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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真难撩(38)

作者: 穆本心 阅读记录

西惜又重新泄回椅子里:“罢了罢了,也只能这样了。”

西惜擦干眼泪,换了套行头,就跑去钟祖烨的府邸找他去了。

钟祖烨此时刚上完早朝回来。朝堂上大臣们对如何处理景王意见不一。有的认为,景王意图造反,其罪当诛,不杀不足以平众怒。有的则认为,景王练兵不一定是意图谋反,再者,他和皇上好歹是兄弟一场,这么轻易杀掉他,可能会陷皇上于不仁不义。

钟祖烨是坚定地认为应该处决汤兆隆的,他在朝堂上愤慨激昂地与那一众可怜汤兆隆的大臣们争了个脸红脖子粗,也没争出什么结果来。

他回到府上,刚刚换下朝服,穿上自己钟爱的锦袍,便听手下人汇报,祖槐小姐前来拜访。他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自己这妹妹前来所为何事。想来还真是讽刺,他将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嫁给汤兆隆,本来是为了让妹妹监视景王的动向,以便于自己整垮他。可没想到,这才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妹妹整颗心都给那粗俗的无赖勾走了。

西惜双手捧着杯热茶,坐在那里,不安地拿双脚在地上搓来搓去。一见钟祖烨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面前,便赶紧激动地迎上去,颤抖着双唇叫了声:“大哥。”

钟祖烨笑着按了按她:“哎,你这丫头何时变得和哥哥这般生疏,快些坐下。”

西惜再次陷进了椅子里,低着头寻思该怎么开口。

钟祖烨在她身旁坐下:“妹妹这次前来,可是为了你夫君的事?”

西惜抬起头看着他,眼圈突然就红了,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道:“正是,哥哥可否想个法子救救我夫君,他好歹也是你妹夫啊。”

钟祖烨装作很为难地叹了两口气:“不瞒你说,皇上那儿我也劝了,说皇上和景王好歹是兄弟一场,何必干那同室操戈,手足相残之事呢?可是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这不,你哥哥我今儿早上被皇上大骂了一通,灰溜溜地跑回来了嘛。”

西惜在心里想:鬼才信你个骚孔雀,皇上与我夫君本就手足情深,若你再替阿隆美言几句,皇上岂有不心软之理?定是你个骚孔雀没替我夫君说好话,摸不准还煽动着皇上早点把他处死。

钟祖烨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道:“其实吧,那景王也是个拧骨头,若他早些承认过错,就不必遭那些罪了。现在搞成这样子,啧,真惨。”

“遭罪?我夫君遭了什么罪?难不成那刑部的人对他用刑了?”

☆、心疼了

“唉,你是没见着,挨了几十板子,人都疼昏过去了,那场面怎一个惨字了得啊!”钟祖烨装出不忍直视的样子,拿袖子遮了遮脸。

西惜一听这个,眼泪绷不住了开始往下淌。

“他要再不认罪啊,怕是还得继续受重刑。”

“认罪?”西惜满脸泪水地看着钟祖烨,“你们想让他认什么罪,让他承认自己意图谋反?然后呢,认了罪之后被皇上咔嚓一刀砍掉脑袋?”

钟祖烨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也罢,既然哥哥不肯帮我这个忙,我也不在这儿讨人嫌了。”西惜擦了把眼泪,从椅子里站起来,准备离开。

钟祖烨虚情假意道:“妹妹不在这儿吃个午饭再走?”

西惜对他的客套话不做回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府邸。

出了钟祖烨的府邸后,西惜又径直前往阮诗萍家。

阮诗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好像稍微消瘦了一些。见到西惜后,她还是像个皮球一般砸过来,直冲冲扑进西惜的怀中:“嫂子,你可算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西惜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她头顶的发髻:“嫂子也想你。”

阮诗萍抬起头来:“嫂子你还是这么美……咦,你眼睛怎么肿了,你哭过了?”

