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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宅女系列)(118)+番外

这开脱的话没说完、他便沉沉睡去。

符桓长久地凝视他,然后为他拉上被子。

这孩子孤寂如同离群的鸟儿,他要的只是一个可以陪他呵护他宠爱他的兄长。

兄长啊……

符恒忽然就悠悠地想起了那个只在满月筵席上见过的妹妹,他笑了起来,轻轻吻上他的发梢。

他会做一个好兄长的。

从那以后,符恒越发勤学苦练,他本来天分就高,这一下连学士都赞他是人中龙凤,前途无量。

他不喜不躁,只按照自己的目标来,他对那小小的皇子不阿谀不奉迎,直把他当自己的弟弟对待。

然后,那纯真的孩子便知和他一个人亲近,真真把他当做兄长一般来爱戴。

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渐渐成长的少年唇边的微笑越发雍容优雅。

哪,元让、再喜欢我一点儿,在信任我一点儿,再亲近我一点儿——这样,当你堕落到我身边的时候,才会更痛苦。

他在无数个夜里做着这样的梦——那个美丽纯真的孩子忽然背脊上生了纯白的羽翼,然后拥住两人他,把他向天界带去,然后,就在飞翔的时候,他亲手折断了那能救赎他们俩的羽翼。

于是,一起堕落,无间地狱。

做了这样的梦的早上,符恒总是笑靥的,他的愿望多么美丽.

和我一起堕落吧,云让。

然后,这个堕落的契机并没有让符恒等太久。

在他十五岁那年,也就是他伴读的第二年,元让的母妃二次怀胎。

当今皇帝子息艰难、贵妃孕有新子,天下无不欢欣,元让也分外开心名称天拉着符恒絮絮叨叨地说,他就要有弟弟或妹妹了。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以元让现在的身份,多个妹妹还好说,若真生了个弟弟,女人偏疼幼子那是常事。他本身又因为双龙不见的语言,根本没和父母见上几面,又有什么血脉情深可言?真到了紧要关头,储位移转,哪里还有他的命在?

心里转着这样恶毒的念头,他表面上对元让还是体贴温柔,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一天天扳着指头算着到底几月能添个新弟弟或妹妹。

贵妃在八月生产,生了个粉雕玉琢般的皇子,元让高兴得不得了。小小的一个孩子裹着风裘跑来跑去,央这符恒帮他挑珍贵的礼物,恨不得把自己的府邸都搬光。

婴孩出生,满月,六十天,云让每个节日都送礼物,如果不是他年纪太小,旁观者的符恒几乎想奉上一句:那又不是你儿子。

那年冬天,小小的元让裹着雪白的裘皮,在院子里和他堆雪人,他稚气地开口说,很想很想去看看自己的弟弟。

说完这句,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就寂寞了起来,堆着雪人的小手缩到了衣服里,然后慢慢地蹲坐下去,团成了一团。

“哪,符恒,我还我很寂寞啊……很想母妃和父皇呢……”

他们此刻整抱着你的弟弟尽享天伦。心里这么想着,符恒面上露出了春风一般温柔的微笑,轻轻地把元让抱了起来,笑说一句:“他们也想你。”他就把这孩子抱进了房间。

然后,就在同一个冬天,符恒满十五岁,按照他的身份,封了谏议侍从的官职,官在正五品,获准上殿。获得者道命令的当天,他也辞了伴读的身份,正式踏入了官场。

到了这时,他荣阳第一名门符家继承人的身份,也终于获得了承认。

据说这是符国公病床之上上奏达成的结果,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从心里冷笑。

上奏,病床?那个男人早就病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一笔上奏,毫无疑问出自他母亲的手笔。

这么说来,符国公府里,他的母亲已可一手遮天了。

那么,符国公的死期也不会太远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然后笑着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结果,毫不意外,一年之后,他十七岁时,他的母亲给他说了一门亲事,朝里史部尚书薛家的独养女儿,今年十三岁,只等她十五岁了,就能婚配。

