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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久(32)

赖松:“肯定有啊!”

白谨一挑了挑眉,理所当然道:“那你别告诉他就行了。”

赖松:“……”

司机送回江深时已经晚了,白谨一特意站在院子外面等他,男生从车上下来时,看到他立马高兴起来:“你怎么出来了呀?”

白谨一:“等你吃晚饭。”

江深跟在他身后进院子:“今天练的累不累?”

白谨一:“还行吧,习惯了。”

赖松站在玄关处,已经拿了根鸡腿在啃,看到两人吼了一句:“快点进来,磨蹭什么呢!”

江深洗了手,坐到餐桌边上,朱阿姨又喊他小少爷,帮他端餐盘布菜。

赖松将鸡胸脯肉撕成条,问他:“今天看得怎么样?”

“沈老师的学校超级大!”江深张开手臂,还比划了个大圆,“有好多男生学舞蹈,我还多了个师姐。”

“师姐?”白谨一问,“什么样的师姐?”

江深:“荆落云师姐,沈老师说她今年刚考上舞蹈大学,真的特别厉害。”

赖松问:“有你跳的好看?”

江深叹了口气:“我还差的有点远呢。”

“你小呢,不急。”赖松说,“那你决定要跟沈君仪学了?”

“嗯。”江深点头,他想了想,认真道,“我今天都答应要交学费了,做人不能没信用。”

“……?”赖松没明白这逻辑到底是想跟着学还是不舍得钱。

白谨一倒是似乎心情不错,他没多说什么,拆了鸡翅上的肉送到江深碗里:“今天有在那儿跳舞吗?”

江深本想说和荆落云做了个托举,但话到嘴边,看到白谨一的脸,口风便又转了个弯儿:“嗯……有和师姐一起跳了基础舞步。”

白谨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道:“就这些?”

江深用力点了点头,绷着脸道:“就这些!”

白谨一慢条斯理的拆干净了鸡架,扔回锅里,吩咐朱阿姨道:“拿下去,炖锅汤吧。”

赖松莫名其妙的抖了一下:“……怎么我看着这鸡有点可怜呢?”

一天运动量巨大的白二代晚上自然不用再练什么,江深习惯性要练晚功,正准备去院子里却被白谨一叫住了。

“别在院子里练,不安全。”白谨一示意他跟着上楼。

江深好奇道:“顶楼不是你的拳击房吗?”

白谨一推开门,让开了半个身位:“现在不只是我的了。”

江深探进头去,下意识“哇”了一声,房间虽然不大,但也有个30来平方,四面做了落地镜和扶手杆,地板是新的,踩着却不滑脚,江深换了舞鞋在地上摩挲了好久,他盘腿坐在屋子中间,高兴的酒窝都笑了出来。

“你以后就在这儿练。”白谨一坐到他边上,歪了歪头,“我就在隔壁打拳。”

江深觉得白谨一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他都不知道怎么谢人家,只好说:“你有什么想要的?”

白谨一故意问:“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江深苦恼道:“太贵的我现在买不起……可以以后攒钱了给你买。”

白谨一的笑容没憋住,嘴角咧太大,牙都露了出来,他低下头,握着拳掩饰般的咳了一声。

“你以前说你要给我跳天鹅湖的。”白谨一问,“练了吗?”

江深:“那个好难……”他叹了口气,“我现在还跳不全呢,但之后一定能练出来。”

白谨一:“那等你练出来跳给我看呗。”

江深瞪大了眼睛:“你就想看我跳舞吗?不要别的?”

“你还想我要什么?”白谨一反问。

江深还认真想了想:“我送你个拳套吧!”

白谨一嗤了一声,他伸出手指,弹了下江深的额头:“送人礼物不能说出来的,这样可一点都不浪漫。”

江深捂着脑袋,有点不服气:“可你要礼物怎么就说出来了呀?”

