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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239)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头一回瞧见这瑰丽壮观的石窟,瑢真叹为观止!但见那佛像面容饱满,眉目修长,随衣挂线,仅寥寥数笔,简练流畅。大佛那一双睿智的双目向下俯视,似在向世人传诵着慈爱和安祥。

她不禁想着,跟随姐姐一道,当真是不虚此行,若然跟着大哥,大哥那人向来无趣,必然直奔襄阳,不会带她闲游。

原本保宁的腿已然好得差不多,走路也不会疼痛,之所以颠簸,是因为他的脚趾被压断一根,着力不均衡,才会如此。

这两日陪着众人一道游玩,他尚未感觉不适,偏偏当晚开始下雨,旧疾即发,疼痛难忍,原定次日启程也耽搁了,随行有大夫为他施针,依旧疼痛,似乎扎得次数多了,竟觉麻木,无甚效力。

保宁也不愿耽误太久,打算忍痛启程,可每回上下马车时都是钻心的疼。

瑜真略感愧疚,“可是因为陪咱们游玩,他才腿痛复发?”

“并不是,”傅恒只道他问过,“说是阴雨天的关系。”

这种情况,芳落晓得,“我娘之前也时常如此,后来有人教她敷药包,缓解了许多。”

“哦?药包如何配?你可记得?”

九爷询问,芳落思量着他的情况与她母亲的差不多,便想着也做个艾草药包给他敷着试试,随即找来荆艾、老姜、当归、粗盐,做好药包,还需蒸煮,再拿来敷腿,

当她将滚烫的药包送过去时,保宁甚感意外,依稀记得她好像是九夫人身边的人,叫什么他没印象,只能道句多谢姑娘。

芳落低眸浅笑道:“侯爷客气了,奴婢见家乡人用过这个药包,一个药包大约能用三个月,可打通瘀阻的经络,从而调和气血、祛风散寒,解除疼痛,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但奴婢也不晓得是否适用于您,只能先试试。”

未料他的疼痛会被旁人注意到,她还费力将药包做好才送来,保宁十分感激,“姑娘有心了!不管是否有用,都要多谢姑娘的心意。”

因为这条腿,保宁已然试过很多法子,他都已绝望,针灸都无用,这药包,他也没抱什么希望,未料敷了之后当真没那么疼痛,他便依着嘱托,每日敷半个时辰,总算好受了许多。

二十多日之后,终于到得襄阳府,傅恒送瑢真时,顺道去拜访瑜真的祖母,当年成亲回门之际,关老太太身子不适,未赴京城,也就没见过这孙女婿,只听闻这富察家的九少爷是人中龙凤,此回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瑢真还想随着姐姐继续游山玩水,奈何已到祖母家,必须留下,只能依依不舍的目送他们离开。

这一日,到得常德府,一众人入住客栈,海丰照例下楼去,跟侯爷的一位随从一道,两人点了小酒小菜,特地坐于客人聚集的饭桌中间,听这些人讲述此地近来发生的奇事,再挑些有用的讯息,上报给主子。

身着便服的傅恒不想惊动官府,一路皆住客栈,体验真实的民风民情,

在京城,虽然也有各地的厨子,能尝到其他菜系,但受地域限制,许多佳肴必须在当季,食材新鲜,方能做出特色,比如此刻,他们在常德,这牛肉粉与酱板鸭,便令瑜真赞不绝口,连嘴刁的傅恒都夹了几筷头,

“官场宴请,大都是珍贵食材,来来回回就那几样,吃不出什么新花样,每回应酬,都是夹一两口就没胃口再尝,在这当地的客栈酒楼中,方有机会尝到新奇的菜品。”

这一路游历,瑜真对那些古玩珍宝不感兴趣,总想着又有什么好吃的,一个月下来,尚未到达云南,整个人已圆润了不少,入夜就寝时照镜子,瑜真忍不住抚了抚自个儿的脸,担忧的问芳落,

“我是不是发福了啊?”