符恒算算年纪,还够他逍遥纪念,也就没说什么。

反正这门亲事对他只有好处,他为什么要拒绝。

两家名门联姻,乃是大喜,他母亲可以张扬,结果连云让都知道了。云让和他一向亲厚,特意包了一份重礼,送到他府上,很伤长了一把母子二人的面子。

他离开皇子府邸的那天,小小的孩子一直把他送到门口,抓着他的衣服下摆恋恋不舍,那样子让他想到了和小主人分别的幼犬,不知怎的,在收到元让的礼物的时候,他就想去看看那张明明很寂寞却硬要装出一副乖巧样子的脸来,他便以去谢恩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了皇子府。

他离开这里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早就熟门熟路,护卫一看来的是他,也不通报,直接便让长史陪着他一起进去了。

走过两进院子,符恒有些疑惑:他本以为以他和元让的交情,那小孩子听说他来了,早就该扑出来了,怎么到现在,都快走到内室了,还不见元让出来。

长史跟在他身边,一眼就看出他的疑惑,悄声说道:“殿下病了。”

“病了?”符恒皱眉。

“是啊,从年初开始生病,病了半年了,连床都下不了。”

元让身体虽然说不上特别不好,但是也不至于酒病弱成这样啊?

符恒也不说话,抢前几步,进了元让的内室,他看到那个娇小的孩子气息奄奄地卧在床上,只用一双漆黑的眼睛看他。

看到他来,元让那张苍白的脸笑了,伸出双手,要他拥抱。

他抱住了元让,那孩子安心般突出一口气,和他说了几句话,就睡着了。

等他睡熟,符恒把他放在床上,悄然出去,和长史聊天,才知道自从自己离开元让开始,这孩子就不停地生病。

符恒听了,总觉得有些奇怪,他七岁入的符国公府,什么样的杀人方式没有见过?总觉得面前这一幕似曾相识,他仔细地想想,又重新进到屋里,握起元让的手,先是切了一下云让的经脉,随即内劲一吐,真气一缕,游进云让四肢百骸,慢慢行来。

他只是粗通医术,刚才那一下只是确定云让脉象没有问题,深的就全不知道。但他是武人,有他的查找方式。

某些情况下,医生查不出来的,他能查得出来。

真气在元让体内运行一周天,符恒唇边浮起了一个小小的笑意。

果然。

他刚才切脉的时候毫无异常,但是党他内力一旦开始运行的时候,他却察觉地哦按了有毒质淤积在云让四肢百骸。

——那绝不是一点半点时间久能积累下来的毒素。

那是慢慢地、一日复一日地才能积累下来的剧毒。

那毒已深入骨髓,拔除不得。

那并不是什么烈性的剧毒,而是慢性的毒药。

而且是他熟悉的毒药。他的母亲就用着毒药杀过一个险些赢过她的宠姬,在胜利的那一晚,她高兴地把药性和那女人的死状绘声绘色地讲给他听。

那是,漆鸩。

它是鸩中的极品,性烈而缓慢,寄于人的发根,用漫长的岁月漫漫地把人血化尽,让人觉察不出。

原来,这样单纯美丽的孩子,也有人希望他慢慢地耗尽鲜血而死。

有人在漫长的岁月里,用毒药一点一点地喂养这个孩子,让剧毒缓慢侵蚀他的身体,直到死去。

符恒无声地微笑着,让人给他拿来最近的脉案,又让人拿来元让最近的食案,看元让到底都吃了什么东西。

脉案不一会儿就送来了。他插队脉案,----看来,果然,虽然让人不易察觉,但是,元让发病确实全在风和日丽的日子。

漆鸩之毒,就在于日光射于发根。

但是,漆鸩虽然是剧毒,却没有突然发作的道理。元让的脉象现实是他长期喂食漆鸩,但是最近突然剂量加大,才让他发病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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