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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VS司马迁同人)鸳梦(12)

我挣扎著睁大眼睛看著她继续她的动作,她似乎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於是毫不留情的慢慢拽著那东西,我恍惚看到有什麽东西被硬生生抽离出自己的头颅,泛著淡蓝的微光,像一只翩跹的凤尾蝴。

冰冷的触觉散去之後,是难以描述的疼,在脑袋里泛滥开来,像是哪块记忆被残忍的切除,惹得其他的感官都在淋漓的抗议与哭泣。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却终於恢复了知觉,抱著头在地上翻滚,痛的一下下的撞击著墙壁。

晕过去之前,恍惚听到那女子说:“我要你让你忘却的是仇恨,因爲剩下的,我会教他,怎样帮助你。”那女子冷冷的笑著,手中隐约禁锢著一块蓝色蝴蝶一样光晕,在夜空下闪烁,那光晕拍击翅膀的时候,会有类似听雨听雨的声音。

听雨?谁是听雨?似乎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但是……记忆中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

[史者]

我记得我跑到角落坐著,一坐就睡著了。

醒来的时候,雾寒霜重,衣袍正单,满地清辉,夜色浓浓。

茫然的看著四周,挣扎的想站起来,结果似乎是因爲坐得太久了,结果怎麽也站不起来。於是继续傻傻的坐在原地。也不是很难过,像心中放下了什麽包袱,满满的都是一个人的影子。无所谓得失,心里装了一个人,就再也不会寂寞。

可他现在正洞房花烛,我有些难过的想,颠鸾倒凤,春宵几度。可偏偏这时听到稀稀梭梭的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过来,踏月而来。

我一时忘了反映,呆呆的看著来人,不明白爲什麽他此刻会出现在这里。穿著月白色的单衣,月色在他柔美的轮廓上洒过一层光晕,他的表情很奇怪,没有生气,也没有笑。只是看著我。

“跑到这里干什麽?”他没有起伏的问,听不出一点感情。我想,他应该是生气了吧。

是啊,我跑到这里干什麽。隐约记得宫里向来讲规矩,到点不回便是罪,在宫里乱闯更是罪犯滔天。我於是底气不足的回他的话:“我马上就回去。”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脚麻的站不起来,脸红著,扶著墙根想慢慢的爬起来,结果起来一半的时候手脚无力,再次坐倒。那人这时候突然伸出双手,扶住了我,抱著我,我一时愣住了,任他抱,反应过来後面红耳赤的想挣扎,结果他突然放开了手,剩我一个人还手足无措。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突然想到,他爲什麽会在这样的晚上到了这里,於是无所适从的看著他。

“看什麽看,”他这次明显的皱著眉头,脸却奇怪的有些泛红。

我一时无语,只是说了声抱歉,然後转身想走,听到他在後面说:“你没事吧,一个人回去。”我沈默著点头,沿著满是衰糙的墙根小步的快快走,露气迎面打在脸上,感觉到他被我抛在脑後,心里尽是奇异的期待。他会,会追上来吗?他是,专程来找我的吗?心里有声音不断的不知廉耻的假设。直到我走过数百步的距离,确定他已经看不到我了,确定他没有过来的主意,心跳才慢慢恢复成正常的,沿著小路放慢了脚步走,心里不争气的失落。结果这时候听到身後衣袂舞动,转头看的时候发现他在身後几个起落,追了上来,超过了我,也不回头,只是反手拉住了我的衣袖。

只是拉住衣袖,我却觉得血一下子全往脸上冲。

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听不出感情,用他好听的声音拉著我的袖子说:“那边宫门已经关了,你现在跟我走。”

我有些结巴的想拒绝,结果身子不听话,他往前面走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的在後面跌跌撞撞的跟著他,仿佛他拉扯的不是我的衣袖,而是把我的心给抓在手上,心从来没有那麽急促的跳动过,像要从身体里面跑出去在他面前尽情的欢笑和哭泣一样,脸上也从来没有那麽烫,耳朵也很烫,头也不敢擡。脑子里全是一团团的糨糊,确实一团团高烧著的糨糊,他追上我的时候,脑袋就已经轰的一声变成岩浆状的糨糊了。

我不知道爲什麽会这样,但脸上的肌ròu却不听指挥的凝成一个傻笑的表情,低著头傻笑,脸红著傻笑,嘴巴也许已经咧到耳边上,眼睛也许已经笑成了一条fèng,因爲心里是那样的快乐,没有什麽以前,没有什麽往後,我只希望这一瞬间就是我的永恒。

我是笨蛋,我真的是笨蛋。他只是拉著我的袖子我就幸福到想哭出来了。

幸福到心都痛了,在一下下啜泣著颤抖。

手也没力气了,脚也没力气了,只觉得脸很烫,脖子也很烫,整个身子都很烫,像整个人都泡在温水里,没有一点的力气,只是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我生病了吗?应该是一种很严重的病吧。可是好幸福,好开心,要怎麽办?该怎麽办?越是病入膏肓,越是义无返顾。我甚至想,也许我就是爲了这一刻,才生下来的吧。

生下来就是爲了爱你。

结果他这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我差点撞到他身上,脸上白痴般的笑甚至都忘了退下来,就那样笑著呆呆的看著他,傻傻的笑。他明显楞了一下,然後问我:“你在笑什麽。”

他的声音真好听!在夜色里涓涓流淌,甚至与空气共鸣,我傻笑著忘了回答,结果他低下头,把额头顶在我额头上,轻轻的说:“好像发烧了,怎麽这麽烫。”

我终於可以不笑了,因爲全身的血都在这一刻尽情的倒流,呼吸也忘了,心跳也忘了,眼睛眨也忘了眨,却紧张到有了眼泪,粘在了睫毛上。脚也没有力气,一下子就站不住了,傻傻的往後就倒,结果是被他横著抱起来。

他似乎又有些生气的说:“教你不要到处乱跑,害我找那麽辛苦,结果还生病了。”

我想说我没有生病,结果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耳朵里嗡鸣的只有一句话,“害我找那麽辛苦”,“害我找那麽辛苦”,他是来找我的。他居然在这晚来找我。

什麽都不能想,什麽都不愿想。泡在温水里般的无力与温度。

原来这就是幸福。

——

“你就在这里留一个晚上。”那个年轻的帝王把怀里的人放在龙c黄上。

帝王伸手探著他温热的额头,不言不语的解开了他束发的丝带,宽了他外面的官服,留下贴身的亵衣,摊开一c黄锦被,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他怀里的人没有吭声,只是难得的顺从,温温顺顺的躺在一片明黄的颜色里,发如流水,色如桃花。

帝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叹息,然後退了几步,转身便要推门而去。c黄上的人在那一瞬脸色苍白,像是要挽留一个不可追寻的梦境,他想尽自己的努力,於是他颤声询问:“不要走,好吗?”

那帝王先是停下步伐,转身惊异的看他,然後嘴角绽放出一个带些嘲讽的笑。“喔?”他问“你是认真的?”

那c黄上的人先是瑟缩了一下,接著脸色再度被染上一层殷红,用几不可闻的幅度点了点头。

於是帝王笑了,他说:“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他说,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打什麽鬼主意?

c黄上的人儿,脸色在这一句话後脸色惨白,却仿佛是无辜的睁大眼睛,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於是那帝王往c黄边迈了一步,说:“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你的——恨呢?”

帝王一句话出口,脸上却隐隐浮起来一些貌似期待和希望的表情,但c黄上的人并没有抬头看,他此时正低著头想努力弄明白帝王的心意,想了好久才抬头,一副羞怯却认真的表情说:“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