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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相思枉断情(4)

作者: 南境南 阅读记录

11

“今日倒是恭喜郭祭酒了。不仅得此俊儿,又获此封位。”不知又是谁又几次恭贺他了,他有些懒散道“哪里哪里。”似是不悦又似不是。

那人终于来了仍跪坐在他对面,不言语。他倒是给气笑了“我这身子骨养养就好了又何必这般兴师动众的。”曹操眼神晦暗还是不言语。想必那日反血倒是惊着他了,郭嘉无奈的笑笑。“近来倒是别入军了,好好歇息。”他倒也无奈也未曾反驳,这副身子骨倒也是不争气。

“将军,可知为何刘备不愿留下。”他懒散的看向那边正处理文案有些不悦的男人。那人倒有些惊讶的抬眼看着他,不明为何他会提起那事,随即放下了军务。他也不在意般,半依在支梁上笑道“将军叹他是人才,可是惜才之心,可人家心里门清,您不如他会敛才,更何况这般起义为何,嗯。”尾音上扬有些勾人。那人似被他勾起了兴趣,过一阵才沉声道“帝位。”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与将军可是相冲,呵呵,您倒是还想笼络人家,嗯。人家可是比您多个姓氏,多个筹码。您可知您差在哪里?”那人有些不悦道“敛才。收拢人心。”他笑道“是了,可是入心了。还曾记得皇上。”突然他沉下脸来“莫要轻心,只道是皇上在位一天,那些种种只道是假的,逆贼罢了,纵然他多个姓氏也不过是个叛贼罢了。将军。”那人眼中也带了些慎重,他随即笑道“可是想开了,这可是保命的法子。”他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人心倒也好办,只道是委屈了将军,现如今军中军纪严明,我等随意放荡到也显出将军爱才之心,将军大可广纳青,冀,幽,并四州名士,青州,冀州,并州邻近京都,知晓将军品行,再加之我军一向严明,深受百姓爱戴,自是不会错,名士大都仰敬将军,幽州远离战场,又是国界,物资贫乏,又需供应,自是指着朝廷,定是还想着那个汉,自是可用。”他双眸微眯继续道“只是这军中,则需待效仿韩信。可是委屈了将军。”那人但是无谓的摆了摆手,熄了灯,轻声道“可是累了,该歇息了。”他倒也无谓的点了点头任由那人将他圈入怀中,阖了眼。真道是乏了,也就困了。

待那人熟了,曹操支起身子应着月光看着他越来越没血色的脸颊,心里突然有些悸动亦附些疼惜。不曾见那人有些颤抖的睫毛。

帐中众人面色难堪不知谁说“那刘备,已然稳定。虽说袁尚已如丧家之犬,关外胡人不会支援他们的。但若再做远征,刘备必然会挑拨刘表袭击许昌,要是生了变数,又该如何?”帐上人面色难定。不只是谁又骤然笑出声,郭嘉微微摇头笑道“明公你尽管去远征,留下一个空空荡荡的许都也无妨,我断定刘备无法给您添麻烦。”又有人嘲问到那刘备是傻子?他到也不恼,细纹条理朗声笑道“哪里是刘备不想添,而是有人会代替您来阻止他,莫要忘了刘表。”众人喧哗难道刘表刘备不是一家,帐上人似是不悦,他继续说道“那胡人自恃偏远,如今定然没有设防,倘若突然发动攻击,定能够将他们全灭。袁绍对胡人有恩,如若袁尚还活着,他们定然帮忙,迟早是隐患。而如今袁家的影响还很大,这个时候南征,假若胡人有行动,我们的营后可就不安稳了。可刘表是个只知坐谈的政客,他定然自知能力不足以驾驭刘备,所以肯定会对刘备有所防备。我等虽然是虚国远征,但一劳永逸,就便再没有后患了。”那人眉头依然紧皱但也不曾犹豫地吐出二字“征战。”

郭嘉有些疲乏的依在征车梁木上,面无血色,曹操从良驹上下来,快步入登上征车,有些安抚似的抚了抚那人墨发,紧张地看着那面无血色的人儿。

他眼中似是不安又或挣扎,随即阖上眼眸道“将军兵贵神速。现在潜力远征,辎重太多,行进缓慢,被对方有所觉察必然就要做防备。不如留下辎重,轻兵速进,攻其不备。不必在意我。臣无碍。”

