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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183)

锦笙略微思忖了下,也是这么个道理;“那好吧,不过奴婢现行到云都的别院候着,等小姐回来再一起回复。”

“如此也好。”洛倾雪点点头;这样也省得她再找什么理由了。

三年,虽然距离与那个人的三年之约尚有月余,可她却不信那个人当真能够做到的;心底的预感越发的强烈,若是那个人被锦笙瞧见,可指不定是怎样一番的电光火石。

瞧着锦笙表情温顺,听话的离开。

暗处一名端着托盘身着锦兰色衫裙的女子踮着脚,脚步轻柔地朝她走来,声音却带着冷冽,“那个人记不记得,连夫人都不在乎了;小姐,您又何苦看得太重。夫人在世便曾替老爷广纳侍妾通房,那时,想必她就已经看得明白,这世间的男子,从一而终的,能有几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奴婢瞧着那容公子倒是顶好的;这些年虽然小姐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可瞧瞧他送来的这些东西,可都是紧着小姐最好的。”另一名女子陡然呛声。

“华香,你想打架?”先前声音清冷的女子放下托盘,眉梢浅扬。

“打就打,齐悦你当真以为我怕你?”呛声的女子也轻轻挑了挑眉头。

两人就这么同时放下手中的物什,做好打架的姿态,然后眉眼朝窗外一瞭;会心一笑,然后足尖轻点;哐哐当当的,两人在院子里陡然打作一团。

瞧着这一幕,洛倾雪有些无奈。

当初在最寒冷的三伏天里,她心烦意燥,怎么都放心不下母亲,想要去相国寺找清远大师;不想半路上遇见的那瞧着快冻死的老叟竟然会是大名鼎鼎的天机阁阁主;老者旧疾发作,饶是她这几年对玄门医书已经有了更深的研修,可到底也没能将人救回来;倒是老叟最后,竟然将一身精纯的纯阳内力传授给她;还带着天机四姝,四名各方面都被调教得极其优秀的丫头;唯一的要求便是寻到他年少意气风发时,辜负的发妻和孩子,许他们一世无忧。

她应了。

可老叟给的消息实在太少,只凭着那一枚瞧着不太出色的龙形玉佩,这些年,她派出去寻找的人何其多,可却都只是茫茫人海,大海捞针。

天机阁,天机阁……

虽然她有时也会有些遗憾,若是能得到天机阁,那她往后要走的那条路定然会更加的顺畅;可听到耳畔的动静转头望去,洛倾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清寒薄笑,到底还是她贪恋了。

得到老叟毕生修炼的纯阳内力,得到天机四姝,便已经是她莫大的机缘了;至于天机阁,她这不懂天地玄门,星宿玄术的人,便是得到了也只是枉然。只要他们不碍着自己,那便也罢了。

“轰——”

骤然,院子里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两个女子的哇哇声。

“华香,你又使诈。”齐悦带着气急败坏的嗓音响起。

“哼,难道你忘了,这可是小姐说过的,这就叫做兵不厌诈!”华香的嗓音轻快带着些许的得意之色。

齐悦没好气地送她一双白眼,“是阴险狡诈吧。”

“……你,你强词夺理!”华香撅着嘴,小腮帮子微微鼓着;一上一下,煞是可爱。

“那又如何?”齐悦轻哼一声,“有本事你凭自己真本事来啊。”

“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猪猡才知道用蛮力呢。”华香微微努了努唇,心里却很是埋怨自己的资质不如齐悦,不然哪有她说话的余地;哼,想当年她可是比齐悦还早两年被老阁主选上呢。

想到老阁主,华香转头瞧着洛倾雪薄唇微微抿着,眼底却是划过一道黯然。

敏锐地察觉到华香情绪的变化,与她一直针锋相对的齐悦面色微微变了变,饶是一贯的清冷,眼底也不自觉地带着了浓浓的担忧。

“好了,打完了就回吧。”

