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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蔷薇(83)

作者: 玉藜 阅读记录

过后问道:“你是谁,不说我叫嚷起来。”

左坚开了口,笑道:“姑娘且叫起来。我贱命一条,要人知道得了小姐的便宜,还是我的造化。可是你和你娘,以后怕是更难做人了。”

素节听此人不比范昌斯文,心里大怒,又不好发作真的招惹人来。

“小姐可怜,我和范昌都是小姐亲娘受用过的。小姐既是和范昌好了,早舍了三贞九烈,何不如令堂一样想开些,怎么快活怎么来便是。”

说完又迫不及待抱住淫乐。左坚不同范昌,素节经了他这一夜,第二日怎样也起不来。

快到中午她醒过来,望着窗外的百灵鸟,方才还好好的,突然意识到天崩地裂一样。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变得像母亲一样了。难道自己真的天性就是下贱放荡种子吗?

素节的变化还是白粲留心察觉出,建令仪回想既往的光景,也疑心到自己两个面首身上来。知道问定然问不出,便又带了素节去庙里。到了地方只说自己乏了,皆第二日再说。

两个面首乐不得有闲暇去素节房里。夜里建令仪披衣起身,抹黑到了女儿房门,果然听见里面有声响。不及多想,一脚踹开门进去,点上灯笼一照,见床上三个,几乎气倒过去。

范昌、左坚忙裹了衣服跪地磕头求饶。素节见事情败露,穿了衣服就要撞墙,好在被丫鬟拦住。

建令仪破口大骂道:“你个下贱种子,做出这等丑事,叫你父亲知道了,看不剐了你不可。”

建令仪并不甚在意女儿失节,到底她是过来人。只是怕白粲知道绕不过她。

丫鬟团喜是服侍建令仪多年的亲信,她深知主子的为人品性,知道保不准自己要被杀人灭口,于是连夜下山跑路,还把建令仪的几件首饰拿了。

不久之后传的沸沸扬扬,白粲雷霆大作,抄起辫子把建令仪打得皮开肉绽。

“你个贱人,自己下贱,带坏了我女儿!”

“不是贱人,也没有你的贱种。你是什么好货,还想生出个三贞九烈的种来。”

建令仪心里恼恨,过去白粲对她千依百顺,如今没了侯夫人的名份,简直把她视同牛马。

白粲正暴怒,听人来报小姐在房里寻死觅活。白粲几步奔进素节房里,见素节伏在床上痛哭,大喊要寻死。

白粲过来安抚道:“这都是你娘的不是,连累了你。你放心,爹这就给你说了亲事。”

素节哭道:“这样一来,谁肯娶我呢?”

“有你父亲在,谁敢不娶你。你放心,入赘进来,有爹在一日,就没人敢欺负你。爹还不到五十,人说爹定能长命百岁,保得大半生荣华富贵,高枕无忧不再话下。”

素节听了方不太哭了,白粲忙叫人打水进来服侍小姐洗脸。

其实白粲和建令仪的事传出去后,正经官宦子弟都不会娶素节。如今白粲在手下的子弟中挑了位才貌兼得的,威逼利诱下,那人无奈只得应了亲事,眼见着龟甲等着,也只得硬钻进去。那寺里的尼姑加两个面首,全被白粲赶尽杀绝。

白粲誓必倾其所有要女儿嫁的风风光光。贴子发出去却门庭冷落,几乎没人来。怕素节知道伤心,街头巷尾不知道什么人,反正都找了来满满当当坐满了,一派热闹景象。

黎王宫里细雨淅淅,荷塘里的荷花已冒出白净可人的花苞来。玄薇扒着窗口,惊喜道:“开了,开了一朵花了。”

芷郁和雪蔷穿了雨衣带着女儿去池塘边看荷花。一家三个都穿着紫色雨披,雪蔷撑着一把玉色油伞遮着小家伙。

见水里冒着一个一个小泡,小鱼冒头出来。玄薇笑嘻嘻道:“小鱼喝水。”

芷郁道:“要那朵花吗?叫人划船摘了来。”

玄薇道:“不要,摘下来就不好了。父王要怜香惜玉。”

夫妻两个听了都笑起来。这时候雪茸欢快的冒雨朝她们奔来。

雪蔷无奈道:“这样淘气,大雨天还要跑出来,你不怕墨茸也跑出来吗?”

