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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夫人断案记/津门茶馆(21)

作者: 南山怕冷 阅读记录

黑夜时,女子精致的小脸,窈窕的身姿,魂牵梦绕。

床上的从左边侧到右边,还是没有睡去,左右都是梦,何不平躺。

哪知,平躺竟是。

“恩公……我来报恩了……”

惊汗。

——

明镜高悬下,六尺公堂上。

“堂下何人。”

“草民王力元。”

“所犯何事。”

“草民……不知。”说罢,瞥了眼冯钰。

那人两手抱胸,悠然看他,说不得是心魔还是如何,他总畏惧着她。

“草……草民,是被冯仵作带来的。”

堂上,冯诸探头满是不解,“啊,这又如何,仵作何在?”

冯钰走至正中,拱手,“卑职在。”

“此人说你押他上堂,道是为什啊。”

“卑职认为,此人和常静师太一案,有所关系,所以特带上堂来,请大人明鉴。”

“冤枉啊大人,草民是真的冤枉,草民不过路过松月庵,去烧香求佛的。”

个个说冤枉,听得冯诸耳朵长茧。

他伸手掏了掏,接着道:“冯仵作继续说来,他怎么与常静师太案有关了。”

“大人,卑职昨夜去松月庵中搜寻线索,谁知碰到此人竟在庵中作祟,并对卑职,大打出手。”

堂上大怒。

“大胆,殴打县衙人员,可是仗刑。”

王力元拼命摇头,“不是啊大人,是冯仵作先进来闹我的,草民只是怕她对我有歹念,所以出于防备,推了她一下。”

呵。一声冷笑。

不知如何歹念,她冯钰犯得着对一介懦夫歹念。

“还在狡辩,你若不对我非分之想,我又何必对你动手。”

哗然声四起。

旁观的,可瞧清楚了。

也就冯钰,冯仵作这般,换做别家女子,早就莺莺啼啼。

恰是这时,旁观里挤进一个脸熟的,穿浅色长衫,满脸倦容。

“冯仵作休要胡诌,我王家虽没你冯府富贵,但还不需要见色就起歹心。”

好罢,事发就两人在场,实情到底是怎样,也就他们两人知道。

虽是如此,但还是不得不感叹,王力元的两幅面孔,全由形势所主。

怪人哉。

“另说,冯仵作,您对您的容姿还不放心吗……”王力元这碎碎念,一字不落的落进了在场诸位的每个人耳朵里。

旁观的更没闲着,听着是这冯仵作以公徇私,抓了王某来公堂问罪啊。

形势一下被扭转。

冯钰冷哼声,“不论此事,我就细细算你和常静师太的事。”她拿出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上面血迹干涸。

是插在常静师太身上那把。

“昨日下午,我访遍城中铁匠,只有城西那家,有此型号,而近月内,唯你王家买过一把。又是如何瞧,我想晚上再去松月庵中再仔细搜寻白日未发现的线索,恰好遇到你。”冯钰指着王力全,眼见他大惊失色。

冯钰笑笑,继而道:“传彭生。”

人群里,穿灰色麻衫的彭生,矮着身子就进来了,他跪下,“草民彭生,叩见青天大老爷。”

冯诸招手,“你且来说说。”

彭生看了眼王力元,后者瞪了他眼,畏畏缩缩收回脑袋。

“大人……”

“彭生!你,你有什么好说的!”王力元愤怒不已,又是惊讶。

“大人,草民不过是穷酸书生,招惹不起王家啊!”

