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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扇.舞穹苍.烙忘阴阳(9)

「啊啊──我要晕了啦!」脱离地心引力乱飞的忆秋年哀哀大叫,叫声好不凄惨。

不好玩!这种玩法一点都不好玩啊──啊啊啊──

冷面依旧的绝代剑者没展现出丝毫的喜容笑意,但捆绑忆秋年的衣带在空中飞来飞去,显得乐不可支。

「哇哇──再甩下去我就真的要吐了!」忆秋年呼天抢地,很没骨气的不支求饶。「饶了我吧!」

终於,松了绳子般的衣带,忆秋年碰一声摔上床板,好像有好几只小鸟绕在他的头顶上啾啾飞。

落了实,不禁吁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了,岂料,他今天是在劫难逃!

风之痕像玩上了瘾,走到床边,湛眸烁亮亮地俯视他,饱含少见的炽烈异盪。

「风……风仔……」又一大颗冷汗滚下,向来悠哉的忆秋年不再一副懒散模样,紧张揪著衣襟连忙後退,心脏蹦跳失序。「你……别乱来啊!」

喔喔喔,难道我今天将「晚节不保」吗?

「你自己说的,无条件任我玩三次。」风之痕淡淡提醒,虽然他生性寡言,不喜罗嗦重复同一句话,但这句他不在意多说几次。

语落身亦落,健硕伟岸的身躯欺压而上。

第二次,换在床上「玩」老爱自称是他的知交兼对手的一代剑痞。

「喔喔,这个姿势(?)我们以前没嚐试过耶!啊,风仔,拜托你别这麽用力,会痛会痛……喔……嗯……啊啊啊……痛死啦(?)--」

「忆秋年,你再怪叫我就把你的嘴堵起来。」

忆秋年赶紧把哀哀叫的嘴闭上,含泪撇开头不再挣扎,认命的任风之痕「玩弄」。

力战方酣,一把老骨头差点没被「玩」散……

第7章

那人,爱透过扇的边缘凝视他,彷佛隐藏著什麽地半遮艳容。

他常在那人的凝视下迷离了双眼,短暂的茫然片刻,分不清扇下的俪人该是渡人的梵圣飞天,抑或食人的妖鬼夜叉?

其实他心里明白,那人绝非飞天,而是妖鬼。

但,人总是易忽视飞天而受妖鬼迷惑,譬如扑火飞蛾,一种出自本能天性、盲目愚昧的义无反顾。

眸深潋灿芒,映烁若即若离的吊诡光影,像雨後即将消失的霓虹,拼凑著仅能拥有短暂绚彩的破碎色块。

说穿了,这样深刻专注的凝视,是在衡量杀与不杀的抉择,以及爱与不爱的洒脱。

偏偏抉择难,洒脱更难。

自以为理智清醒的他与那人,其实都耽溺在共筑的爱欲迷宫,找不到出口。

於是心心念念的徘徊,於是朝朝暮暮的挣扎,於是五内俱焚的焦心,於是……於是……

於是,太多的於是化为扇里的囚蝶,使尽气力千转万绕,却始终挣逃不出绸浪缎花的织锦囹圄。

天光了,烛火熄了,孤盏残蜡冷凝成泪,滴不尽心波绪海。

视线由木雕牡丹移开,阴阳师猫儿似地舒懒伸了伸懒腰,说:「算起来,我们约莫三周前才见过面,不当是好久不见。」

恍眼已近三周的时间,可为何却觉宛如昨日方过?

他不想起身下床,微侧身子,纤手支螓额,娇慵闲散的看向阴阳同修的夥伴,任由丝被滑至腰间,曝露出未著半缕的上半身,漫延床枕的黑发凌乱地缠绕白皙胴体,形成一副惑靡的颓废艳景。

鬼隐几乎是用飘的飘到床旁,俯瞰软倚锦铺的妖娆丽人,血红色的菱唇总是微微上扬,噙著一抹诡异阴哂,教人猜不透真正的心思。

「比起以往每隔三日即见一次,算是好久不见了。」人如鬼,嗓亦如鬼,阴森森的异常低缓。

「来此何事?」平漠的语态透露著并不想见到他。

「与你进行最後一次阴阳同修,加强功体,以及提醒你,不要坏了我的事。」

「能坏你的事的人,只有你自己,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其实你早预料到这次百战决输的会是你这一方,你心里打什麽主意?」阴阳师撩起一绺柔丝轻含口中,如剑目光彷佛洞穿过红白相间的厚袍,透析包藏其下的祸谋心计。

