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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L之死亡时间(出书版)(21)

隐约的异响传入敏锐的耳里。裴炯程抬起头朝声源处望去,将纸条和东西随意往口袋一塞,立即举步上楼。

「先别下来。」他走进房,将床上的人又按回去,竖起枕头让他靠着。「你是被吵醒的吧?」

「还好……都这么晚了,我早该起来了。」方柏樵咳了一声,面容仍有些苍白。「我好像听到你姐姐的声音……」

「是她没错。」裴炯程倒来一杯温水,伸手探探他的额头。

「怎么了?我又没生病。」方柏樵拿下他的手,随即被反握住,掌心交叠搁于床上。

「昨晚有发一些烧。」裴炯程顿了下,低声道:「你那里一直在流血。我差点就要call老二过来了。」

「别……」方柏樵一惊,直觉收紧交握的手,苍白的肌肤有了些血色。「你没真的让你二哥过来吧……」

这样的话,他以后都不敢见裴医师了。

「真有状况的话,叫他总比叫别的医生好。虽然那家伙都四十几岁了还是光棍一个,也挺可疑的就是。」

「可疑什么?」莫名其妙撇去一眼,方柏樵将话题又转回家里的房客上。「你大姐呢?」

他该下去浩浩招呼的,自上次墓园一别,就不曾再和她见过面。

「早滚了。不然你以为这屋子能这么安静。」裴炯程将他的手提起,端在掌心里细细审视。

这是一只不多肉的手,纤长的五指略带骨感,比女孩子粗不了多少。他记得老二曾说过,这样的手通常很巧,天生就是当外科医生的料。

「裴?」

「……没事。」他将手轻轻放下,「忽道:我昨天那样对你,你不生气?」

「那个……别再提了。」方柏樵垂下眼睫,一想起昨晚的荒唐,手就微微发软,差点握不住杯子。

「没什么好生气的……被你吓到倒是真的……握还以为你想要杀了我。」说到最后,还是有些怨怼。

裴炯程低笑一声,拧拧他脸颊。

「除非我想自杀,才会连你也一起杀了。」见怀里人闻言,脸色立即微白的睁大眼瞪来,他颇感有趣的一扬嘴角。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自杀是闲人才有的权利,他没那种美国时间。

「那……」方柏樵有些吃力的咽下最后一口水。「所以……你答应我了?」

他都做到这种难堪地步了,「诚意」……总该够了吧?

「答应什么?」

不冷不热打个太极回去,将空了的水杯拿走,裴炯程又取来药膏,不由分说一把掀开棉被,露出底下的光裸身子。

「还是会痛吧?脚打开,我再帮你涂些药。」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方柏樵猝不及防,下意识收紧了腿微微挣动起来。

「喂,有人要亲自服侍你你还不要?舔都已经舔过了,别跟我说你还会害臊这个。」

「裴炯程……」方柏樵一阵无力,真的被男人那张嘴打败。双腿不争气的一软,立即被轻易扳开。

粗鲁的挖了一大团药膏,伸指进去涂抹的动作倒是意外轻柔,耐心的一点点前进,反覆兜转、按摩。

「行……行了吧……」就那么一小点地方,哪需要搅上这么久?

「还没。」裴炯程故意在他早已熟知的某一点上多揉压几下,才缓缓退出。「可以了。」

全身紧绷的神经登时松弛下来,方柏樵急于将腿合拢,却被动作更快的男人探手向上,一把钳住了早已贲起的某处。

「不过,好像换你这里『不行』了?」轻弹了下,裴炯程用另一手摩挲着那颤抖的窄腰,示意他放松。

「不用紧张……好好享受。」

「嗯……呜……」

压抑的低喘中,湿润水泽声隐隐响起,逐渐加入间断的闷吟。掌握主导权的男人刻意将过程延长,方柏樵掩住脸,弓着腰无力靠坐在床头不断细细颤抖,有种彷佛快要融化在男人口中的奇异幻觉。