西惜没有回答。

阮诗萍胖乎乎的小手掐着腰,义愤填膺地说:“是不是我表哥又欺负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你……你表哥给关牢里去了。”西惜摸了下阮诗萍嫩生生的圆脸。

阮诗萍愣在了原地,良久,她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关……关关牢里去了……为什么呀?”

“她个杀千刀的玩意儿,在景平偷偷练兵,被皇上知道了,人家说他意图谋反,他也是百口莫辩啊。”

阮诗萍后退了一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西惜。

西惜接着说道:“听说他还受了重刑,我就怕他身子遭不住……”

阮诗萍当即也红了眼眶。

“嫂子求你件事儿可好?”

“嫂子,你说。”

“你可否去求求你那皇上表哥,求他让我们夫妻俩见上一面……嫂子不贪心,嫂子只想见你哥一面。”

西惜说着就要给阮诗萍下跪,被阮诗萍一把搀住:“哎嫂子你这是干嘛,诗萍受不起受不起啊。我答应你,我去向皇上求情,皇上不答应我就去求我姨妈,你放心吧嫂子!”

西惜随着阮诗萍进了宫。自汤兆文登基当了皇帝以来,阮诗萍就对他生出了几分忌惮。故而一进宫就往她姨妈孟太后的宫跑,企图搬出皇帝的亲娘让皇帝陛下心软。

孟太后一见着西惜,先是夸赞了一番她的容貌,又调侃了两句阮诗萍的身材,还让宫女们端出一堆点心糕饼来招待她们俩。

阮诗萍钻入孟太后的怀中,拱来拱去地撒娇。

孟太后用带着一堆扳指的手轻轻拍了拍阮诗萍的背,说:“你们俩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若哀家没猜错的话,你们是为了兆隆那小子的事儿前来的吧。”

“姨妈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这都能被您猜着!”

“唉,”孟太后扶了扶额,“兆隆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就跟哀家的亲儿子一样,见他在狱中受苦,哀家又何尝不心疼?可是,你们还记得冀国的律令吗——后宫不得干政呐!”

阮诗萍和西惜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你们以为皇上和兆隆的事儿是那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

西惜缓缓地跪下,郑重地磕了个头:“奴婢不敢奢望皇上能宽恕阿隆,奴婢只是希求和夫君见上一面,故而来恳求太后出言劝说。”

太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罢,那哀家就去劝劝皇上吧。”

西惜再次磕了个头:“谢太后隆恩。”

孟太后领着阮诗萍和西惜七拐八拐地去了皇帝的寝宫,见皇上不在那里,便问了伺候皇上的太监皇帝的下落。

那太监支支吾吾道:“回太后娘娘,皇上去了迎香宫。”

“你去告诉皇上,哀家就在这儿候着,他不来哀家就不走。”

“奴才遵命。”太监鞠着躬退了出去,拔腿就向迎香宫跑去。

没过一会儿,皇帝就回来了。西惜突然感觉他比上次见时更显苍老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却憔悴干枯得像四五十岁一般,西惜疑惑,难道是国事太过操劳,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陛下准备如何处理兆隆的事啊?”太后端坐在那里,问道。

“朕……朕还需与众卿家商议商议。”皇帝站在一旁,垂着头,像个接受家长训话的小孩。

“你们之间的恩怨瓜葛,哀家管不动也不想管。但是陛下啊,兆隆他毕竟是你的兄弟。兆武已经被你搞成了这副模样,惨死狱中,你难不成还想对你的兄弟们赶尽杀绝吗?”

听了这话,几人皆是一惊。西惜惊诧于辽王居然已于狱中死去,不禁更加担心起自家夫君的状况。

辽王的死对皇帝本就是个忌讳,这时他心底的一块疤,由不得别人碰。结果自己母后却将那块伤疤狠狠解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他心头一痛,踉跄了一下。

“朕……朕绝不是有意害死老五的……也……也从未想过至老四于死地。”

“皇上!”西惜被心底的恐惧和伤心压得几乎窒息,她突然“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奴婢求皇上开恩,允许奴婢夫妻俩见上一面。阿隆是个倔脾气,听说还在牢里面受了刑,奴婢真的放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