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它偏爱白莲花(24)
白玉书看着他,心中一时感慨无限。
她出身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从来没给过她半分压力。齐炀从记事起便有着继承皇位的责任,从小被规矩拘束着,也难怪成了如今这样子。
皇权在握,享受世人的跪拜,却连句交心话都不能说。这万人之上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齐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他道:“不过,朕不后悔,能掌握生杀大权,已是比旁人好上太多。”
白玉书鬼使神差地将耳朵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齐炀明显愣了一下。
“嘘。”白玉书低声道,“我听说一个人的心比他说的话要可靠,让我听听,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齐炀看着她,“你听出什么了。”
白玉书道:“会跳。”
“……”
齐炀一把推开了她。
白玉书咯咯直笑。
长乐宫,白玉书抄着书上的字。
写意准备了热水,让她去沐浴。白玉书放下笔,把写好的字举给写意看。
写意选择直接忽略,拉住她就拖进了偏殿。
一顿洗涮之后白玉书觉得自己的皮都掉了一层。
院内,头顶的月亮依旧是圆的。
白玉书看见正殿的台阶前坐了一个人。
“写意。”
写意已是没了人影,白玉书走过去,正是齐炀。
“皇上不回光明殿嘛。”
“不回。”
白玉书正打算坐下,齐炀脱了外衫铺到了台阶上,“地上凉。”
白玉书笑了笑,心道这齐炀和晋王果然是亲生的兄弟。
齐炀看着白玉书的肚子,道:“朕觉得一定是个皇子。”
白玉书没有说话,她不忍心告诉齐炀,其实这宫里,只会有沈竹烟腹中的一个孩子。
即使剧情有所不同,关键的点始终都是一样的。
南下行宫,晋王娶亲……都是一样的,除了时间和细节有所不同,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红豆汤
都说暑日漫长,却也过得十分之快。
白玉书摸着手上司衣坊送来的小衣裳,小鞋子,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虽说这个谎不是她想撒的,可这骗人的滋味,却是不太好受。齐炀隔三差五的就来长乐宫坐上一坐,弄得她总是心惊胆战的。
在这么下去,迟早精神衰弱。
写意端着一个小盒子进到了内殿。
“这是什么?”
写意道:“襄王府送来的,说是襄王和王妃给娘娘的回礼。”
“你打开我瞧瞧。”
“是。”
写意将那盒子打开,是一串红玛瑙手链,却不是常见的圆形,细看来像是红豆的形状。
白玉书道:“襄王这东西,我倒不敢收了。”
写意道:“娘娘只管收下,日后赏了人就是了。”
“你放着吧。”
写意道了声:“是”
白玉书起身出了内殿。
襄王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成了婚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其他人也就罢了,白氏可是大燕的皇后,便是真的红杏出墙,他就敢接着么。
殿外两只金丝雀叽叽喳喳的,白玉书拿着鸟食喂它们。
指画端着碗红豆汤给她,白玉书想了想,让她送到光明殿了。
白府前几日传来消息说是老爷子已到了关外。刚过了没多久,那些蛮夷之人便又蠢蠢欲动了。
白玉书庆幸关外还有些小规模的战事,否则四海升平了,白家定是第一个被端了的。
文臣武将向来都有自己的用处。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打算去一趟华音宫。
正预备出去,容卿领着几个人进了长乐宫。
白玉书问道:“容总管今日怎么过来了,不在光明殿伺候着?”
容卿道:“皇上让奴才来送点东西,顺便交代点事情。”
他挥了挥手,后头几大箱子东西放在了地上。
“今日怎么送了这样多来。”
容卿道:“回娘娘的话,关外战事频仍,皇上打算亲自去军营一趟。”
“亲自去?”
容卿点头:“正是呢,皇上原是打算待二位娘娘胎象稳些便去的,近几日正好。”
白玉书问道:“可有什么人跟着一同去?”
容卿道:“皇上去的正是白将军的营地,娘娘不必担心。”
“知道了。”
齐炀这一去,来来回回也得耗些时日,沈竹烟的肚子,也有五六个月了,等他回来……
白玉书对容卿道:“告诉皇上,我晚些时候再去光明殿。”
“得嘞。”
容卿欢欢喜喜地领着人,出了长乐宫。
白玉书思量了片刻,还是带人去了华音宫。
沈竹烟依旧是坐着绣花。
白玉书等宫人通报了,才进了殿内。
“齐炀要出宫了,沈妃可知道?”
沈竹烟放了手中的东西,道:“春秋两季,亲临营地查看军情是常有的事,皇上今年春日未去,如今去了也是合情合理,娘娘怎么如此重视。”
白玉书道:“不是我重视,是战事太小,而齐炀太过重视。”
沈竹烟问道:“去的是白将军的营地?”
白玉书点了点头。
沈竹烟思量了片刻,道:“不过去歼灭几个余孽,想来是掀不起什么大的波澜,皇上要去就去吧。”
“也是。”
白玉书看她不慌不忙地又捡起了绣花针,只觉得这才像是一个即将做母亲的人。
她话锋一转,问道:“小皇子要叫什么呢?”
沈竹烟道:“哪里就是皇子了。”
白玉书道:“我看着像。”
沈竹烟笑而不语,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两人用过了午膳,白玉书又和她说了会子话才出了华音宫。
这华音宫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向左是光明殿,向右是长乐宫,离得都不是很远。
她在殿外站了一会儿,还是想回长乐宫去。
写意知道了她的心思,提醒道:“娘娘,您跟容总管说过,要去光明殿的。”
白玉书道:“我晚些时候再去。”
写意嗔道:“娘娘别骗自己了,您现在回了长乐宫,一准儿是出不去了。”
“成吧。”
白玉书提了提肚子,跟着写意向左去了。
她刚到门外,容卿立刻开了殿门。
白玉书走进去,一眼看见立在案旁的齐炀。
“皇上。”
齐炀转过身来,蹙眉道:“朕不是告诉容卿,让你不用过来么。”
容卿立马跪在了地上,道:“回皇上,奴才是说了,可这再多的话也挡不住皇后娘娘思念皇上不是。”
“……”
白玉书心道容卿这套一准是跟写意学的,瞧着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齐炀走过来扶住她,白玉书下意识挺了挺肚子。
“我不过去个把月,你安生在长乐宫待着,千万不要出了差错。”齐炀吩咐道。
白玉书问道:“皇上几时出去?”
齐炀道:“今日就收拾好了,明日一早便走。”
“这么早?”
齐炀笑了笑,问道:“皇后舍不得?”
白玉书的“不”字刚打算出口,想了一想硬生生咽了回去,只道:“这后宫的嫔妃没有哪个不想皇上的。”
答非所问,齐炀却也没有计较。
白玉书瞧着那案上的白瓷碗有点眼熟,齐炀见她目光定在了碗上,柔声道:“皇后送的粥不错,‘万斛相思红豆子’,有心了。”
“……”
有心的难道不是指画么,她只是吃不下又不想浪费而已啊。
齐炀又交代了她许多,总结一下大致就是让她安分待在长乐宫,不要总往华音宫跑云云。
快到日暮西山了,齐炀才打算放她回去。
白玉书看着外面的天,仿似要下大雨似的,带着写意小跑回了长乐宫。其实这宫里也不是没有步撵和轿子,只是她实在不习惯被人抬着颠来颠去。
前脚刚踏入正殿,雨就跟着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