邪玉鬼瞳不闪避地迎视犀锐珀眸。「我心里的主意,可能要在几百甚或几千年之後才会实现。」

「不确定的漫长等待,是相当大的风险。」

「我最大的风险不是时间,是你。」

「哎,何必说这般伤感情的话,好歹你我有阴阳同修之谊,关系匪浅,非同一般。」阴阳师慨然作态的轻叹。

「同修之谊只是表面,阴阳师,我不仅爱你,也恨你,更嫉妒你。」柔声呢语,像对情人的痴心告白与倾诉。

「坦白得教人害怕呵。」魅笑著,雪嫩藕臂朝鬼隐伸展邀迎。「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多爱我、恨我,又有多嫉妒我?」

鬼隐不疾不徐的一件件褪下衣衫,像蛇蜕下一层层的皮,白苍苍的鬼面随之缓缓幻变,化为一名清俊尔雅的玉貌男子,额前轻垂七色发丝,仿若彩虹在其上留下步伐的痕迹。

「瞧你原就生得好看极了,何必老爱狞著一张鬼脸吓人?」阴阳师讥诮道。

「你我皆是一体两面,你选择的另个自我是女人,而我,则选择成为鬼。」

「哦,女人与鬼有何不同?」

「表象不一,本质相同。」他脱去最後一件衣裳,投身而上。

阴阳师的四肢与他密密互攀,躯体相贴。

气神交合之际,鬼隐预言般的在他耳畔一个字、一个字的再慢道:「阴阳师,你会死,死在忘心无我的刀下。」

秀眉挑起。「我的死亡,是你进封灵岛前给我的离别礼物吗?」

「你说错了,不是礼物,是咀咒。」

「哈,放眼天下有谁的咀咒力量大过吾?即使是你,鬼隐,你没有能将吾咀咒至死的能耐。」傲狂自信的邪能王者,展现异於媚若女子的另一面--

此时的他不是男人、亦非女人,而是权霸一方的邪之主阴阳师。

「你又说错了,在你爱上欲苍穹的那一刻起,不止我,天底下的任何人都有能将你咀咒至死的能耐。」

「爱上欲苍穹?哈哈!」他再大笑二声,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见过猫捉老鼠吗?我是在玩他,等我玩够了,就杀了他。」

「究竟谁玩谁,近期便可分明。」

「少罗嗦,你不是要修练功体吗?废话这麽多做什麽!」阴阳师不怏啐嗔,以口封住鬼隐皮笑肉不笑的唇。

他感到不悦,因为他说了谎,而鬼隐看穿了这个欲盖弥彰的谎言--

他是猫,一只爱上被他视为老鼠的另一只猫。

於是他变成老鼠,一只被另一只猫猎捕住的老鼠,纵使想逃也逃不了了。

细究,是猫玩老鼠,抑或老鼠玩猫?

媾合的二人浑然不觉,另一只灰色的猫,无声偃息地俏立门外,静静听著房里传出的谈话,以及之後浑浊的呻吟喘息。

垂在身侧的拳僵紧一握,旋身,步离。

无风,枯叶沙尘却无端漫天卷起,回舞盪聚成巨大的风暴漩涡,汹汹吞噬迅速消失的灰衣残影。

「苍兄,你总算到了,咱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哩!」忆秋年一见姗姗来迟的兄弟,笑容可掬的迎上。

「兄弟之约岂可不来。」

「咦,怎麽臭著一张面皮?」

「没什麽。」他抬手抹了抹脸,抹掉阴恻神色,偕同拜把兄弟坐到桌旁,加入其他人的行列。

一阵寒暄,舒石公率先导入正题:「即然大家都到齐了,小痞,你说吧。」

「嗯,百战决的比试项目和顺序分别为射、棍、术、刀、剑,六日一回,一巡月分出结果,以胜局较多之方为赢。」忆秋年难得正经。「败方五人将依约被封禁封灵岛,直到七星聚集方可破除封禁,出岛入世。」

「如此说来,将由我出战第一决。」风凌韵说。

「韵妹虽为女流之身,但一手夺命银针的神射功夫所向披靡,相信取胜不难。」忆秋年不吝啬的大加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