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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新历179年(140)

作者: 夜中糯米酒 阅读记录

“要解释的话……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现代的灵力者们都短命?”

“和这个的原理有关吗?”寂缘的不太确定,当看到易罔不犹豫的一次点头后,她也明白,这家伙的的确确是认真的。“不算彻底不懂,但细节确实不明白。”

当然,要稍微阐释一下自己观点,才能让易罔通过自己所了解的程度进行补充。

“据说是因为灵力挥霍过度?”

“意思差不多。”易罔对此表示肯定。

他挠了挠头,左手则在他的口袋里翻找了一番,然而并没有任何结果。口袋掏了个空,他明显对此表示出了些许的焦虑。挠头的动作偏斜了些,转而摸向了脖颈。他的手指微微蠕动,在摩挲着似的。

然而依然没有结果。

“用‘他’的说法……人的身上带着两个,一个是‘生命’,另一个就是‘灵力’了——它们的总和,便就是我们常说的寿命。”

这是一个全新的说法,寂缘此前并没有听说过。听着,她不禁喃喃:“姑且不提生命的一方面,假若灵力耗光了,寿命当然就不会久……意外地还算好懂。”

“还有更复杂的,暂时算了吧,有这个程度就够用了。”

想来自己的自言自语不光被他听了去,并且还说对,所以他看起来才会放松了些。

“寂缘的身体却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如果自己没有想错的话,他接下来的言语,大概和自己……为什么明明“死了”却还能这么平常的活下去有关。说起来,自己是怎么意识到这个“死”的呢?是突然的灵光一现还是被别人提醒来着,照理说这种荒谬的事情,哪怕是从他人口中听来,也最多只是笑笑,因为无足轻重而会被遗忘。然而事实却是,她不仅没觉得这不可理解,相反还接受了它。

“要说的话……变得和魂梦她一样了。”

“她……我记得是,已经活了几百岁的人来着——谁告诉我的来着?”

“有一种法子,能够改变我刚才说的,那两种因素的构成。反正最后的结果是,身体里没有了生命,而纯粹仅由灵力构成——魂梦他们把这个方法称作是‘异化’来着。变异的异化学的化。”

易罔还说,生命是一个定量,生来便没有恢复的可能。灵力却不同,根据人的天资差异,有些人恢复得快有些则慢,但总归而言,是一种允许再生的因素。

“不过,灵力和生命有点凭依关系,正常而言,少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也会渐渐消失——除了我刚才提到的那个方法。”

信息有些密集,要彻底理解可能有些困难,不过多少已经有了点眉目了。

☆、8月20日

“我姑且确认一下?是说,你所谓的这个‘异化’,只要能做到灵力的妥善使用,就可以永生下去吗?”

果不其然易罔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如此一来,那个人活了几百年的理由,算是终于明晰了一些。对这个手段本身的实行还有疑问,不过想来,既然它能有这么……可怕的后果,也就不指望易罔懂得是怎么使用的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轻轻问了句:

“这种术法……使用条件是不是很苛刻?”

“找遍整个大陆也只有两个人会用——这足够被称作是苛刻吗?”

寂缘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不晓得他在这个时候绕弯子的理由是什么。他的话音也并不够诙谐,就算本意是想要说着有趣些,这个目的也根本就是落败。

“苛刻得可以呢,这——诶?”

如果说那个宁魂梦便是其中之一,那么另一位是谁?疑惑着,她便如此询问道。而易罔好不容易愿意把话说开,在这一点却依然还是掩藏的态度。看他的神情,他肯定认识那第二个人,但就是不说其名。

也许是因为那位希望掩藏名姓吧,这么一想,也就怪不得易罔他了。

“但是……‘我’又是怎么回事?”

目视着的眼神又有了凝滞,对此他似乎很是怆凉,盯了半天却只是叹了口气。

“还不是那混蛋的错……切。”

一句非常不满却又极其隐忍的言语从他的嘴缝之中溜了出来,一看,易罔的坐姿一直端正,这会儿看着他双拳紧握,奋力地用捶打膝盖的方式消解手上的怒气,或者他正在抑制着不让粗话出口。其实他若真是气极,骂几句也无所谓,寂缘可以理解他的。

“说起来啊。”他深呼了一口气,一瞬便无事发生一般,平静地面向这边:“寂缘记不记得,在今年一月二月期间,有见过可疑的人?——一面或者擦肩也算……拜托了,请你一定要试着想一想。”

就算你要我想,擦肩而过的人有那么多,哪能知道你希望得知的是哪一位?尽管很想这么抱怨,寂缘摇了摇头,轻闭双眼,开始了大海捞针一般的回忆。“至少,告诉我一些特点吧……又不是说想就能想起来的。”

当然,易罔也知道他提出了一个有些强人所难的请求,于是他也清清嗓子,思索了半晌后,说:

“男性,名字里有个‘月’字,长得高,性格不太正经,差劲得很。”

“你这不是很清楚他的特点吗?”寂缘觉得有些好笑。面对着这些个信息点,她忽然好像联想到了什么。“……等一下,有点印象?”

且不提其人的特色,光这个月字,她便觉得不久之前见过。

“在哪里……似乎是个牌子——门牌?在她的家里,有间卧室……对了,当时看到的,是两个字的名字,只不过姓氏锈蚀了看不清……”

她并不掩饰自己的喃喃,能想到多少就说多少,让易罔听去之后,指不定他就能从中分析出个一二。果然,听完之后,易罔有了反应:

“他和魂梦是同居关系。”

“猜到了——等下,你根本就是知道的吧?为什么还要我想?”

“诶。”易罔哽了喉头,面对这无可反驳的疑问,他难能很快给出合理的回应。他挠了挠头,脸上一副苦涩的笑容,最后答复道:

“我想知道的不是‘那人是谁’,而是‘他和你在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可以吗?”

“因为我不认识他,所以你需要用这么含混的形容词?——你的语文一如既往的差。”

该说这是易罔的个性还是什么,他有时候很会抓重点,有时候也会像这样,在不应该的地方浪费时间。总结来说就是言语能力不够,才让交谈变得像这样累。

“我不太记得一二月份,但至少,就是八月九号十号的时候,我有一点点关于此的印象。”

边安慰着,寂缘试图从大事入手。至少想起来那期间是什么样的主线经历,没准能顺藤摸瓜的把该想的给拎起来。

“二月份的话……是‘瘟疫’事件来着?我当时做了什么来着。”

易罔点了点头,看上去很是期待。尽管如此,他却又添了一句:“慢慢想,不要急。”

明明就是他那边开始的拜托,反倒是他叫自己缓慢,这人怎么这样矛盾?寂缘觉得好笑,不过不至于笑出声来。看着这个人颇有些自相矛盾的行为,不知怎么竟让她觉得久违的怀念。

是了,半年多前,他们就是这样的交流方式——如今想想,简直是在犯蠢。

“当时学校完全不透露消息,我不太服气,装病跑到医院里玩了玩……啊。”

“之、之后呢?”

“……有一个怪医生。”

自己刚入病房,甫一睁眼,马上跟随着就是一份身体检查。当时那个自称医生的人士,对自己有过一丁点不太规矩的举动,但完全没有深入。甚至连检查本身所需要的规矩手段都没有,仿佛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假装似的。

当时他胸前的名牌上,单纯只有一个“月”字。个子确实挺高,而且照这么想,也确实符合易罔所说的“性格恶劣”这一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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