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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135)+番外

作者: 噩霸 阅读记录

足以叫人汗流浃背。

“着火啦!着火啦!”一人吓得急忙大呼,这才唤回众多百姓神志,不敢再呆呆看着火焰走向。

一时间,对面的街上不再是方才的嬉笑欢颜,而是乱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沈清书抛下江殊殷,探向远处,深邃的眸子亮如闪电!

“借下剑,即刻还。”淡淡六字,声未落,人却无。

惊得迎面走来的持剑之人四下寻找,却仍旧无果。

桌边,唯剩一个黑衣男子独饮清茶,眉宇惊艳得犹如那纷辉火焰,夺人眼球,而那袭森森白发,却寂寥得叫人胸中一痛。

他放下手中茶杯,视线移至渭水湖边:只闻得一片惊呼声,一抹白色影子飞一般的掠过两岸间隔着的湖水,猛地窜上了望台。

下一秒,寒芒一闪,巨大的灯笼由中段一分为二!

一半挂在了望台上随风飘动,一半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无数火星。

与此同时,一个白衣男子飞掠落地,他剑尖着地,划出深深的痕迹。

火光于他身后熄灭,而此人惊如九天仙子,雪白的衣角一尘不染。

人群中悄无声息,如此寂静的夜,唯听得他清洌淡漠的声音:“花灯固然美,可若是利用不当,也为一大祸害。”

无人胆敢应声。

远处江殊殷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待沈清书回头之际,他正站在对面,慵懒的看着他的方向,见自己看过去,还轻轻举举手,表示自己一直在看。

沈清书抱以一个微笑,江殊殷也轻轻向他点头。

对视之际,一飞扬跋扈舍我其谁,一清冷无双不怒自威——二人都是身居高位的佼佼者。

自有豪杰枭雄的气韵。

沈清书的白衣在黑夜中异常耀眼;江殊殷的目光炯炯傲气凌神!

二人对视,压抑感逼得连空气都夹杂了一丝窒息感。

直到小岛上的其他修真者陆续赶来,那股深深的压抑感,才渐渐消散。

见到沈清书,众人纷纷向他行礼,轻轻唤一声:“浅阳尊。”

沈清书还礼:“这边的火势已然控制,还请诸位放心。”

众人颔首点头:“有劳了。”

说完沈清书便重新回到湖中的小岛间,将剑还给剑主,并赞美道:“这剑很锋利。”宝剑主人慌慌忙忙的接住。

边上的江殊殷亲眼目睹着这一切,见沈清书看也不看自己的走开,他便温顺的垂下眸子,轻轻跟上。

经过方才的一场闹剧,本就属于万众举目的沈清书更成了大家投去视线的主要人物。

穿梭在人群中时,总能听到一声接一声的由衷赞美:“浅阳尊年纪虽小,可这修为已是许多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的高度,可见今后必定为一派掌门,座下教出的弟子,也必定个个都是颇有威名的正道仙首。”

“何止!浅阳尊的修为恐怕今后,我等都要敬仰膜拜!”

“世人常说资质是最重要的,可我却觉得资质是一点,勤修努力却更为重要!”

似是听惯了这些语句,沈清书只是礼貌的向他们点点头,继续走着,试图寻找一处僻静的地方。

他是无妨,倒是他身后跟着的江殊殷,才觉得听得扎心刺耳——“可见今后必定为一派掌门,座下教出的弟子,也必定个个都是颇有威名的正道仙首。”

此话虽然不错,甚至今后沈清书也的的确确是做到了,可至于座下弟子……除了沈子珺之外,江殊殷可算得上是彻彻底底败了他的名声。

西极首恶,千年后天下最大的魔头,手下恶人更有百万之众,而他正是他从小教出的徒弟。

假若同样的场景换成曾经的江殊殷,那他一定会选择逃避。

然而,邪邪一笑,骄傲的高高抬起头,黑衣男子眼内骤然爆发出一抹精光——但是现在,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宝宝们超级对不起!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超多,所以还请原谅啊!!!

