掌中抽回来,一脸冷漠道:“拐去青楼,发卖了。”

闻濯:“?”

……

作者有话说:

闻濯:真的不想上班,只要跟老婆贴贴。

注:“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出自《陋室铭》

第94章 尽春暄

两人去了拢秀坊。

谈起摄政王与此地的渊源,除了先前因为沈宓与钟自照密中会面、曾走马观花过一回,还有一次,是在贞景元年初调查草乌散走私一案时,下令缉拿的拢秀坊花魁歌妓觉柳。

不过那时候确实没有审问出什么,次日便将人放了出来,只草草见过一面,也并未在脑中留下什么印象。

只记得沈宓喜欢听她的曲,谈起她时还毫不避讳。

——

两人上了二楼包厢,还是之前沈宓常来的那间“春滟”号上房。

进屋送茶的侍女禀报,觉柳耽在其他事情走不开,要他二人稍等片刻。

沈宓并不在意她几时能来,点了几个楼里的招牌菜,便让她退了出去。

“来这里做什么?”闻濯问。

“自然是换个地方吃饭,还能做什么,”沈宓戏谑地看了他一眼,“真以为我要将你发卖?”

“啧!”闻濯咂舌,“回王府吃不行么?”

沈宓认真道:“这边近。”

“罢了,”闻濯妥协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沈宓无奈地笑了,调侃道:“怎么这么没骨气啊,殿下。”

闻濯见他面上笑意,浪的心里直发痒,伸手将他腰身圈住,一把将他整人抱到自个儿腿上,撩开了他今日月白锦的袍子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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