水到渠成的轻轻一吸后,裴炯程等待那阵僵直、痉挛、抽搐皆归为平静,才将疲软的性器自唇间轻吐而出。

「这是补偿昨天的安眠药。」他拉下他化为泥滩的软绵身子,重新覆上棉被。

「……再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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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时,四周皆被浓重黑幕笼罩着,霓虹灯与车灯交织,闪闪烁烁。

微眯的眼默然看着窗外不断急甩向后的街景。过了数秒,霍地睁大。

「怎么回事……」

方柏樵惊愕的转头,瞪向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悠闲开车的男人。

熟悉的车座、熟悉的驾驶者,外头的道路他也认得……问题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你睡那么熟,就没叫你,直接带你上车。」架车的男人淡淡丢来几句解释。

「你……」

这算什么?再一次对这个男人的任意妄为无言,方柏樵认命的将视线投向前方,早已在反覆的训练中学得如何快速接受事实。

「这样比较节省时间。在车上你也可以继续睡,储蓄体力。」男人毫无愧意的继续说。

「……我真的睡那么熟?」居然连被人搬来搬去都没感觉,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方向……是要去机场吗?」

「趁你考完,出国晃几天。我护照都带了,衣物用品在当地买就可以。」眼角瞥到身旁人在一愣过后,眉头微微皱起,裴炯程道:「怎么,你有安排事情?」

「没有……你呢?不用上班?」……怎么可能?

「不然你以为我之前是在勤劳什么?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公司里那群老头还不怕死的罗嗦没完,直到我抓老二回去才肯闭嘴。」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些天忙成这样……

几天两人都有空的假期,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是如此难能可贵。

「我已经在布局接班人了。日后这个家族集团会走上让贤不让子的路,让鬼叫都没用。」一席会让企业界砸碎无数镜片的话,裴炯程说来仍是平淡似在说天气。

「过个几年,谁有本事,就会浮出台面。所以……你再忍耐一下。」

「嗯……」模糊应了声,方柏樵别开脸去,让夜幕悄悄掩去自己被看穿后,无防备的表情。

车子沉默的继续飞驰,等心不在焉的他终于察觉不对劲,窗外的风景不知何时,已由车水马龙变成一块被铁丝网围起的静谧小篮球场。

「还记得这里吧?」

「当然……这里是我家附近,从小到大不知道来过几回了。」也是他第一次遇到某人的地方……

不甚明白裴将车子开来这里的用意为何,方柏樵有些郝然的别开脸,咽下为出口的话。

上身微探向前,他隔着车窗,远眺隐隐掩映在树影间的篮框架,忽地有股极怀念的感触涌上喉头。

从四岁,第一次拿着比自己的头大上三倍的篮球,试图在父亲的搂抱下将球放进那圆框;到十八岁,第一次在这里瞧见某人使用超乎寻常的力量,在他面前重重把球灌了进去,几乎连整座篮球架都要为之倾倒……

许许多多回忆,不知不觉都被压缩了起来,埋藏在那小小圆圆的框子里。

「可以自己走下车吗?」

「没……没问题。」他婉拒男人环来的手,小心翼翼跨下车来,缓步走至铁网架旁。

隔着菱网,可见里头约莫有三两个着制服的小学生,正围着篮框玩投篮,偶有喧哗呼喝声传来。

这里……也是满载着幽微回忆的地方。

明明是充满难堪震惊的苦涩回忆,如今想起,却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淡淡矛盾甜意。他的初——

「碰!」

篮球砸地声突然直贯入耳膜,也断了他的冥想。方柏樵微吃一惊,半敛的眼倏地睁开来,正好瞧见一名小朋友正奔过来拾球。

视线无意间与那双清澈单纯的大眼对上,他竟无法自抑的双颊窜起高温。不必照镜也自知脸庞想必是赤红如火,幸好灯光幽暗,应该看不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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