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与美人(28)
“嗯。”
她给他肯定的回答，令乌苏丹开心极了，忙道：“那我可以继续追求你吗？”
“今日宴会，你们陛下说嫁娶之事他不能擅自主，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他把自己提出称臣入婿的事情与孙少萱讲，孙少萱沉默不语。
乌苏丹不知她是何反应，心里急道：“孙姑娘，我也知道自己身上还肩负着复仇的使命，未来生死未卜，这个时候还妄想娶你是不负责任之举。”
“可谁能想到一见钟情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头上？我的心都已被你占据，无时不刻不想见到你。请原谅我的鲁莽，若是没有向你表明心意就回北狄，我定会后悔终生。”
孙少萱被他突如其来地表白的话惊到，狄人都如此开放吗？随时随地说能说出这种直白露骨的话来，令她有些难为情。
但转念也同情他的处境来，被兄长夺去了王位，反抗失败，南逃到苍古国寻求帮助，希望能东山再起。经历过这些，还能保持着开朗的心态，实属不易。
“二王子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孙少萱试着分析情形替他鼓气，“前任乌苏王本就传位与你，你即使再起征战也师出有名。况且现任乌苏王为了登上王位勾结其他部落，让了许多好处与他们，部落之内人心已失，二王子此时卷土回去，赢面很大。”
乌苏丹听言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竟然对当下形势如此了解，怪不得他在坊间听闻连陛下也很是器重她欲纳她为妃。
乌苏丹暗自忧伤，觉得自己更没机会了，可他还不想放弃，还愿一试。
“既然孙姑娘也如此坚信，那可愿等我一年？一年之后，我定平息战乱，风风光光地回来娶你。”
对，风风光光地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偷偷地现在她家的屋瓦上，隔窗相对。
第37章 放手
只要能顺利夺回王位，平息战乱，到时候再南下娶她，绝对是风光无限，她的父亲也不会再百般阻绕了，乌苏丹这样想着。
但孙少萱听言，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的目光慢慢沉下，静静地环顾自己空荡荡的闺房。她的心也是空荡荡，没有依靠。许多的干扰从外界而来，只能自己学会坚强。
“二王子实不相瞒，因为我的婚事，今夜与父亲大人起了争执，他将我关在这屋里反思。”孙少萱决定向乌苏丹吐露心声。
“一直以来，我都禀承孝道，遵循父命，可这一次，我不愿妥协。在苍古国内，我还有许多想要做的事情，希望能有一天，我能用能力说服众人，而不是通过婚事。”
“所以，二王子的请求，恕少萱不能予以回复。”
“今夜多谢你来看我，让我没有自寻短见成功。相识一场，以后我会更加密切地关注北狄的形势，也会默默替你祝福祈祷，希望你能早日平息战事，夺回王位。”
孙少萱言尽于此，乌苏丹明白自己又是被拒绝了，也终于不再继续追问。
清风拂过，眼前黑夜如漆，也有明月高照。他仰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情慢慢转变。若不是这样的女子，他也不会钟情于心。
站在窗的另一侧的孙少萱，一直静静地等到乌苏丹离去之后，才缓缓地推开了窗户的门。
黑夜如漆，也有明月高照。
她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以后她会如她的承诺所言，在苍古国内祝福二王子。孙少萱的美丽的脸上，露出了舒缓而平静的笑容。
可这个笑容并没有持续很久，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窜进了她的脑中，令她非常在意。
平静的眉尖逐渐变得凝重。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关注北狄的事情？不管是民俗还是战事。
而且她还会狄语？要不是她会狄语，女儿节上没准乌苏丹就不会一开始就注意到自己。
她是名门之秀，但也属女流之辈，常规的教育也只不过是知书达礼而已，不会涉及到外族事宜。
这………这一切都归功于公孙青云！
孙少萱脸色变得苍白了，她扶着墙壁，显些站不稳。
藏书阁的相遇，他丢给她一堆书，要她三日之内看完，她也是那时才对辽阔的异族风情感兴趣。
难道公孙青云一开始就预料到自己会嫁到外族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
孙少萱不敢再想下去，她一直惊叹于他的博学自律、心怀天下，以为良师益友，即使父亲也不能说他的不是。这样的他怎么会一开始就想着……
她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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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姬灵运邀请二王子乌苏丹到亲政宫详谈借兵一事。
姬灵运早就与公孙青云商量好了对策，料想急于夺回王位的他如今并没有太多选择，一定会答应。
为了不打早惊蛇与整个北狄部落为敌，他们只会先把国内最好的军医派到边境，为二王子的军队救死扶伤。
苍古国的医术在邻里诸国里是最好的，一旦打起仗了，伤亡率比起其他国来能降低三成。
随后在两国边境的阿克镇储备好军粮，只要二王子的部落能赢下阿克镇，把苍古国再会以兵冲民，混入阿克镇中，当做是降兵归属二王子。再之后深入北狄腹地的战役，就要看二王子的造化了。
乌苏丹听言这个计划，对姬灵运拜道，“陛下足智多谋，这是不打草惊蛇的良策！只要有陛下的协助，丹一定能节节制胜。”
姬灵运道，“良策当然是良策，就是寡人要如何知道二王子不会出尔反尔，夺回王位之后就与寡人翻脸呢？”
既要出兵，又要嫁世家之女，这亏本的买卖他可不做。
乌苏丹知道姬灵运会有此顾忌，早有准备。
他从宽大的袖口中，缓缓拿出一只由虎皮包裹的四四方方的盒子。
姬灵运眼前一亮，这虎皮之下包裹的是什么东西？
乌苏丹在姬灵运的注视下，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恭敬地把四周的虎皮一点点掀开。
一只晶莹玉润、光彩夺目的四方玉石映入眼角。
“和田软玉！”姬灵运惊呼道。
和田软玉，质软玉洁，在严寒之处，软玉在身能御寒养身，被誉为北狄第一玉，在部落地位最高的王室才有资格能使用。
乌苏丹双手捧着那玉，把玉的四方的底部转向朝上，姬灵运定睛一看，玉面底部竟刻着“奉天承运”四个大字。
“诚如陛下所见，这块和田软玉不是普通王室的御寒之物，更是传代之宝，所有北狄部落争而得之。”
刻着“奉天承运”的和田软玉，天下只此一块。姬灵运有所耳闻，拥有此玉者，在北狄的地位足矣万人之上，曾有人以十座城池换此玉，而乌苏王不允。
乌苏丹扬起头，双目注视着姬灵运，正声道：“丹愿意以此玉献上，若丹不遵守诺言，可换十座城池与陛下。”
一句一字，字字坚恳。
姬灵运见他如此诚意，也爽快答应下来，“如此可见二王子诚意十足，寡人愿助二王子一臂之力！”
“多谢陛下！”乌苏丹呈上和田软玉，连连道：“愿此玉保我两国百年安稳！”
两人随后又详细商讨了作战细节，交谈中姬灵运觉得两人政见相近，许多地方竟想到一块去了，这更他对二王子更是放心。
姬灵运最后向他问起孙少萱孙姑娘的事情，乌苏丹叹声道，“孙姑娘还是不肯答应，不过这次丹不再强求了。”
姬灵运提议道：“世家女除了孙少萱，还有其他姑娘中意二王子，二王子可愿考虑？”
“若未见孙姑娘，丹在南下路上心想只要陛下能指婚就好，但如今……”乌苏丹摇头道，“只愿得一人心。”
第38章 告状
姬灵运注意到乌苏丹说话时眼里目光真诚，想必对于孙少萱的深情不假，也就没再提指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