洛倾雪摇摇头,当初那老叟奄奄一息,抢撑着口气,待这四个丫头找到的时候,亲眼看着她们哭成泪人,那样的感情,不似常人能够理解的;还有她们四人那般的本事,可却因为老叟临终前的一句话,而没有任何的怨言,跟着自己。

齐悦轻轻地拍了拍华香的肩膀,华香薄唇微微抿着,点点头。

走进屋子,华香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黯然,俏皮地朝着洛倾雪吐了吐舌头,“小姐。”

“嗯。”洛倾雪朝她们莞尔一笑,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可就是那般的莞笑轻言,也带着一股不怒自威之感;转头看着她们,“待下半晌便启程回府吧,你们也是与秦霜、漱玉好久不见了。”

华香低着头,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眨巴眨巴看着她;眼中带着微微的不解和疑惑,“小姐不是已经让锦笙姑娘先行一步了吗?”

“嗯。”洛倾雪点点头,“待锦笙之后,你们也离开吧。”

“可是小姐,那你……”齐悦眉宇微微颦蹙着,清冷的脸上竟然带着些许的担忧,“小姐您乃千金之躯可是金贵着呢,但凡您有半死半好的损伤,您让我们姐妹百年之后如何与老阁主交代。”

“能有什么,再说有老阁主数十年的功力,纵使我未能将其完全融会贯通;但逃命总是可以的,放眼天下,这轻身功夫能出其右的当真能有多少?”洛倾雪神色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懒懒地凝视着窗外;她从来就知道,在那个人三个月前入住精舍的时候她便已经知晓了。

三个月……

如今她便是要回云都了,只怕也是已经到了他的底线了吧。

齐悦紧皱的眉头仍旧没有放下,转头看着洛倾雪,薄唇微微抿了抿,“可,可是……”

“……”

齐悦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瞧着向来大大咧咧的华香却拉住她的衣袖摇摇头;她华香是天生自来带着快乐,但在与洛倾雪相处的这段时间,她也能偶尔感受到自家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若有似无的哀伤,甚至偶尔还有着些许的迷茫;淡然,纠结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虽然不知道洛倾雪这般将所有的随从都遣走是为了什么,但既然老阁主让她跟着面前之人,从此她便是她华香用生命效忠的对象;无论如何,这一点是永远不变的;便是她死了,她也随她而去,也算是完成老阁主最后的遗愿了。

“小姐向来是极有想法的,只是待我与齐悦离开之后,小姐身边也每个照顾的人……”说着,华香的声音带着些许黯然和悠悠;洛倾雪单手执着茶杯,那么简单的白瓷茶杯在她那纤细宛若削葱根般的指尖,也好似变得流光溢彩宛若最珍贵的翡翠琉璃般;耐心而又沉默地听着,华香接下来的话,“小姐,您定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洛倾雪轻轻地呷了口茶,抬起头微微笑了笑,“那是自然,难道你家小姐我瞧着像是自讨苦吃的人?”

“这倒是,遇上小姐自来只有别人倒霉的份了。”华香深吸口气,淡笑着转头看着齐悦,“既是如此,我们便也准备离开吧。”

齐悦深吸口气,清冷的面色看着洛倾雪,虽然平日里寡言,但那眼中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担忧却不似作假,“小姐,保重!”

“放心,只不过分隔几个时辰而已,你们也去云都城的别院吧。”说着,洛倾雪略微沉吟一吓想了想,“不必……你们直接在城门外的茶棚候着就是。”

“奴婢明白。”华香恭谨地应声,然后拉着齐悦快速的离开。

打发走最后一剥随从之后,洛倾雪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次回府,到及笄,有些事情只怕是再也推脱不过来了。

想到三年前,外祖母奉召前脚刚离开云都,孟氏一族快速败落;整个镇北侯府也陷入了异常的低迷,可就在那时,三皇子的母妃却是向镇北侯府抛出了橄榄枝。

端着茶杯,品尝着早已经褪去温热的凉茶,感受着舌尖的冰凉和淡淡的苦涩;她嘴角微微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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