建安十二年,曹操安定北方,只是身旁再无祭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祭酒。

曹操,

军纪严明,自是不许饮酒的,也不知怎么不愿拂了那人意,谁又曾想那人会如此。总道是泄天机者断长寿,谁曾想倒是应了他。初见那人,说不出的感觉,眼中似是无谓又似是戏谑。他最爱戏酒,爱美人,还贪图享受。平日里总想办法偷懒,极少出帐,总爱戏弄我。明明不敢信人哪知道竟与他同榻而眠。呵,虽说这是个将军,倒总是唯他是命。

他大概不知那日,落樱缤纷,不知各种花香月影将他映的如此娇人,心生悸动。

后来不知怎得回了趟家就身子骨就不好了,日见羸弱,那日竟都反出血了。早知如此倒不如把他绑了不让去。

今日封侯不见他高兴,算了算了。

这途中严寒,早知就不带他来了,差了他还能不会打仗了,看见他脸色越来越差,慌了神。他怎得还笑哪。这愚人。

走了。

我还未打下这天下他怎得走了,他不是说要亲眼看到我缚尽天下吗。怎么走了。

不知他走了几日了,这境地越发不好了,突然庆幸他走了,他那里受得了这般苦楚,尽会偷懒。

赢了,似他说的那般赢了。怎么,我,怎么不悦。

他一定在那,等我吧。

他没有在喝酒,榻上无人。

定是嫌营中苦楚回家了吧。

怎得今日有人说他走了。放屁。

对了,我想起了,他走了。

怎得走了,这愚人。

桌上无人我一人倒也好,没人再抢酒喝了。

再无那人明眸皓齿戏谑娇人。

女子似是洗了铅华,阳光散在她脸上,一半隐匿在阴影里“不明白,你究竟是利用我多一点哪,还是欢喜我多一点。”似是喃喃自语般随即粲然一笑“罢了罢了。”得过且过,挑起水珠有些迷离的看向落下的水帘。

不知几时身后传来一男子呼声“夫人。你猜我找到了什么。”“嗯。”她不咸不淡的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那边,那男子也不恼,把手里的物件递了过去,一团毛绒绒的雪绒球到了那人手中。女子有些惊讶的看向那边眼带柔情嘴角含笑的男子。

不知几时绿林山间一男子驱马而行,马后拉着的车厢前一女子斜靠在梁柱上,双眸微阖,怀中抚着一个白色的绒球,嘴角似乎还勾着。不知为何,那马停了下来,女子似是不悦的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竟是绿林环绕,微风轻拂,而那马前立着一只鹿,角似梅枝,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有些不明的看着那车、马、人。

她抬头看向那耀眼的太阳不知是想起了些什么。“你定是要跟我去了。”她眼神不定有些阴郁的看向那玄色的人儿,那人不答,她倒是笑了刹那风情落入他眼中,轻声道“我可没什么能给你的了哪。连我这身破残的身子都由不得我。罢了,罢了,你若是要跟着便跟着吧。”那人依然不答,只是眼中落了几层怜惜几分疼爱。她假装没看见不在意似的拢了拢头发,转身离去。

“这天,怎能不配好酒。”他沉吟道,身边侍卫刚要去打酒,那玄色人影递过酒袋,他不在意的笑笑,转身看向那人也不伸手去接“均哥儿,我可受不了这皮革的味道。”那人倒也不在意下车打酒,继而拿来酒壶。他眼中似是挣扎什么,随即又笑道“均哥儿倒是懂我。”一路上尽是如此,倒是云桑看不过了,他毫不在意在意的笑笑掩去眼中的涟漪“他要去便让他去。”那人也不言语。

坛滴槐花露,香飘柏子风。羽衣凌缥缈,瑶毂辗虚空。久慕餐霞客,常悲集蓼虫。青囊如何授,从此访鸿家。“今日可是中元节,小姐可去放灯。”那人笑着看着侧依在云榻上的人儿,那人有些无奈的跳下床,“依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