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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扇.舞穹苍.烙忘阴阳(7)

「苍穹,苗疆是什麽样子?」一丝不挂的阴阳师偎在他身边,懒洋洋的问。

「苗疆的山水峻丽,重峦叠嶂,一条条的河川穿刻山谷,蜿蜒流淌。」欲苍穹抚著他披散的发描述,眸里浮现怀念。「苗人住的是独特的吊脚木楼,木楼迤迤叠叠的依山势向上层砌而建,砖彤色的壁板延绵成一片,向晚夕阳下,与满天霞光相互辉映成耀眼的金红。」

「好美。」阴阳师如见美景的叹喟。

「苗疆众族皆喜爱唱歌跳舞,四弦舞、铜鼓舞、荞子舞、跳花鼓、跳芦笙、阿细跳月、冬格朵荷,以及婚礼中跳的蒙莫居兹,丧仪中跳的娃黑、喋为止等。」欲苍穹娓娓续道。「在皓月当空时,族民弹奏三弦琴和芦笙等乐器,以篝火为中心围成圆圈,牵手搭肩起舞,边跳边合著拍子唱歌,舞蹈动作矫健轻快,步调节拍整齐一致。」

「改天教我跳你们的舞蹈好吗?」怀中佳人央求道。

「你舞扇的样子最美,毋需再学苗疆人的舞。」

「不管,我要学,教我!」颐指气使的撒娇。

他宠溺一笑。「好、好!」

「苍穹,你有哪些家人?」阴阳师转而再问。

他稍顿了一下,诚实回答:「我有一个儿子。」

儿子?瞳色登时暗下。「我以为你未娶妻。」

「吾乃苗疆族长,权势地位形同帝王,自是拥有后妃妻妾。」欲苍穹说得理所当然。「不过,她很早就去世了。」

「你儿子叫什麽名字?」

「欲凌天。」

「呵,好狂的名字,同他老爹一般的霸气纵横。」阴阳师笑讽。「这麽老实的告诉我,不怕我捉他来威胁你?」

「如果那臭小子落到你手里,只能怪他自己技不如人,死了也怨不得谁。」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但温暖的眼神却不是那麽一回事。

「真无情!」阴阳师轻啐。

「另外,我还有一个很漂亮贴心的侄女。有一年我生日,她到山里摘了颗红色的果子送我当生辰礼物,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甜的果子。」

阴阳师瞧他双眸益暖,那是未曾为他展现的柔情,心头不禁生起浓浓的不是滋味。「瞧你说起她的样子,眉开眼笑的,好像说著情人一样。」

欲苍穹笑咧了嘴。「她倒是曾说过想嫁给我哩!」

「连自个儿的侄女也要沾,禽兽!」

「哈哈,那你呢?」话锋一转,换他发问。

「我没什麽好说。」

「我说了我的,你也该说你的,礼尚往来。」欲苍穹状似漫不经心。「邪能境是什麽样的地方?」

「境规严禁向外人提起任何关於邪能境的事。」坚定的守口如瓶。

「既然如此就算了,我不喜欢勉强人。」他没逼问,低沈吟唱起苗疆民谣。

哥是天上一条龙,妹是地上一蓬花,龙不翻身不下雨,雨不洒花花不红。

高高山上一树槐,手攀槐树望郎来,娘问女儿望什麽,我望槐花几时开。

阴阳师起身离开他,未著丝缕,在月光下舞起扇来。

是他送的扇,牡丹芍芍,紫蝶翾翾。

歌声粗犷浑厚,扇舞婆娑嫋娜,苍穹为日为光,阴阳为月为影,至阳与至阴,极端的相对却又极端的相称,犹如乾坤八卦的两极,绝对的不同,却又绝对的契合。

舞著,蝶儿纷纷自扇中的幻境振翼飞出,围绕著舞扇人翩飞。

拍沓的蝶翼洒落磷粉,发出星点金光,像一层金色的透明罗网,渺渺网住雪白似冰魄的诱人男体。

月下迷幻耽美,几要看得痴了。

陡不期然,阴阳师猝地挥扇袭向伫立近处的欲苍穹。

想用他送的扇子杀他?