墨茸是雪茸的女儿,玄薇四岁时候雪茸生下一只小毛团来。芷郁讲这是女儿的生辰兽。他以为会和雪茸一模一样,不成想是一只通体乌黑的小毛团,只两只眼睛是亮闪闪的。

芷郁捧在手里道:“就是只炭球啊。”

想了想,自己护命色属玄色,这也就难怪了。

回到屋里,有人禀报白粲嫁女儿的事情。芷郁听了,生平第一次对白粲有所动容。转头看了看正在玩炭球的他的女儿。

雪蔷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他要是记得积德就好了。”

玄薇听到白粲的名字,道:“就是那个很好看但是很坏的老头吗?”

雪蔷笑道:“他很老吗?”

玄薇抱着墨茸道:“比爹老。”

芷郁笑道:“比爹老的都是老头吗?那将来爹也要老的。”支着头向雪蔷道:“女儿都这么大了,有朝一日她要嫁人了,想想好生气啊。”

许荇芳自从出了那件事后告老还乡,好在接任之人是他得意门生,也可放心。

快到中午时候殷姜和玄境上山来接女儿回家。徽荷牵着外公的手要吃树上的蜜桃。

“还没熟呢?下次来就能吃了。”

“弟弟呢?”

“弟弟在家呢。”殷姜抱起女儿,向荇芳道:“爹,我们走了。”

“这次去哪儿?”

玄境道:“黎王要宴请,请班子去唱一场戏。”

荇芳向殷姜微微一笑。

徽荷被母亲抱着,回头向荇芳招着小手道:“外公,我走了。”

荇芳笑着招手,看着一家三口走远了,只剩蒙蒙山岚。

☆、第 113 章

新婚后丈夫对素节千依百顺,素节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只是有些事总是觉得不足。

白粲见女儿女婿颇为和睦,也放下心来。

宁楚这边黎安渠通了。黎王大宴群臣,出乎意料请了白粲去。

水渠开凿后,因为白粲摧毁河堤,水位下降,舟楫不通。而隔着一座大山,有玄玉湖。芷郁用雪蔷制出的齑魂散将坚硬无比的大山炸通,水涌进水渠,水位总算涨上来。至此再也不用从毓灵借道,水路行到京师,比过去要省去许多时间。芷郁把那山更名:红药山。

白粲见请柬上黎王特意亲笔:切勿失约,盼酌。

心里道:“这个狼崽子又要耍什么花招?”

临行一家出门相送,素节道:“爹,非要去吗?”

白粲摸了摸女儿的脸,道:“放心,那个小兔崽子,奈何不了你父亲。”

是日出乎意料,一整日芷郁也没有单独和白粲说话,白粲非常意外。到了掌灯时候,台上开始唱戏。

殷姜带着女儿徽荷来,徽荷第一次来王宫,见雪蔷几个孩子出来,跑上去一把抱住祁沐。

殷姜笑道:“真是的,今天这么了?”

雪蔷笑道:“我儿子有着落了。”

祁沐一改小大人高冷矜持样子,默默拿过桌子上的一枚水蜜桃给她。徽荷这时候意识到害羞,躲到殷姜身后,悄悄探出头朝祁沐笑。

已经点起了玲珑灯,好戏开始,一个桃红色衣服小旦上来,唱道:“新婚丈夫,虽是侯门之子,富贵非凡。却不想是木头人,不谙风花雪月。而今富贵已极,辜负我青春年少,花容月貌,想来索然无趣。”

接着小旦和绿衣小生的伶人私会欢好。

小旦唱道:“丈夫离家三月,如今已怀身孕一月有余,丈夫归来,如何是好?真乃急刹我也!”

小生唱道:“此事若发,你我再难欢好,尚有杀身之祸。何不服药了事?”

小旦唱道:“身娇体弱,如何禁得住虎狼之药?”

小生道:“不如此,如何瞒过你丈夫。”

小旦唱道:“你且消停几日,我自有妙法。”

然后白衣小生上场,小旦唱道:“我已怀有你骨肉,丈夫要归,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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