嚯,这又是什么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稍晚还有章。

第18章 第十七回

此时,冯诸颇为得意,这正是彰显他青天神威的好时候啊。

“本官在此,有何畏惧?快快说来,你既是案发第一证人,自然有权好好说。”

堂下,彭生两手一扑,趴在地上,“大人,草民是王家的伴读秀才,所以常常出入他家,知晓松月庵的常静师太是王家夫人远亲。几月前,常静师太上门找王夫人,想让王家施舍点粮食给她。谁知王夫人正好不在家中,碰到王公子,公子兴致不佳,骂了师太几句。后面的事,草民就不知了。”

冯诸点头,“那既然如此,你为何出现在松月庵中。”

彭生抬起头,颤颤巍巍的看了眼王力元,“大人,是王公子让草民去庵中探望常静师太的。”

照这样说来,水就搅的有点混了。

王力元讲他只是凑巧去了松月庵,但那匕首却是他王家买的。

彭生讲他是替王力元探望常静师太,但血淋淋的匕首是他拿出来的。

而这彭生……噢,还有个张老板。

张老板可在?

冯诸大手一挥,“津门茶馆张老板可在堂下?”

杨主簿伸头在人堆里找了一圈,最后才看到角落里的人,默默注视良久,眼神里透着哀怨。

不急不缓走到堂下,拱手,“草民张显。”

冯诸伸手指着他,“张老板还未细细道明,你如何去松月庵中碰到了彭生。”

张显叹气,“我真的是走错路了,凑巧。”

三个凑巧,谁知真假。

或许只能让死人说话才能找到真相了。

从旁,冯钰思忖良久,她踱步上前,“常静师太死于毒粉,这种毒粉,说毒也不毒,因为是治咳疾的,一两二两是治病良药,但若是多了,就能要人性命。”

堂下静默,表面上无一人说话,实际里却好像听到此起彼伏的算盘声。

“咳咳。”

咳嗽声惊醒各位,免不了都往声源去看。

只见王力元正满脸通红的捂着嘴,他憋的好难受。

冯钰走到他旁边,“憋着干嘛,松月庵早就听你咳多了。”

索性,他也就不遮掩了,放下手,作坦荡状,“不过是怕扰了各位清安。”

“你昨夜要也这么想就好了。”怨念如张显,昨晚真的没少被王力元那咳嗽声折磨。

公堂上,冯褚正朝冯钰使眼色,想问她该如何继续,谁知,冯钰一眼都没看他,杨主簿了解到了冯褚的难处,于是便附到耳边,示意可暂休堂,待商议后再继续。

招了冯钰,三人一同进后厅。

“阿姐阿姐,这可怎么办啊,我看三个人都有嫌疑,是不是该全部都抓起来。”冯褚握着拳头。

冯钰白了他眼,自顾在椅子上坐下,冯褚给她递茶,“阿姐,你可快想个法子。”

“你觉得谁嫌疑最大?”冯钰摘了面纱,接过茶水喝起来。

冯褚走来走去,不得安宁,似乎是件很为难的事,“嫌疑……那个张老板!”

冯钰一口茶喷了一地,“你这什么推测,他怎么嫌疑就大了。”

“我不知道,我感觉他就是个刺头,走哪都惹事。”

想来,好像正是那么回事,说是巧合吧,偏偏巧不到那个份上。

“那依阿姐来说,谁嫌疑最大?”

“我也不知道,姓王的和姓彭的,看起来都脱不了干系。”

“姓彭的我倒觉得,没什么关系,可能就是没人有钱,被王家奴役来的。”冯褚分析得头头是道,冯钰和杨主簿两人听着以为这是开窍了。

再听他说,“王家公子呢,品行恶劣些,但那个杀人的动机也不对啊,常静师太既是表亲,他就更用不着对她下杀手。”

嗯,再说呢?

“至于那个张老板,还是他最可疑,阿姐你想啊,为什么每次都是他第一个发现,他肯定是幕后操纵者。”

冯钰站起来敲了下冯褚的脑袋,“你个苯瓜。”

说罢,两手负在身后,出门去了。

冯褚满是不解,问杨主簿,“主簿,你说我说的不对吗?”

主簿似笑非笑,“大人还是相信冯仵作的话吧,她比较有理。”

纵是百般不甘心,冯褚也不敢拿冯钰撒气,只得自己憋着,谁让是自家阿姐呢,定要好好护着。

片刻,三人又一起出现在公堂上。

冯钰已经将面纱重新带起来,站在公堂上,她就是冯阿丑,只谈仵作身份,其余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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