“应该说是终于有点儿肉了呢!”为她梳着发的芳落安慰道:“这样的夫人更有韵味,不信您问问九爷。”

入帐后,她又问傅恒,可有觉得她变胖了,彼时的傅恒隔着肚兜儿抚·弄着那团雪白,手指一松一紧间,揉出各种形状,抚得他爱不释手,忍不住探进里头,真切体会这滑腻的手感,

“我更关心的,是这里丰润与否,其他的不在乎。”

羞赧的瑜真想拨开他的大手,却怎么也推不动,仿佛有吸力一般,他愣是舍不得松开,气得她不悦娇哼,“大了才喜欢啊?若是不大你就不喜欢么?”

“小也没关系,我可以揉大啊!”噙着她红通通的耳垂,傅恒坏笑,“你才来时就很小,能变成现在这样,都归功于我勤奋的交功课!”

说来她便觉愧疚,“你倒是交功课了,我却没能给你生个孩子。”

“那不是在养身子嘛!算来离你上回小产正好一年,我看你的身子也恢复得差不离,你又那么想要孩子,那从今晚开始,我就开始播种了。”

说着他便翻覆于她上方,柔吻下落的同时,被浴念催使的紫龙亦逐渐苏醒,隔着薄薄的衣衫,又鼎又磨……

正文 第二二七回 路见不平

这样的时刻,瑜真期待又害怕,他开始放心播种,可她能否发芽,还是未知之数,只盼老天怜悯,体恤她求子之心,赐他们夫妻一个孩儿。

因着可以要孩子了,今夜的瑜真格外紧张,似乎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以往不能让她有孕,回回到最后的紧要关头,他都得理智的退出来,不能感受最极致的快乐,连她也觉得意犹未尽,

纵然他的强悍早已让她攀至云端,可共同攀升之后,她还希望他能继续留在里面,闭眸相拥,感受余温,如今终于有机会,她总算能真切的体验那滚烫的爱,洒下的种子,再由她的春水浇灌,能否发芽,但看天意。

微服虽有诸多不便,却也有好处,许多人都听闻皇帝派有钦差,却不知钦差是谁,纵有人听说是傅恒,奈何地方的官员不比京官,大都不认得此人的模样,想巴结都寻不到对象。

而他们正好借助这一点,探知一些官员的真实面目。

这一日,路过贵州省的镇远府时,街市上有恶霸调·戏帮父亲卖菜的女子,保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教训了恶霸。

芳落大开眼界,未料这定勇侯纵有褪伤,仍能轻易制人,吃了亏的纨绔子弟不依,不服气的叫嚣着,“你们等着,等小爷叫人来,把你们统统送入官府!”

保宁与傅恒相视一笑,浑不当回事,哪料此人还真不肯罢休,傅恒等人才到酒楼,点了菜准备用午膳之际,忽有几个衙门的人过来,横眉怒目的吆呵着,说是他们打伤了人,要带他们回去审讯。

保宁身边的长随怒斥道:“你们衙门办差,都不管是非曲直么?单听他一面之词,可有问过他何故挨打?”

“那就要等我们知府大人审问才知真相了,”就为抓他们几个,耽误了吃饭的时辰,不乐意的衙役数落道:

“不是我说你们,外地来的罢?不知天高地厚,可知你们打的是谁?那可是知府大人的外甥!我们知府大人又是谁?哼!说出来吓死你们,那可是三朝元老,军机大臣张阁老的小舅子!这回你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咯!”

衙役一副看笑话的神色,在傅恒看来甚觉可笑。张廷玉的夫人,都几十岁了罢?哪里有这样的弟弟?八成是张府那个小妾的弟弟,依着裙带做了个小官儿,也敢在他们面前炫耀!

海丰拦着不许他们近身,“那公子哥儿是谁,咱们管不着,我只知道,我们爷正在用膳,你们退后点儿,别耽误,等主子用罢午膳,再去府衙会会你们大人。”

“吆呵!胆儿肥啊!知府大人传唤,你们还敢摆谱儿,让我家大人等候你们?你们算老几?”衙役一声怒吼,就让人上去把桌子掀了,幸得傅恒眼疾手快,将瑜真从座位上拉起,才没有伤到她,但茶水还是溅到了她手背上,

傅恒皱眉,慌忙去看,“烫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