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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特烦恼(10)

作者: 晰颜 阅读记录

昭阳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

苏景垂眸:“陛下很美,是臣所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昭阳润泽的红唇勾起笑意,“前几日朕在集市翻了一本书册,上面详细写述朕容颜之丑陋,心肠之狠辣。”

这笑恍惚了苏景的眼,他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神,道:“陛下通晓古今史事,应知总有些人,仅凭个人喜恶,妄自丑化帝王容貌。陛下无需将此当真。”

“是么?”昭阳不止可否,又问:“想不想出宫?”

苏景思忖了片刻,终是说,“想。”

这是实话,他本不该这样讲,可惜他相信,陛下并不会相信。从一开始陛下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你的心境不够纯碎,后来又问他进宫的理由。这位女帝心密如针,远不如他想象得容易应对。

“朕准你一月可出宫一次。”

出乎意料的惊喜。

苏景叩首谢恩后抱琴退出长乐殿。

今夜星空极其透亮,因是正十五的缘故,月亮尤其地圆。

东宫之中,躺在榻上之人逐渐转醒,漆黑如潭的眼眸睁开,慵懒的脸与一身披散的长发无不显得魅惑几分。伸腿踏入水池,宽敞的外袍从肩膀处滑下,落在脚踝边。水气氤氲,却掩不住修长的身姿在烛光下映出剪影。

纱幔背后走出来一个婀娜的女子,也是散了墨发,披在在背后,身上唯一所穿抹胸松垮垮的,好似轻轻一触碰便会掉落下来,展露无限诱人春光。群衬短到极致,只恰好遮住最要紧的部位,雪白无瑕疵的双腿交/缠而立。

无声却是最诱人的勾/引。

祁宁先是难得地蹙了蹙眉,贴身里衣入水则湿了个透,他停住即将解开衣襟的手指,默了片刻后,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过来。”

来人正是如雪。

太子沐浴,本是无人伺候的。她却壮着胆子,几乎褪尽衣衫而来。不可谓没有心机。

池边有些水渍,如雪凑近踩了一步,扑通一声,整个人掉进池子里。

祁宁没有动作,靠着池背,眸光幽幽地,似乎在等她站稳后向自己走来。

水花四溅,如雪艰难地从池子里站起来,脚下又是一滑,扑通又掉了下去,松垮的抹/胸彻底掉落,峰峦/起伏,秀色无限。

如雪见太子仍没有半分动静,咬唇垂首扯下最后一块布料,湿透的长发滑落胸/前,凌乱地贴着肌肤,耳边的碎发打起了卷儿,湿哒哒地落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子。

嘀嗒嘀嗒。

滴进人心最柔软之处。

祁宁合上眼,不由地想起多年前的一幕,他闯入东宫,也是此处,恰逢昭阳沐浴,故意将她的衣物悄无声息地挪远,随后果然看到意料中的场景,朦胧水雾中沐浴的人儿,淌水站起来,尚未成熟的身体已展现出少女的妩媚婉约,添之矜贵清冷的气质,轻易勾起人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

那一年,他十六,还未如现在这般步步为营、精心谋划欲得她手中的帝权。

可那又如何呢?昭阳对他的厌恶,来得比那更早。时光若能回到从前,仍是如此,没什么改变。

“殿下......”

一双手臂缠绕颈项,温热的身躯逐渐贴合。

祁宁眼眸骤然一缩,身体也僵硬,沉默了不到片刻中,推开身前的女子,着湿漉漉的里衣,跨出水池,走了。

哗哗哗!