“你不懂。”白谨一撑着脑袋,手肘抵在膝盖上,他看着江深,蓦地一笑,“你给我跳舞,那就是浪漫。”

第29章

虽然被教训不懂浪漫,但江深还是拿今年收到的所有压岁钱给白谨一买了个新拳套。

白二代嘴上没说什么,不过第二天训练时就用上了,赖松算是附赠品,得了个小天鹅给他买的护腕。

确定了舞蹈学校和老师后,江深便要回去准备迁户口和上学的事儿了,白谨一留在上海继续他那每天生不如死的训练,而赖松终于大发慈悲的不再用榨汁机虐待他,而陪着江深一起回了邻市。

“开学高三了我也得准备准备。”赖松道,“文化课一堆要补的。”

江深:“宋昕也在补课,你能遇到她嘛?”

“日斤妹我之前天天遇到。”赖松抱着胳膊,他陪着江深等班车时说,“她知道你拜了沈君仪门下可高兴了,过阵子我和她一起去找你玩。”

江深一听他们要来自然高兴的很,忙道:“我们后山那儿绣球花开了大片,宋昕一定会喜欢的!”

狗毛带着青灵子在车站接江深,小姑娘穿着嫩黄色的连衣短裙,打着一把遮阳伞,看到江深兴奋得踮起脚来挥手:“深子!”

江深从人群中挤出来,满头满脸的汗也顾不得擦,见着人就开始掏包:“青灵子,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狗毛推他:“回去再说回去再说,要不要吃冷饮?”

江深和青灵子一人一根盐水棒冰,边吃边走回村里,车站旁的书店开着门,为了凉快,还装了门帘,老爷子穿着背心躺在门帘后的躺椅上,一把蒲扇上下阖着。

“爷爷。”江深脑袋钻进帘子喊人,“我回来啦!”

老爷子眯开一只眼,摸索着拿了手边的老花镜戴上:“去哪儿玩了?”

“上海。”江深从包里拿了个挠痒棒出来,“给你的爷爷。”

老爷子乐呵起来,“唷”了一声。

江深:“我马上要去上海学跳舞啦!”

老爷子笑的豁了嘴:“好事好事。”他颤巍巍起了身,又说,“你等等。”

江深等在外面。

老爷子拿着挠痒棒挠着后背,从里屋翻了一会儿,折身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盒子:“爷爷给你拍的那天跳舞的照片,洗出来啦。”

现在这年代,视频拍照手机都能做,再不济还有迅速成像的拍立得,图片也大多存在电脑里,已经很少会有人特意洗出来。

“爷爷给你做成了相册。”老头子有些得意,叮嘱道,“回去再看啊。”

八月酷暑的热烈,化在了江深手里的盐水棒冰里,他走在青色的田埂上,看着沈树宝骑着新买的山地车从远处过来。

青灵子的裙摆像金色的向日葵花一样,狗毛蹲下身,将妹妹背到了背上。

路的另一边是浅草滩,这个时候又热闹了起来,船家摇着浆,穿过了层层叠叠的芦苇荡,船尾跟了一群野鸭子,留下了波光粼粼的涟漪圈儿。

沈树宝等在田头,一脚撑着地,大声喊:“你们走快点呀!”

狗毛大笑:“你没看见我背着个千金吗!”

“千金”蹬着腿要下来,狗毛小心翼翼的把人放下,沈树宝接了江深的包,发现沉的不行:“你都带了什么宝贝回来,不叫你别乱买吗。”

江深:“没什么啦,都是些小玩意儿。”

狗毛拆穿他道:“你我都是钥匙扣,青灵子是个笔袋,这小子把压岁钱全花了,回去大概得挨揍。”

沈树宝乐的不行:“晚上一起吃饭,有我们在,应该没办法打你。”

谭玲玲和江落山一早就开始准备这顿饭,隔壁的苗花儿和李卓也来帮忙,陈老实买了鞭炮,回来时一拍脑门才想起来:“哎呀,忘买酒了。”

苗花儿啐他:“你猪脑袋呀,记得住啥?”

陈老实敦厚的笑了两声:“我现在去买,我现在去买。”

李卓出来边解围裙边笑着道:“别再跑啦,我让沈国良等下下班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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