第113章 澄净之心(五)

“我眼中的恶人, 他们也有自己的无奈,不站在他们的立场, 你又怎知他们所遭遇的痛?”僻静的地方,江殊殷立在央央红桃之下。

红色的花,白色的发, 衬托起来时,总有深深的悲怨哀伤。看着他的雪色发梢, 沈清书莫名的感到胸中一阵刺痛。可嘴边却仍旧说着坚定的话:“那不过是你眼中的恶人罢了。”

江殊殷黑眸一颤,沈清书瞧着他落寞的样子, 忍不住撇开头,轻轻咬紧牙关。

对面的江殊殷倒是个会帮自己缓解心结的人物, 也仅仅是落寞一阵, 便委屈巴巴的瞅着他,扁嘴道:“师父真是的,在没完全了解他们的时候, 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的好。”

“……”看着这样一个邪魅霸气的男子,做出与他极不相符的姿态,还那么的称心应手, 沈清书默默伸手蹭蹭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淡声道:“为什么。”

江殊殷露出孩子般委屈的表情:“你想啊, 凡事说的那么绝对, 要万一你今后与恶人的关系很融洽怎么办?那不就是自相矛盾了吗?”

沈清书抬首道:“不可能。”

这三个字刚出,他就感到对面传来一阵浓烈的酸味,简直酸到叫人无法忽视!然而这浓浓的酸味中, 还含杂着其他的味儿,有郁闷、有悲伤。

不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江殊殷就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手抄起他的腰,迫使他靠近自己,无法逃开。

江殊殷身材高大,逼近沈清书时,总有一种霸道的气韵,迫使沈清书不得不微微抬起头,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深知此人的性情,两人的这个动作,不由得让沈清书心中警铃大作:“你想干嘛?”

江殊殷仍旧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出的话更是委屈百倍:“你现在和今后相比,我更喜欢今后的你。可一想到你今后为什么会变成那种样子,我又宁愿你一直都是正道仙首,不曾吃过那些苦。”

沈清书琉璃般的眸子一呆,喃喃道:“你说什么?”

江殊殷依旧保持着那个暧昧的姿势,语气与表情却都恢复正常,变得有些不忍,有些疼惜:“师父别想了,与我一起回家吧。”

这已经不知是他的第几次邀请,沈清书僵硬的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去,似是在平复自己的内心:“回去?回到哪里去?”

这句话一出,两人都沉静下来。

空气中,渐渐凝聚出星星点点的冷气,冻得人忍不住轻轻捏起衣角,以防冷气扑进。

如今的夜色中,幽幽投下一缕银白色的月辉。

看着,是那样的凄促哀伤。

江殊殷俊逸的面被月辉映得好似凝霜一般,白暂细腻,犹如最好的脂玉。轻轻颤一颤纤长漆黑的睫毛,他叹息道:“师父……”

不料,不等他说完,一白裳少年猛地拨开树枝,惊喜道:“书书可让我好找!师兄惜言都在等你呢!”

沈清书没去看身后的江殊殷,只是疑惑道:“等我做什么?”

阿黎嘉笑着过来拉他:“书书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先前不是说好的,要一起去渭水湖的夜市逛逛的吗,你怎么忘了?”

沈清书想起的确有这么回事,说了声抱歉,便跟着他去了。

走到一颗繁盛的桃树下时,他却听到身后男子的一声叹息:“来的真不是时候。”

这声音悲伤忧愁,不禁叫沈清书指尖一颤,垂下眼睑。

江殊殷本想告诉他,自己知道的一切,包括柳溪婉的死,也包括阿黎嘉几人的下场。哪怕知道他也许不信,也许会痛不欲生,但江殊殷觉得只要让他与自己回去,怎样的办法都该一试。

事隔几天,江殊殷一直都不曾找到合适的机会,而沈清书一行人也已回到家中。

这日柳溪婉崴了脚,不能出门。花惜言为她治疗脚伤还差几味药,可偏偏他又走不开。沈清书与阿黎嘉便自告奋勇,替柳溪婉上山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