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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168)+番外

梅映寒定定看他,“争流,我对你之心——”

白争流一脸正经,唯有耳朵悄悄浮上薄薄红色。

梅映寒又说:“平日路见不平,自要出手。但程家,咱们除掉‘宋郎’,他们已无危害。唔,倒是还要去乐善班看看,最好也往东南行上一遍,为此事扫尾。”

白争流赞同:“自要如此。”

梅映寒淡淡说:“再往后,其他事,又与我何干了?……我也并非程娘子家的兄长,她要如何,实在非我之责。”

白争流望着他,没说话。

梅映寒眼睛眨动一下,“争流?”

白争流笑道:“我忽而觉得,映寒,你这样冷淡的样子,也有几分好看。”

梅映寒:“……”

白争流拍一拍手,“好了。你说得对,那玩意儿已经被我砍了,再有痕迹也得咱们去乐善班、去东南瞧瞧才知道,如今还是好好处理这些。”

他朝地坑方向抬一抬下巴,脸上到底流露不忍神色,轻声说:“总要先让人真正入土为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被埋在土中,可显然是被“宋郎”与某样邪阵关联在一处。生前不得安宁,死后照旧受人掌控折磨。

刀客剑客都不是怕苦怕累、怕脏怕臭的人。往后一晚上时间,全部被他们交代在这件屋子里。

一具具尸体被起了出来,白争流原本是把他们安置在院子当中,到后面,院子却也安置不下,只好在两侧厢房也开辟一些空间。

细看这些被起出来的尸骨,分明是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他细节或许难以分辨,但其中一具不足臂长的骨头,除了刚出生不久的婴孩之外,再也不做他想。

白争流看到这一幕,手指微微颤抖。

他并不是没见过什么残忍的场面,甚至从前在血魔老祖老巢,白争流见过比此地屋子还要大的血池,填在里面的人命定然比如今更多。然而、然而——

一只手扣在他手臂上。

梅映寒说:“累了一夜。争流,咱们先歇歇吧。”

白争流闭上眼睛,“好。”

两人坐在尸骨当中歇息,心却不可能安静下来。

白争流没一会儿便再开口,说:“咱们待会儿报官,少不得被盘问。映寒,到时候要怎么说?”

梅映寒道:“此地离天山不算远,天山令牌多少能起一些作用。再有,咱们的通行路引亦是证据,还有程家那边……”

白争流叹道:“那鬼东西一定在此地待了许久,这才杀了这样多人。可是如此多的尸骨,难道此地官员都不觉得奇怪吗?总该细细查来。”

梅映寒就听着,面色之中多了些古怪。

白争流看他,问:“映寒?”

梅映寒恍然,道:“我只是想到——程家娘子不是总说吗,‘宋郎’这番去景州城,是要向她提亲的。”

白争流一怔。须臾后,也反应了过来。

“他要去当程家的女婿了,自然再不必管此地是什么状况!他——

“他还认得咱们。是谁,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说:

二更~

第122章 宋家案

“是宋家的女婿。”

等到天色彻底大明,都不必白、梅特地跑一趟衙门,已经有周遭邻居受不了从院子里不断传来的恶臭,上前敲门。

开门的却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阴沉沉的女婿,而是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青年。

他们自称是过路的江湖人,途经此地时察觉不妥,于是赶来查看。而这一“查看”,就查出了大乱子!

到中午,受了白、梅委托,前去报官的镇民匆匆回来,身后正是被“死了一院子的人”消息惊动的本地县令,另有仵作、衙役等。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真看到眼前一幕时,县令还是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三年一次考核,眼看就要到时候了。自己治下却出了如此残暴的凶案,若是被上头来人知道,自己怕是只能被送到更偏远的地方做官。

光是想到这点,县令脸色都是苦的。但天山弟子也不是能随意应付打发的人,他振作一下精神,到底主动来到梅映寒身边了解情况。

得知白、梅两人曾见过疑似凶手,县老爷立刻招呼:“去取笔墨来。”又让正在验尸的仵作来到身边。

眼看白、梅脸上露出疑惑,县老爷解释:“我们这仵作,有一手绝活儿。只要两位大侠能把见过的凶手模样说出来,他就能把人样子跟着画出来!”

白、梅这才恍然。看看旁边的仵作,是个平平无奇、貌不惊人的长相。谁能想到,人还有这等手段?

两人开始细细描述:“是一张长脸,倒也还算俊秀。眉毛是……眼睛是……”

两人一边说,一边彼此补充。不多时,仵作果然呈出一张图来。

他还给白、梅解释:“我听两位大侠的说法,那人仿佛干干瘦瘦,脸上挂不住丁点儿皮肉?可若真是这样,人怕是也活不成了。我便又在上面增了几笔,是个活人该有的样子。你们看,是不是这样。”

白、梅拿了画纸来看。不得不说,仵作这手画工是真不错。明明只是寥寥几笔,却非常生动地把一张面孔勾了出来。

有旁观的镇民这会儿也探头来看。衙役留意到,正要把人赶走。镇民却开口,一喊就是个大消息。

“什么?”

在场的官府人、江湖人统统被其吸引了注意力。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去,镇民一时瑟缩,身形稍稍往后。

“莫要慌张。”把纸页收起,县老爷对镇民和颜悦色,“你刚刚说,这画上是谁?”

镇民犹豫一下,到底开口了。只是这一回,嗓音比之前小了很多。

好在依然清晰,告诉在场众人:“是宋家的女婿!我绝对不曾认错。”一顿,又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往外讲,“诸位老爷怕是不知道,宋家也算是我们这儿有名望的人家!其中老爷早年是做过大生意的,只是后来不知怎地搬来了这里……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院子都被他们买了下来。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吧?当时咱们这儿的人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个个都愣在那里。宋家倒是不慌不忙,还发了招工的贴示。开出的工钱啊,谁见了不动心!

“按理来说,这么一户人家,应该是人人都敬着的。可是呢,他们来了没两年,我们这儿就开始传话……”

镇民说到这里,嗓音更低。白、梅还能听到一点动静,县令、衙役等人却是彻底难以分辨。

县令只好又问了一句:“传什么话?”

镇民嘀咕:“死者为大,我如今这么说人家坏话……唉,总之就是说宋家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们在原先那住处,就是家里不停地死人。从伺候的丫头到小子,隔三差五就要没一个。宋家老爷是怕了,这才变卖家产,带着自家女儿女婿过来这边。结果也不顶事儿,来了没多久,老爷就开始生病。再之后,人干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