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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相思枉断情(5)

作者: 南境南 阅读记录

那人一身寇红,似人非人,脸上一张画皮面具,不知何时与同行走散,一个人看着两侧商贩,热闹中透着清冷,突然不知什么闪了目光,那人玄衣素手,恰似刚把面具带上,也看向她。

“可曾听过中元佳人入梦的传闻。”女子笑道,那人似是要说些什么女子伸手挡住他的还未张开的唇,“我知道。且当我们不曾相识。”我许你故人入梦。

她手捏着一盏河灯,纸船的样式,放入水中,他看着侧蹲的她,眼中缠绕着柔情,不曾开口。“可是故人。”他冷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知何时他环住了那人的腰肢,那人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与他打赌来着,看他名字好便赢了过来,还捡了两小儿。故去了。”

不知何时,街上不复热闹只留下清冷的几人,她突然环住那人,沁凉的身子覆上温热的人儿。他有些呆愣的怔住了,随即抬手环住那人柔声询道“怎得这般凉。”她似是用尽了力气般推开了他,转身道“我没什么可以许你的。今日之事全当一场梦吧。”怎知身子这般羸弱,还未迈开步子竟晕了过去。不曾听见那人惊呼,也不曾看见那人眼中怜惜。

不知几时她才睁开眼,倒是自己屋里,那玄色人影趴落在床边,眼底铁青。似是听见她悉悉缩缩的声音,抬了眼,眼中尽是血丝。她有些难过的看着那人“怎得这般,再睡会吧。无碍了。”那人似是想支起身子,脸色苍白的开口说“忘了还未曾出了月子,倒是着了凉发了热。昨夜倒是好些了,生怕再发热,守着也是放心。”过了会又听见女子喃喃说了些什么,他才上了床睡下了。

出门女子唤了声云桑,只见那侍卫样的人儿红了眼眶道了声,“小姐。”女子扶着门框看着她“几日了。”那人有些哽咽“三日了,少爷一直看着您,未曾进过食。怕是要熬坏了身子。”女子似是乏了,摇了摇头“待他醒了便上路吧。”

一身蓝染袍的人儿,看着那玄色人影道“前面便是了,我便入帐了,你。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情不知是灼了谁的情伤了谁的魂。

☆、情初

“你看就到家了。”那男子素衣白裳眼中似是不掩的柔情,看向昏昏沉沉的那人,那女子倒也是风情拢了拢碎发不言语,眼中似是沉水。“如若不然我陪你游尽天下如何,何必去争那什劳子天下。”不知那男子言语中带了几分认真,女子也不言语似是想些什么,眼里倒是柔了些。

刚入门去,便有侍童又道那日又有人来请教先生了。

女子目光又晦暗了不少,抬头看向那素色人影,那人倒也痛快“再见着他便说我不在就是了。”随即又抚了抚女子青丝道“便是应了我了。少些防备心。我在这。无碍的。怎得都依了你。”

又是晌午男子不知说了些什么竟从屋里被赶了出来,女子娇俏的瞪了他一眼,使劲阖上了门。那男子也不恼,侍童倒是轻车熟路的收起了书房,还有调笑的问着那人怎么又招惹了夫人被轰了出来,这夫人倒是泼皮。那男子有些得意的伸手敲了那人一下笑道“再泼皮也是夫人哪里轮得到你来多嘴。嗯。”声调上扬眼里似是溢出来的笑意与怀念“本就是这个性子倒是这几年伤的太多,敛了性子。本就欢喜那娇人的性子。”

不知怎得又有人来拜访,他并不睁眼,侧躺在草席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几时了,那人身子也麻了,不由得坐了起来,屋外的人依旧没走。

不知何时女子出来打水,男子急急忙忙冲过来,提起了她手中的水桶。倒是那站在书房前的人愣住了,不知为何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有些僵硬的抬头看向男子,那男子也是有些怔住,随即变了脸色,不再嬉笑。

