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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扇.舞穹苍.烙忘阴阳(11)

我还以为我只有男人味。

我呢?你在我身上闻到什麽味道?

我闻闻。他把鼻子埋入情人性感的颈窝,一路闻嗅到平坦的腹,伸舌舔舐腹央小涡,回答,女人的味道。

情人的秀眉微颦。我不是女人。

即然不是女人,干麽把自己搞得像女人一样?

哼,你管我,我喜欢!

啵一声,他响吻一下噘得高高的娇嗔小嘴,説,我在你身上嚐到了月亮的味道。

是吗?如果你是太阳,我是月亮,那麽我们注定错身而过,永远无法相守在一起。

他轻抚情人乌亮柔软的青丝,再说,我也是苍穹、是天空,如果天空少了月亮,就成了残缺的天空。

可笑讽刺的是,情话绵绵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天空,注定残缺。

苍穹……我的天空……

情人梦呓般呢喃的睡了,然他依旧无眠,与将满不满的残缺之月面面相觑。

圆,只有短暂的一夜,圆之後便是再度衰颓,周而复始的天理循环难道不累吗?他这观月之人都要觉得疲惫了。

「呵呵呵……」

暗夜,忽传来女人的媚笑声。

警戒循声睐去,一抹红影飘浮於月色之下。

「谁?」

「奴家名唤勾媚魇笙。」红发红衣、一身红得俗艳的女人扭腰摆臀的踱近,饱满酥胸乳波荡漾,嗲著嗓子,矫揉造作地明知故问:「请问郎君可是忘心无我欲苍穹?」

「正是在下。」欲苍穹双手抱胸,閒散的打量她,利瞳敛危芒。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即使来的是个狐骚入骨的女人。

「啊,原来你就是欲苍穹,奴家久仰欲郎大名,今夜特来拜访,你不会让奴家失望吧。」女人搔首弄姿地倚附他,呼之欲出的胸前肉团挤挤蹭蹭。

风流邪佞的掀起一边嘴角。「这要看是哪方面。」

「哎呀,你知道的嘛!」女人像八爪章鱼缠身,润白玉腿从红裙下伸出,挑逗地攀勾他的腰。

「我不知道,要你说了才晓得。」维持原本的姿势不动,眼角瞥见屋内暗影晃动。

眸光一闪,心生报复之念。

他松开双手,揽住女人的蛇腰与之调戏,在女人耳旁低声不知说了什麽,逗惹女人格格娇笑,髻钗上的成串血色琉璃珠摇得花枝乱颤。

暗影僵立。

唇畔邪荡的笑意加深,他俯下头,吮吻女人绵软的胸脯。

女人笑得更淫浪,一手在他身後悄悄的扬高,刹那美目杀机乍迸。

倏忽一瞬之间,暗影窜掠,猛地一掌将女人击离欲苍穹的怀抱。

女人飞退数尺仆倒跌地,嘴角淌下一丝血痕,瞠大眼,不敢置信地望著站在月光下的阴阳师。「邪……」

「魇笙!」婉音陡喝截断她的声音,另一个姿容端庄的女人出现,保护地挡身在前。

「又来一个美女,看来我今晚艳福不浅。」欲苍穹仍是一惯的悠哉潇洒,慑威气势震人於无形。

瑶琴巧韵什麽话都没说,朝阴阳师微一点头,迅即带走负伤的勾媚魇笙。

「你是嫉妒想杀她,或者救她一命?」欲苍穹转向他问。

「都有。」淡淡的坦白。

心知肚明,欲苍穹早就知晓他的真正身份,只是不明讲。

一朵霾云漂泊遮月,树的影子、花的影子、人的影子全都成了幽黑鬼魅,瞢瞢暗夜,到处渲染猜疑与忌惮的颜色。

黑暗中,数点萤光荧荧浮荡,忽明忽灭。

乍见,以为是俗称萤火虫的「丹鸟」。

细瞧,竟是熠耀青森的宵行鬼火。

是何人的魂魄不肯离散?