池里激起一阵阵泄愤的之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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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作画

裴述身为六州巡抚时追查的钦州案件牵扯出官员贪赃,又因后续爆出的口供与证据皆有待查证,结案再次被推迟。都察院御史张廉上奏,裴述既已归帝都,该担其吏部尚书之责,后续的案件追查该是慎刑司与刑部的职责所在,不该由裴述负责,于此同时,刑部尚书萧邺也上奏申请查案。

借由布政使府幕宾口供将罪责推至程敬文之身,又借案件还需细查为缘由,令张廉上奏转交审查权至慎刑司与刑部。萧邺唯祁宁马首之瞻,案件到了萧邺的手上,陈敬文哪怕没有私库,祁宁也能凭空捏造出个私库让萧邺查证。

而后指正程敬文所言非实,又贪污官银,而魏灿下属射箭实则为缉拿畏罪潜逃的程敬文,实乃情非得已,虽有不妥之处,却是为缉拿罪犯,不得已而为之。如此一来,整个案件,魏灿不但不该降罪,反而还该嘉奖。

昭阳垂思片刻后,召见了慎刑司主司蔡弘,将他任命为钦州贪赃案的主审,后又颁布旨意,命萧邺与裴述为副审,协助调查。

次日早朝结束,张廉跟在祁宁身后欲语又止。

祁宁转身笑着看他,“出了这道门,本殿要去启明殿给上皇请安,你也要跟来不成?”

张廉犹豫片刻后道:“陛下目的十分明了,旨在削弱萧尚书办案的权利。蔡弘行事一贯刚正不阿,又两边不沾,由他做主审,这案子究竟会成什么样子,便不在您的预算之中,微臣甚是不安呐——”

祁宁仍是笑道:“一个魏灿就让你吓成这样?”

“殿下您又不是不清楚,陛下不比上皇宽容仁慈,再者半月前臣还在启明殿前公然反对陛下继位,依陛下的脾性,恐怕贬职微臣都不足以消除心头之恨。若魏灿真被定罪,微臣或将连坐啊。”张廉又道:“光是一个裴述已经够微臣头疼了,又来一个蔡弘,微臣岂止日夜寝食难安。殿下,您可有别的应对之策?”

“办法总会有的,”祁宁道:“该下手的地方是钦州,只要人证物证皆备,蔡弘又能如何?”

张廉闻言,一张愁云惨淡的脸霎时明朗了,“殿下说的是,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去办。”

随即笑着拱手行礼后告辞。

祁宁一如既往去启明殿例行请安,在殿外站了一个时辰才回东宫。

“你可回来了,”康王见他回来,像等了许久焦急不已似的,道:“走走走,咱们去醉花坊喝几杯!”

醉花坊,帝都最有名的消遣之地。亦是康王常去的地方,祁宁从前对这些地方并不感兴趣,并未涉足可因康王常与他走得近,还总爱拉上他一块,久而久之,遂成了常客。

较之康王的不拘,祁宁倒是慎重些,出入皆以化名。

祁宁问:“陛下命你修撰的史籍都已完成了?”

“怎可能?统共一百八十卷,没个一年半载哪能完成!”康王摇了摇脑袋,“不管这事了,已几日不曾去醉花坊,别说是坊里的姑娘,便是坊里的酒都要惦记我了!”

“这才挨了惩罚,又按捺不住,若让陛下知晓,免不了责罚。”

“顶多再修个百十卷史籍,”康王破罐子破摔道:“索性革了我这编撰的职位才好!”

祁宁轻笑道:“你倒是想得简单,陛下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否则古籍毁坏之后,早革了你的职位。”

正说着,如雪迎了上来,俯身道:“殿下,您回来了。”

康王神色一暗,拉祁宁走开几步,“如雪虽说是个尤物,可身为男子怀中岂能只有一个女子。我已经打听过了,醉花坊新来了位姑娘,不止弹得一手好古筝,酒量亦不输男子。叫什么来着......哦,叫诗筝!”

如雪娇滴滴道:“殿下......”

祁宁侧身道:“康王说要本殿再寻几个女子回宫,让你也有个伴。”

如雪身子僵了僵,齿贝轻咬嘴唇:“殿下喜欢便好。”

“成日在宫里多闷,你又是个没事的主,岂不是更闷!走啦走啦!”

祁宁终是被康王拉去了醉花坊。

昭阳召见了京兆尹杜洵询问近日来帝都的各项事宜。杜洵从百姓日常生活至各处商贩店铺一一叙述了个遍。总结起来实际上就是一句话,帝都一切皆好。

昭阳没什么表情,平淡道:“朕听闻几日前有人在京兆府前击鼓鸣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