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49)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所谓“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人性常有的恶,宝珠满不在乎,她唯一拍手称快的是,烦人精小姑子终于嫁出去了。

梁火生婚礼期间,唯一让她感兴趣的,是梁木生的老婆——王芝凤。

梁木生的两个亲儿子已经三四岁了,坐在席面上自己吃饭,养女“苹果妹”两岁,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很是乖巧,王芝凤抱着她吃席,三不五时给喂点吃的。

众人都笑称:

“你这闺女真是乖啊!”

“可不是吗?亲妈当得可比姑妈称职呢!”

“苹果妹,来,再吃一口苹果,多吃几口,才能长大。”

……

村里无人不知,梁木生家收养的“苹果妹”,乃是王芝凤的亲侄女。

原是,王芝凤的亲哥哥生的第二胎还是个女儿,打算丢了,王芝凤不舍得,于是想出了“收养”这个妙招。

农村里生不出儿子的人家,会去牙婆那买个男孩,或是从堂亲这抱养,鲜少有从表亲那抱养的,容易遭人闲话,说是白白替旁人家的姓氏养儿子。

于是,王芝凤只能喊亲哥将女儿偷偷“弃养”在他们家门口。

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一次王芝凤抱着苹果妹出去遛弯的时候,“八万”立刻指着苹果妹喊道:“嘿,这不是你侄女吗?”

王芝凤的娘家在南区,八万时常骑着她的小三轮在各个区溜达,因此认得她侄女。

王芝凤惊得立刻用被褥盖紧了苹果妹的脸,连连反驳道:“这是我刚收养的闺女,你看错了!”

事后,王芝凤连夜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姑婆家,以梁木生不在家,她一个人照顾不来三个孩子为由,在龙田镇常住了下来。

梁老鼠图个清静,没去管她。

两年过去,许是苹果妹长得愈发肖似她的大侄女了,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苹果妹是王家人。

于是,王芝凤“破罐子破摔”,借着梁火生的婚事,回了婆家。

王芝凤笑而不语,她越是回话,这些人就越是上纲上线,左右调侃两句也不会掉块肉,等过段时间,他们自然对这件事没兴趣了。

虽然王芝凤住在隔壁,但她早出晚归的,时常领着三个孩子不见踪影,于是,宝珠和她相处的机会并不多。

只偶尔听到了隔壁的哭声,宝珠就知道了,王芝凤怕是又把两个儿子落在家里了,隔着阳台,她只能用树枝挑着饭给他们送去。

王芝凤干脆把家中的钥匙放在了宝珠这,在那之后,她落下孩子的次数更多了,有时甚至连她不离手的苹果妹都给落家里了。

宝珠本不愿多管闲事,但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实在让她于心不忍。

宝珠蹲着王芝凤回来的点,跟她谈及过这事,但她敷衍地回“好好好。”,并夸赞了一番宝珠后,隔天又丢下孩子无影无踪了。

期间宝珠几次表示要撂挑子不干,王芝凤总算愿意“花钱了事”了,但被宝珠当场拒绝了,王芝凤本就是假客气,立刻将抓得很紧的纸币,迅速塞回了口袋中。

爱屋及乌,因为水生敬重梁木生,宝珠只能继续投喂着几只“幼崽”。

转眼就要过年了,宝珠循着记忆,回娘家取了经,顺回了几只老鼠兔,以及一大袋的河鲜后,开始准备过年。

河鲜她早已吃腻了,但是水生爱吃,于是每次回家,老丈人和丈母娘都会给准备一大袋。

小年前一天,工程队就彻底收工了,元宵节后,才正式复工。

梁土生尚未结婚,婚房一直闲置着,他一直跟着梁老鼠在住,于是,年前大扫除时,夫妻俩将连廊房统一清洗了遍。

水生踩着二楼的窗框,擦拭着外围的玻璃面时,路过的八万打趣道:“少用点力,再擦下去,窗户都给你擦破了。”

正在扫楼梯的宝珠,从楼梯旁的预留洞口处回话:“擦破了好,新年新气象,换块新玻璃正好。”

逗得胖八万“咯咯咯”的直笑。

小年当晚,要祭灶神,年三十下午,则“辞年”祭拜天公和祖先。

依照习俗,需摆上一大桌的“祭品”,重头戏是一整只猪头,猪的左右鼻孔中需要各插一根大葱。

所谓“猪装象”,猪鼻孔插了大葱后,与大象的长鼻类似,寄“猪装象,象征富裕”之意。

而“猪”又与“祖”发音相似,在猪脑袋上戳上“福印”,再在其嘴巴里塞上一小块红纸,所谓“六畜猪为首”,祭祖时猪头乃为首选。

古时,会刻意选面上褶皱形似“寿”字的猪头,称之“寿头”,以讨吉祥如意,现下,则不大讲究这个了。

余下供品,还需准备整鸭,整鸡,鱼等肉类,苹果,白梨,火龙果等瓜果,年糕,红枣等点心,红酒和香烛自然也必不可少。

整鸡和整鸭需要提前宰杀好,用开水拔干净毛,焯水后,趁热“摆盘”,拗好特定的形状;割脖放的血全接在圆瓷碗里,熬煮成块后,再塞到相应鸡与鸭的翅膀下。

桌布选用“金玉满堂”等烫金字样的喜布,每一碗供品上都会放指甲盖大小的红纸,讲究的人家会将红纸裁成红花状,或是买朵塑料红花置于其上,普通人家则大多使用手撕。

梁家祠堂旁就是神庙,将折叠八仙桌,摆在神庙门口,按上述步骤摆好一应供品,上香祷告之,烧完纸钱,祭拜完四方神灵后,再将连同桌子在内的东西提回家,在家门口再行一遍即可。

前者乃祭天公,后者乃祭先祖。

如此忙活了一天,已然黄昏时分。

供品中肉类只经过焯水,宝珠与一大桌的食材干瞪眼,考虑到人头的问题,她决定涮火锅吃。

可惜家里没有鸳鸯锅,宝珠就把煮锅架在煤球炉上,拿了两张小木凳。

家里不如外头宽敞通透,于是两人把煤球炉提到了门口,由水生准备食材。

须臾,一碗碗“薄如蝉翼”的肉片就切好了,蔬菜择好洗净……每一样食材都分门别类地放置在了各个瓷碗中。

锅底也是水生调制的,宝珠喜欢微辣的口感,又喜吃牛肉,于是水生熬煮了牛肉的锅底,再加一颗剁碎的红尖椒。

宝珠吃得满嘴流油,吃了两口觉得不够辣,又喊水生剁了点辣椒,往锅里加去,不止如此,还往油碟里加了不少。

水生:“少吃点辣,等会该肚子痛了。”

宝珠吃得大汗淋漓的,吐着舌头的模样跟等在一旁,流着哈喇子的小黑如出一辙。

她的脸上和头上满是烧纸钱时沾上的灰烬,因为汗水全贴在了上面,水生用手轻轻地将其拨弄开了。

宝珠不服气道:“才不会呢,我还觉得不够辣呢!”

临近零点的前一分钟,就有人家“抢跑”,提前放起了烟花爆竹,但夫妻俩极有时间观念,宝珠在家里盯着钟摆上的秒针,水生则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等在门口。

“三,二,一!水生,快点!”

上一篇:雾色缱绻 下一篇:梦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