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点燃的香围绕在白夭夭和崔玉潇之间,白烟卷上他的衣袖,白夭夭跪在他面前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
“白夭夭,你可知你差点犯下大错!”崔玉潇许是真的气极了,语气中都藏不住那份怒气,就算是白夭夭当初打碎了他心爱的花瓶,他都没像如今这般对白夭夭说一句重话。
可能这次真的完了,白夭夭细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随即有气无力的回道:“师父,弟子知道。”
“知道?”崔玉潇走到白夭夭面前,缓缓蹲下身,与白夭夭对视,眼中的情绪让白夭夭看不真切,白夭夭想从中捕捉点什么,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又恢复如初。
“那你可知,使用不同源的力量,是会被天道之力排斥的?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是嘛。”
此刻,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了白夭夭心头。
是啊,她是妖,只是一时贪玩,跑入了人间。
白夭夭像是被块大石头给压住,连气都喘不过来。明明眼神都因心虚而闪躲,却还想同他狡辩:“师……师父,弟子不懂您在说些什么。”
白夭夭已经打算好了,无论他怎么说,白夭夭都一口咬死,绝不承认,没想到他听完白夭夭的话,只是起了身,越过白夭夭走了出去,随后便传来了他的声音:“白夭夭,蓄意滋事,关禁闭!直至到达炼气期巅峰,下山历练!”
“师父!”
赵然一直守在门口,想开口替白夭夭求情,却被崔玉潇狠狠打了一掌,而白夭夭还来不及关心赵然,就被人给带了下去,入了禁闭的大门。
——五十年后。
兴许真是白夭夭天资聪慧,竟顺利进入炼气巅峰,解除了禁闭,白夭夭本想去找赵然,同他说些话,却被崔玉潇截胡,甚至连口茶都不给白夭夭喝的就把白夭夭赶下了山。
切!外界还说什么白夭夭是他的爱徒。
呸!
罢了罢了,反正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想必她的赵然也不会变心。
抱着这般心态,白夭夭毅然决然的下山,然而白夭夭对赵然的思念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心思就彻底被山下繁荣的景象给占据,什么男人不男人,那有寻欢作乐重要。
可殊不知,在这般景象下,暗藏着危机。
人间的天气燥热,白夭夭正坐在茶棚处乘凉,喝着解渴的清茶,就有人来站到白夭夭身旁。
“你是白夭夭?玉潇长老的关门弟子?”
白夭夭看着面前蒙着脸又着一身黑衣的怪人,微蹙了蹙眉,只因他语气不大友善,而且他身上没有一点正气,于是白夭夭便笑道:“哎呀,这位大哥,你可能是认错了,我哪是什么白夭夭啊,你怕是看错了人,也记错了人吧。”
趁着那人低头思索时,白夭夭赶紧起身开溜,却不想,在这时竟冲上一堆人围上了她,无意瞥见他们手背上的图案,白夭夭便知,这是常年与昆仑派对着干的魔族。
白夭夭四下看了看,暗道不好,当下的趋势可对她不利啊,打是打不过的,那就只能……
跑了!
就在白夭夭找出空子,即将逃窜成功时,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给了白夭夭致命一击,差点把白夭夭骨头都给打散架,要是白夭夭有时间,非得问候他全家!
为了不伤及无辜的人,白夭夭拼命的往僻静又幽深的竹林跑,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身体传来蚀骨般的疼,像是要让白夭夭就此屈服,可白夭夭不能停下,若是被他们抓了去,指不定要拿白夭夭如何威胁昆仑派。
但双腿越发沉重,五脏六腑也越发的难受,白夭夭好像快要撑不下去了。
就在白夭夭即将因虚弱倒在地时,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她也因此不用去接触冰冷的大地,而是倒在了他温热的怀里,闻到熟悉的檀木香,白夭夭低声唤道:“师哥,你来了。”
紧贴着赵然时,白夭夭听到了他强烈的心跳声,也不知他是因见到她而感到开心,还是因看见她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而生气。
白夭夭已经没力气去想了,趁着魔族还没追上来,她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师哥,在我死前,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别胡说!你怎么会……”
他还没说完,白夭夭就将其打断,只不过说出的话愈发无力了:“师哥,答应……我吧……求你了。”
“你说,你说吧我听着。”看着他焦急又关切的神情,白夭夭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便更加无所顾忌了,对着他浅浅一笑,认真又坚定的说:“吻我一下。”
白夭夭感受到赵然的身体在白夭夭说完这句话后僵硬了几分,但她不能退步,他的好感度离完成差得不远了,白夭夭必须得加把猛火,不然万一她真的死了怎么办?
赵然颤抖着手,捧着了白夭夭的脸,就在白夭夭闭上眼,等着他与她近距离接触时,他却突然离去,只丢下一句:“待白夭夭……待我去灭了那群魔族,我便来……来同你好好叙叙旧!”
叙你大爷!白夭夭顿时气得不行,赵然这等傻男人连时机都不懂得把握,怪不得单身了这么久,活该!
许是气急攻心,白夭夭的视野模糊了些许,整个人就像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变得昏昏沉沉的。而在白夭夭彻底闭上眼前,她看见赵然与那群魔纠缠在一起,随即在最后一刻拿出灵器“玉戒”,结束了这场厮杀,再朝她跑来。
“夭夭!”
赵然,有你真好,竟能察觉到我有危险,不顾一切的来救我,如果再懂点情趣那兴许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