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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196)

“自然是主上!”上延简单说了几个字,就扭头便走。

“哎,你等等我!”玉绾在后面气得直跺脚,“好好的跟踪她做什么,还偏偏要咱俩来,真是大材小用了。”

“妇人之见!”上延被她唠叨烦了,竟然吐出这么一句。

这下玉绾可不干了,竟气得眼泪夺眶而出道:“莫要觉得你自己了不起,你自己看看,现在你身边,除了我还有谁理你?你莫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比我高出几等的地位来,我就应该对你低三下四,忍气吞声。我喜欢你是不假,所以我能够包容你的冷淡、说话尖锐,但这不代表我就理应如此,我就是天生要来受你这些欺辱的。”

上延的脚步微微一顿,他背对着玉绾,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玉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男人,那个连话都不肯多说的男人,居然跟她说了对不起。一时激动之下,竟然哭得更加厉害,怎么也收不住了。

上延只好走到玉绾面前,满脸的不耐,眼中却还是闪过几分真切的关心,略有些讪讪地问:“不是都道歉了,为何还哭?”

“没,我、我这不是哭。”玉绾反手去抹自己脸上的泪水,却是怎么抹都抹不干净,眼角不住地有新的泪珠滚落。

上延犹豫半晌,却到底还是收回了已经伸到半空的手,只丢了块丝帕过去,道:“你自己好生擦擦,都哭得跟花猫一样了。”

好不容易见玉绾止住了哭泣,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上延才说:“这回到岭中来等秦亦,是主上的命令,并且事关重大,我原本以为你定然知道,谁成想你竟会以为这是我的私自决断,难道在你心里我便是这么不堪之人?”

玉绾被他说得有些难为情,但是心里却有有几分雀跃,他终于肯于自己说话解释,虽然没什么大事,但在她看来,这就是能达到良好沟通的一个启始。

“但我始终不明咱们来监视赐婚做什么?”玉绾又问。

“这里倒是有两层意思在其中,一来,咱们主上与平王倒是有些往来的,虽然交情不深,但是却也有些利益牵扯;二来,若是能从中挑拨起平王的反意,那岂不是大大缓解了我国边境争斗的压力。”

“听你这么一说到还真是,我平日就想不到这许多的关联。”玉绾不住地点头,平日里,除了上延之事她会关注和在乎,剩下的便是一门心思的练武,虽然这些对着上延四处忙乱,她却依旧对这些个事物提不起兴趣,全都是为了上延才跟着忙碌的。

心里的百般不喜尚且不说,单单说上延的态度,就已经多次让她想拂袖而去,但她又偏生是个奇怪的,只要上延微微给她些好脸色,或是关切一二句话,或是做了什么个让她觉得温暖的举动,她便又心甘情愿地留下不再想走。

其实有时候心里何尝又不会骂自己没用,难道就为了个男人,就连自个儿的尊严、自傲全都不要了吗?但想归想,一旦见着上延,所有的思量就都抛诸脑后,真可谓是只要自己能做到的,决计无法开口说个不字。

她这儿正想得出神,只听上延道:“你还杵着做什么呢?还不快走,他们人都离开大半晌了,咱们赶紧去他们住的地方瞧瞧,看能不能混进去看看。”

“那边不是已经安排了人进去,咱们去做什么?”玉绾回过神来问。

“听别人说,终归不如自己去看的真切。”上延说罢便朝秦亦的落脚处而去,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那玉枳公主,身份呢查得如何?”

“若说疑点倒真是不少,但是却又毫无凭证。”玉绾也扭身跟上他的脚步,将之前报上来的消息说与他知道,“那公主可算是凭空冒出来的,似乎从未在玉枳王宫住上个一日半日,但是玉枳王对外便道,这公主从出生就是个体弱病虚的,所以才一下生,便没有加封公主的名衔,且放在公主的母族抚养长大,如今到了适婚的年纪,玉枳王这才接回女儿,认祖归宗后大排宴席,应诺了尉迟晞的要求,将女儿嫁与平王为妻。我这么琢磨着,玉枳王那个窝囊废,本就是个愿意巴结璟朝的没骨气坯子,如今有这等联姻的好事,他哪里舍得不用自己的女儿,却弄个假的来顶,更何况我觉得他也根本就没有这个胆子。”

“恩,你说的倒也有理,着人去她母族也查探清楚,最好能有什么把柄捏在咱们手里这才是最好。”二人说话间已经围着秦亦的住处转了一大圈,无奈四下的戒备看似松散其实内藏玄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人起了疑心,若是那样,前面的诸多准备工作便是白做了。

“这个死丫头倒是一年比一年厉害,且不说这官兵的拱卫,光是外面的暗哨,就不是个能让人小瞧的实力了。”玉绾皱着眉头说。

“这里有尉迟晞亲自下旨赐婚的公主,他们精心在意元也是应该,咱们先回去吧!”上延一看没什么漏洞能溜进去,又不想采取武力,便只得回去静候探子的回报。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一百九十章 螳螂捕蝉

第一百九十章 螳螂捕蝉

感冒发烧中,今天写了两千实在没力气了,明天再多更一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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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此番来的目的,除了要暗中查探以外,最最要紧的其实是拖延时间。当然如果平王尉迟殷没有这个意思那是最好,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只要不是不得已,还是要一拖延抚慰为主,毕竟现在这种状态下,璟朝经不起内乱的打击。

这些日子,她看似轻闲,到处游玩取乐,其实暗地里的工作做得实在不少,通过西萝女王还有岭中的一些密探的回报,她已经十有八九能确定尉迟殷是有意要反的,但是他却不是主谋,另外还有一个似乎始终阴在黑暗中的人,像影子一般,虽然被人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但是谁也摸不着抓不到他,而种种迹象都显示,其实他才是背后的主谋。

综合了好几方面汇总来的资料,秦亦还是对这个谜一样的人物毫无头绪,不过唯一可以肯定,并且有些价值的,便是那人近日不在岭中,所以她心中就酝酿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她没有与任何人商议,写了封信,等到回信后,乔装改扮去了一趟平王府,回来以后便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第二日照样正常出行。不过她这次的目的地稍稍有些远,竟是在岭山的山中,只因为听说那边地势险峻,风景极其旖旎。她嫌人多太闹,只带了几名贴身的近侍,便出发了。

不多时她的马车后不远处便缀上了一行人,而在这一行人的后面,却又跟上了两个人,正是尚延和玉绾。

“你又跟着她做什么,咱们到了岭中之后,可做过一点儿正事儿?天天跟着她去逛街,游玩,我真是不明白了,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玉绾止不住嘴地抱怨道。

“你没看见前面有人跟踪她嘛!”尚延道。

“我看到了!我看到又能怎么样,咱俩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私人护卫了不成?”玉绾更觉得心里堵得慌。

“跟踪她的是平王的人,而且领头的那人,虽然经过修饰装扮,但我看着像是尉迟殷。”尚延难得耐心地解释了几句。

玉绾快步跟近些细细一看,“还真是尉迟殷,他跟着秦亦做什么?”

“所以我们要追去看看,还指望着尉迟殷能给璟朝添些麻烦,他可别出了什么差错。”尚延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心情十分平和,连玉绾的唠叨喝问题都不觉得像平时那么烦人和闹心。

他的态度让玉绾有点儿受宠若惊,一高兴也就忘了自己还有什么疑问,跟在尚延身边,远远地缀在后头。

秦亦的车队在山脚下停住,所有人都下车下马,朝山顶爬去,随后的“尾巴”们,自然也只能随之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