它奄奄一息,荏弱又坚强的,徬徨於生长彼岸的曼珠沙华,如火虫儿吸吮红花上的血露为生,茕茕萦回。

鬼火不走,云走了,天上又是半轮清皓朗月,即使不圆,依然能把世间景物都照得晶莹冷亮。

水银月光倾泻在二人身上,形貌五官亮得分明,却映不清眸底半明半昧的光芒。

难不成鬼火飘进了眼里?

欲苍穹双掌掬起美人的脸庞,细细端看。「你像由最伟大的偶匠呕尽心血雕制的人偶,美得有如不真实的梦。」

人偶?

阴阳师不语,忽忆起一个不久前死在他手上的人,人们称之为「地狱人形师」的幻咒师,一个关系与他密不可分的人。

人形师善制偶,从他手中诞生的人偶莫不栩栩如生,每一个都像有自己的生命,彷佛会哭、会笑、会喜、会怒,著实教人惊叹不已。

人形师狂恋著他,不停不停制作他的人偶,末後因无法独占他,心态愈形扭曲疯狂,制作起他的各种死法的人偶--

勒吊、淹溺、毒杀、断颅、肢离、开膛剖腹、肚破肠流……

阴阳,你看,无论你以何种方法死亡,一样是这麽的美丽无暇。

我爱你,阴阳,世上再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人了。

你死了,就能完全属於我。

我渴望你的死亡在我的手中成形,渴望将你的身体制作成世上最完美的人偶,我保证会万分仔细、小心翼翼的珍藏你。

我必会每天替你梳发、上妆、穿戴各式不同的华贵衣裳与珠宝,待你如同生前。

你虽死了,却在我手中活了,而且活得更光鲜璀璨。

所以,阴阳,把你的生命给我好吗?

让我杀了你好吗?阴阳,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我美丽的阴阳……

吵死了,闭嘴!

末後实在受不了他的变态纠缠,无情的杀了他。

岂知,他死後化为恶鬼,变本加厉的更阴魂不散。

阴阳……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阴阳……让我杀了你好吗……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阴阳……我美丽的阴阳……

「在想什麽?」

欲苍穹的声音唤回阴阳师游离的神志,抬眼望向深邃的褐眸,在其中看到了伸手搆不著的天空。

「被疯狂爱著的人所杀,想必很怨恨吧。」凝睇著天空般透亮却又深不见底的湛瞳,渴望在这片天空中捕捉到一丝情云柔絮。

但,什麽都抓不著,至多攒了一掌渺茫的破碎虚空。

突然,他可以体会到人形师那般的炽情烈爱,爱得痛、爱得恨、爱得身与心都禁不住毛骨悚然的战栗。

爱情这种玩意儿,不会让人平静知足,只会引诱得人更加贪得无厌。

若得不到,便要疯狂,非弄得玉石俱焚不可。

欲苍穹旋身背对他,回避若有所求的凝视。「杀与被杀必有其前因後果,怨恨只是浪费气力。」

如此说来,被杀者连怨恨的权利都不该有吗?

细不可闻的低叹一声,阴阳师由後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背上,隔著衣服汲取他的体温,可是仍觉得有些冷。

今夜,似乎特别透心凉。

「你爱我吗?苍穹。」嗓音轻若羽雪,彷佛风一吹便溶了、散了。

欲苍穹一顿,低沈反问:「那你爱我吗?」

静默,万籁无声。

很明显的,问了一个天底下最痴傻、最愚不可及的问题。

不再问、不再说、不再挖掘必将彼此都杀得肢离破碎的答案。

寂然相对,心照不宣。

这是场以爱情为睹注的狩猎游戏,相对的二人均是猎人与猎物,规则手段不限,谁先交付真心,谁就输了。

他们是各据一方的霸权王者,都太矜贵骄傲,怎肯先低头认输,唯有左右拉锯,互不相让--

「你说我像梦,那麽对你而言,我是美梦或恶梦?」

「都是。」

「苍穹,」转过情人的身,揉碎多情地耳鬓厮磨,诱惑哝吟:「把你的生命给我,永远不要从梦中醒来好吗?」

「有何不可,只是,」情人不置可否,一般的温柔。「在把我的生命给你之前,让我先杀了你好吗?」

「邪主为什麽要救那个中年死老头?竟然因他这个外人打伤我,气死我了,邪主一向很疼我的!」勾媚魇笙极为懊恼,啃咬著蒄丹指甲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