女子倒是眼色又恢复平常,不由分说的从男子手里夺过水桶,朝湘房走去。

她一个人有些愣神的看着床榻。

我信你便不曾算,怎知到头来,还是这般。

那男子眼神晦暗,转身随即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对上那人惊讶的眸子。那人也觉得失礼倒也收回了目光,男子笑道“拙荆让大人见笑了。”那人这才打量起眼前的人温润恭良素衣白裳,一副清雅之相,眼中不知闪过什么急忙摆手“哪里,哪里是玄德失礼了,令夫人生的模子像位故人。一时竟失了神。”孔明不漏痕迹的抿了口茶,问到“只是平常人相貌罢了,孔明倒是好奇是哪位故人与拙荆这般相像让大人这般失了神。”那人看向他的眼中倒是清澈也不隐瞒什么“一位旧友罢了,故去了。今日玄德有一事相求......”

女子有些迷糊的趴在桌上,那人来时眼中是不曾掩饰的疼惜,将她抱起坐在云榻上。女子似是醒了些迷离着看着他,覆上了他的脸,指尖微凉,描慕着他的轮廓笑道“一点也不像。”那人似是懂了她的意思,咬住她的圆润的手指,定定的看着她“可是看清了。”眼里掩不住的笑意。

女子突然挣开他背对着他有些负气的说“你要去便去吧,只要你记得那天你应的我就好了,我等你。”最后三个字好像让她自己挣开了枷锁般有些扭捏。男子着摸了摸她的头,又环上去“好,我记着哪。”她怎不知他是为了她才出去的,怎不知他又有多少豪情愿在这世间争一争,那便随了他吧。一夜春宵。

翌日清晨,她眼中尽是慎重,她知道他都懂也多说,渐层的羽扇递了过去。他明白她的心意都在上面了。不骄不躁,层层递进,八方阵图。

这局破不破都在一个字上。

“夫人,大人又有信了。”侍童开心的晃了晃手中的信封,女子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却伸手夺过了他手中的信封不复那般沉静。除了几句调笑外,又议了几句征战,不知何时女子轻勾的眉眼突然皱了起来,随即沉声道“收拾行李,我们走。”

不知几日后,刘备败走夏口。

一身污秽的人儿推门而进,眼中是惊喜和疼惜,疼惜那人苍白的脸色。黄氏有些疲乏的依靠着云榻上的梁柱,不曾睁眼,眉头紧锁。他快步两步又有些踌躇,未曾靠近,又好似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将那人环住。那人抬手似是要打他,随即又沉了手,看见他眼中浮光流动,还是开了口“非待如此不可。”她又叹了口气,侧过身去在他怀里寻了个好位置。那人也不气,有些不屑的道“无兵无权,又不遐迩于世,要这天下哪有那般容易。徒有个姓氏有何用。倘若那边圣上不亡,不禅于位倒也好说,只怕是亡了又禅了位。”女子倒也不再言语,理了理他鬓角碎发,道了声乏了。他也不忍心再闹弄她了,洗洗涮涮倒也歇下了。

只怕是光这人心也不好办。

“夫人。”她有些慎怪的看了他一眼“我知你现下不得已。不必凡事都先顾着我。再说我同你一起去,你怕些什么。”那男声环着她将头伏在她肩呷处“怕是你又见了那人不肯随我回来。”她失笑的推了推他作怪的脑袋“方才还叫我夫人,这下便怕我又随他人跑了。”娇俏的摸了摸他的脖颈笑道“你要是再这般作怪闹人,我可就不随你去了。”那人果然停下了有些阴沉道“那可不行,万一那曹军拿了你去,我可怎办,再者万一那□□要是认出你来我不就白来了。”随即又有些愤恨道“不知怎得那□□专挑那少妇下口听闻还险些死在那人身上,你这般风情可只是我一人的。”她听到前时有些好笑,到后来那般不着调的话又有些心疼他这般心思仿佛他一放手她就没了似的。

第二日,便是到了江东,风随雾起,他环着她二人不知再想些什么。倒是快下船了,那黄氏突然踮起脚来伏在那人耳畔说了些什么,那人脸色才好了些。

哪里有什么,只不过叫他敛着性子,这会营中无兵无地的,不可太过骄纵,亦不可太过猥琐,不卑不亢便是,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