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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56)+番外

那说法,像是再连跳几级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也是因为工部是个冷门的地方,按着他喜好升降个把人倒是没什么。

云露并不下跪,反正不是正式宣旨,便投了皇帝的喜欢,仰起白净的脸儿,闪着明媚地大眼,崇拜仰慕般地道谢:“臣妾代父亲谢皇上恩典。”

其实原本没有这么乱,但是她想趁机得点好处,就将刻意这些人的安排搅乱了。

皇帝拧了拧她鼻子,笑觑她一眼,仿佛她打得什么算盘都无所遁形。

但这并不阻碍云露的好心情。

她这样做来虽然流有些许刻意,但皇帝知道她所说的境况确是实情,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自当乐意。

她虽然一直知道家世背景的重要,但因为自强自立习惯了,内心深处还是没太把它当一回事。在现代的时候,她还没到真正进家族公司的年龄,即便有所历练也是公司基层,基层员工知道她身份,谁人不捧着?

因此不曾深刻地体会过“背后无人”的滋味儿。

这次的事,反而很好的给她敲响了警钟。

好在于记忆来看,她这位父亲虽然重男轻女,但是做起实事来还是不差的,因为人不够圆滑,才一直只能当个小官儿。她往后仍然可以在皇帝身边吹吹枕头风,帮他一把,等皇帝知道他有实干,自当会取用。

自己家世好了,她行事也便宜些。

她心里议定,就听皇帝又开口道。

“朕前面也不是开玩笑,内侍里头小福子倒还不错,但是你的大宫女恐怕压不住人。”皇帝直白的点出来,但与她对视时眼睛里却含有几分关怀之意。

“你要是觉得好,朕给你拨个人用。”

作者有话要说: “朕前面也不是开玩笑,内侍里头小福子倒还不错,但是你的大宫女恐怕压不住人。”皇帝直白的点出来,但与她对视时眼睛里却含有几分关怀之意。

“你要是觉得好,朕给你拨个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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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换宫

皇帝特意单独拨来的人,那必定是要当大宫女的。云露几番思量,知道这事拒了肯定是她不知好歹,且皇帝刚又给了她一个甜头吃。

但是他举动突然,里头究竟有怎样的深意?

要说他当真在关怀自己……

那真是天大的玩笑。

如果是朝局稳定的年代,又或者是摊上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那落在这个当口的关怀是真心的。但时局混乱,皇帝有心智有抱负,一心蛰伏,可以说几乎每件事背后多少都有深意。

但是那些事多不关乎她,费心猜到了也没意思,她又不需要当百科全书。所以只当自己全都不知道,存了些不被人陷害的小聪明而已。

想到这儿,她思绪豁然开朗。

皇帝必定不会费心费力的来对付她,最多是把她当棋子用一用,她既然有好处拿,就无须计较太多。

“良辰老实本分,向来只有被欺负的份儿。皇上赏下来的人定然不差,让她替臣妾掌掌眼,代为管教宫人一番也好。”

且皇帝的人总不会忠于其她妃嫔,不管皇帝打得什么主意,她只管人尽其用就是了。

皇帝满意,“过会儿就差人把她给你带过来,那名儿叫什么……你知道的,朕给你指过,画画的才艺极好。”后头是冲着李明胜说。

“叫和乐。”李明胜接嘴。

“和乐?”

“怎么,你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不知是不是重名,只是记得原先是丹青馆的宫女,给臣妾化过妆容的。”

“那就是她了,你们见过面正好,往后你用起来也方便。”

云露听到这答案,暗自记在心里。表面上皇帝好像记不住那个宫女的名字,应该是随意提了她,但他却能记住这个宫女曾经在哪里当过差,可见不寻常。

一个宫人能被帝王记住,不是官职高,就是有大用。

心里怎么想只管藏着,面上她只笑应下来,又转而重新提起五石散的事。

皇帝这会儿不知想着什么,人有些心不在焉,“有想法就说。”