欲苍穹利眼一眯,危锐眸光迸射,掐指凝刀气,迎劈攻势凶狠的扇风。

扇风寒冽邪辣,刀芒泻银流焰,绮彩的扇与无形的刀交错,漫空撩乱危险而绚丽的眩目光影。

他看见了,美丽的舞扇者刹那流露的王者傲姿,冷煞霸绝的眼神是完全的男人,显示著一方霸主的慑人雄威。

何需再问谁是邪能之主阴阳师,毋庸置疑,眼前的异艳妖魔就是!

像双人舞蹈斗了一阵,最终,阴阳师跨坐在欲苍穹的身上,两人依旧赤裸,紧密缠在一块儿。

他的掌贴在欲苍穹的胸口,欲苍穹的食中二指则抵住他的喉咙。

一瞬间,他们确实都起了想取对方性命的心念,但同时都没下手,只是深深注视彼此,目光如剑刺进彼此眸子的最底处。

杀意缠揉欲念,交汇成最炽烈的火焰,直把身与魂魄都要烧尽了。

「听说苗人善蛊,你呢?苍穹。」软嗓轻呢,神态恢复惯常的娇媚。「你会施蛊吗?」

「我现在只对刀有兴趣。」欲苍穹霍地一个翻身,上下位置立刻互换,嘴角亦扬起惯常的弧度。「以及你。」

「我不会蛊,但我善咒,我要在你身上下咒,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阴阳师的手掌按在他的心脏鼓噪处,感受到有力的跃动。

当真忘心无我?

那麽,这个狂野震盪的心跳是谁的?

「你下咒想从我身上得到什麽?」欲苍穹俯头咬噬身下之人柔腻的颈侧肌肤,留下一道道鲜明的月牙痕。

「我想得到你的精血,你的灵魂,还有你的……」

「嗯?」

「真心。」

啊,这不正是世间最毒、最无解的一种咒吗?

第6章

一把扇子有两面。

人呢?同一个躯体是否能拥有二个不同的灵魂?

当他第一次见到那人的另一个灵魂……不,另一个人……也不,总之,是那人的另外一个那人时,鲜少感到讶异的他,不禁有一瞬间的诧愕。

那人的那人不舞扇,舞的是双面花绳皮鼓,与那人舞扇一般美得憾人。

咚、咚、咚、咚、咚──

一声一声,像敲进了人的身体深处,极其清脆悦耳,宛如天籁,等到五孔七窍缓缓渗出血来时,才会猛然惊觉,皮肉骨脏在无知无觉之中,都被震碎了。

原来扇的反面,其实和正面都是一样,都是巧妙伪摹成天堂美景的地狱绘。

月色苍茫,透射过窗扉棂格,映洒一地冰清银光。

睡眠中的欲苍穹陡然清醒,一股异样感让他觉得非常不对劲。

低头一看,赫然发现,偎在他怀里沈睡的人不是阴阳师,而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陌生女人。

真怪了,明明方才閤眼前还是个男人,怎麽一张了眼,就变成女人了?

眨了眨眼,确定自己不是还在做梦或看走眼,他惊奇瞅著她,在绝美脱俗的脸上找到熟悉的影子。

如果没猜错,这个女人和刚刚那个男人应该是同一个人,没想到修练「阴阳双册」的人会有这种意外效果。

眼下的女人艳丽不可方物,是种完全属於女人的娇美,没有男体时的那一分威凛英气,也少一分阴阳难分的邪魅味儿。

此时熟睡的她看起来甚至十分纤细脆弱,全身摸起来软若无骨,彷佛只要稍稍使点儿力一捏,便会不小心把她捏坏了。

这样也不错,可男可女,鱼与熊掌兼得,他心忖,倾头欲亲吻绛红樱唇。

女人霍地睁眼,猛力一掌拍向欲苍穹。

欲苍穹飞快闪身避过,下一秒,二人迅即在房内打了起来。

她手上瞬间幻化出一只赤红花绳皮鼓,轻灵旋舞於柔软的皓腕之间,每敲打出一声清脆鼓音,凌厉锐气便若无数光蛇窜击,凶狠攻噬敌人。

由房内打至屋外,二条赤裸身影在暗夜中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

女人的黑发飘扬著,潋烁星点光辉,衬托姣好粉嫩的尖细瓜子脸,很美,但很冷,没有丁点笑意。

「极阴邪月流!」

「逆刀旋流!」

弘大的掌气与刀气强行抵触,轰然一声,炸碎了庭院中的假石山水,霎时间碎石飞窜,尘埃漫天,天地似乎都为之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