“臣妾只是想着,这里既然查不着了,倒不如从药的来源入手?这药虽然……”她脸微红了一下,接着道,“但听说可以治疗伤寒,想来太医院里是有存的。若然不是从外头带进来,只须瞧瞧,哪一宫的妃嫔近些时日讨过这药即可。”

皇帝压下原先的思绪,按她的话琢磨了一会儿,笑道:“说得不错,就依你的主意查。”

他见云露欢喜得意了,就又来掐她脸上的嘟嘟肉,到底没全长开,脸蛋儿虽小,捏起来却很有质感。“大本事没有,小聪明不断。”

“大本事,由皇上施展着就好啦。”她璀璨一笑。

这句话正正说到了皇帝心坎上,就算前面被她三言两语说得提了她父亲的官职,也觉得她既然在后宫里孤独无支,自己护着些也不值得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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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主意……”方淮临时被叫到御前,只当是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却谁知何止修改,整个计划几乎要颠个个儿。

皇帝虽然已经将计划诉诸于口,但脑子里仍在继续琢磨不妥当的地方。见他郑重迟疑,便道,“朕知道这么一来,比原先的计划更难施行。但若能成,后续就容易了。”

“按原计划,趁着曲公公松懈不防备,着他身死便罢,这回却要留着他的命。即便事成,臣仍是担心他反咬一口,后患无穷啊。”

皇帝笑:“朕就是要让他慌,不管他还有没有力气反咬,这一口,都得让他咬上去。”

对明白里头门道的人来说,这话说得相当直白。方淮立刻明白,前面的事是前奏,唱得响亮,唱得热闹,把对方唱怕了,出昏招,才好唱到正曲儿,真真正正地定他的罪。

方淮虽也认同这办法,到底苦笑:“皇上主意倒好,就是难为了臣,如何施展起来。”

李明胜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眼下听到这里,知道事情议近尾声,对方不过吐吐苦水罢了。

不由安慰笑道:“大人且想着,此事过后他自会被千万人唾弃,他选中提拔上来的人也会受连累之罪。那时候,才是大人真正施展拳脚的机会。”

这话说在了点子上,如果按原议,曲怀仁死了那也是意外身亡,他为国“奉献”了十几年,必然还要表彰追封,风光大葬,那底下的小鬼受他余荫,也就难缠了。 如果他死得不光彩,树倒猢狲散,也就是圣上所说的,后续处理起来容易。

皇帝笑觑他,淡然道:“朕等着,把你头上的‘副’字去掉。 ”

方淮心里“噗通”一跳,嘿笑了下,随即抱拳,朗声领命。

自己隐瞒真性情,伪装多年,除了为国家铲除奸佞之人,又何尝没有为自己筹谋打算的意思。不过皇上宽和,对他们这些属臣的小心思,向来能容。

为国之君,除了才干非凡,洞悉人心。能有容乃大,不于琐事上斤斤计较,才是让他敬佩爱戴,继而效忠的理由。

等方淮告退,外边就有人禀报,说淑妃娘娘在外等候。

“淑妃?她来做什么。”

李明胜成日家跟着皇帝,有些事他该心知肚明则明,却总不是件件都该明白。此时想了一遭儿没想出个究竟,便道:“奴才也不知道。”

按理儿,后宫里近来发生的事,都和淑妃没有大干系才是。

皇帝沉思着挥挥手,着人请她进来。

淑妃风姿秀美,姿态温婉,却不过分柔弱,行事自有章法。这于世人来说,就是当家主母的料子。

再加上她分位仅次于皇后,此时与皇帝议起后妃事来,毫不违和。

“妙小仪的事不算小事,臣妾曾请过皇后娘娘示下,为她分担一二。娘娘也允准了。”她含笑请了安,开门见山地点出正题,“按皇上的意思,臣妾在太医院的支用明细上查出,只有永宁宫的沈芬仪,曾在一月前因宫女患伤害症,讨过五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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