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瓜啊,肯定是小二那臭小子在捉弄我。”
日照山间,缕缕阳光穿进林中,四人放下背篓,坐在石头上歇会儿。
桑叶发现一棵野生的梅花树,跑去折枝,插在背篓的空隙间。
“回去插在屋子里,闻着香喷喷的也舒心。”
“书礼倒是喜欢梅香。”何氏笑的脸都皱了,此处都是人妇,她便直言,“叶儿,娘有件事问你?”
忙着折梅的桑叶说娘问便是,紧接着,她就听何氏发问,她跟淮书礼圆房没有?
这话吓得她差点脚下踉跄打滑,沉默少顷后,故作娇羞地点点头。
我这是善意的谎言,免得娘着急,要是搞出事来就不好了。
闻言,何氏三人都捂嘴笑了笑,胆子大的秋月更是说起私房秘事。
“我怀阿毛前,专门找生儿子的妇人们打听过,知道哪几种姿势最容易生儿子,我说给你们听听。”
桑叶目瞪口呆:妈耶,在场就我一个现代人保守吧,这事是我能听的吗?
她又不能捂耳朵,只能让这些言语钻进脑子里,双颊跟火烧似的。
“看看你家儿媳,还跟刚进门的新妇一样娇羞,春桃妹子都不似这般。”
被打趣的桑叶脸更红了,自己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大闺女呢。
另一边,看书的淮书礼也整个人热起来,他家娘子出门拾柴,怎么想起这档子事来?
“天还没黑呢。”
这时,两个在屋子里安安静静下五子棋的弟弟妹妹朝他看来。
“大哥脸好红。”
“肯定是炭盆离他太近,我去挪过来些。”
眼看日落西山,余晖将尽,背篓装不下的四人开始出山。
家门就在前面,四人路过淮老大家,大门敞着,里边木工师傅干着活。
淮奶奶倒着热水,瞥见门外路过的人。
“老大媳妇那个笨手笨脚的,晚饭还没做好,天都快黑了。”
隔壁,何氏跟桑叶将柴火搁置好,开始烧火做饭。
这时,弟弟妹妹拿着烤红薯过来,分给她们一人一个。
“大哥让我们留的,娘和嫂嫂歇会,我们来打下手。”
水烧热,淮二弟和小妹蹲在地上,将桑耳给洗净。
等他们洗好,何氏也吃完烤红薯,着手准备炒菜。
蒸锅里,中午的馒头也上汽了,很快,晚饭就端上桌。
年关将近,家里需要添置的物件不少,何氏要在家照顾淮老二,将采买一事交给淮书礼夫妇。
“去了镇上,买些年货给你岳父送去,提前拜个年才是。”
“是,儿子晓得。”
一听可以坐马车去镇上,弟弟妹妹吵着也要去。
“我要吃冰糖葫芦。”
“我要新发绳,带花的。”
于是何氏拍板,让两个小的跟着去见见世面,嘱咐他们一定要听哥哥嫂嫂的话。
回屋后,桑叶就开始翻箱倒柜,她还没计算过自己的嫁妆,除去梳妆匣子里的首饰,应该还有银钱才是。
“娘子带来的东西都收在那个柜子里。”
“那我找找。”
柜子最底下,她翻出一个雕花的木匣子,打开一瞧,居然都是银子。
发了发了!我果然是个小富婆,可以去买买买了。
第31章 摔断腿的淮奶奶
清晨,淮书礼架好马车,喊醒两个赖床的弟弟妹妹。
“包子拿上,一会路上趁热吃,午饭你们看着办,别省拿几个铜板,去镇上吃些好的。”
何氏目送着马车出门,回屋端着包子稀粥到床前,让淮老二吃自己的,她要睡个回笼觉。
马车里,桑叶三个吃着热乎包子,吃完就肩靠肩地睡着了。
可怜的淮书礼迎着寒风赶车,拢了拢身上的棉袄,望着天际晨光。
“看来今日又是个暖阳。”
隔壁老大家,淮奶奶喊上大伯母,出门去拾柴。
临走时,叮嘱香儿把衣物洗干净晾好。
香儿的手泡在冷水里,厚重的冬衣拎都拎不动,喊她大哥来帮忙,对方装作没听见,继续睡着囫囵觉。
看着自己满是冻疮的手,她忍不住小声啜泣。
这时,淮老大朝木盆里扔一件里衣,皱眉道:
“大早上的哭哭啼啼,还不嫌家里晦气吗?一会儿木匠就来了,别叫外人看了丢脸。”
“爹,我知道了。”她擦擦泪,继续搓衣。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到了镇上。
两个小的把脑袋探出车窗,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眼都快花了。
淮二弟可怜巴巴道:“嫂嫂,我好饿。”
淮小妹摸上自己饿瘪的肚子,“我也有点。”
“知道了。”桑叶钻出去,“直接去镖局停马车。”
顺便嘛,回娘家吃个饭,我回去,肯定有肉吃。
淮书礼说好,半道去买了礼品,这次倒是没见着情敌小六。
饭桌上,在家恨不得争抢起来的弟弟妹妹无比乖巧,看着一桌子好吃的满是克制。
桑父给他俩一人夹一只大鸡腿,笑道:
“我要是有这么两个大外孙就好了。”
桑叶撕咬一口手里的鸡腿,催吧催吧,反正我当做耳旁风就行了。
这时,淮书礼出声转移话题,说待会写几副对联。
“这个好,贤婿多写几副,我发给镖局的兄弟们,都拿回家贴着。”
中途,桑父说起镇上私塾招教书先生一事,他已经推荐了淮书礼。
“你终日在家看书也是乏味,不如去私塾授业解惑,私塾里有个老学究,或许对你有帮助。”
“多谢岳父念着小婿。”淮书礼不自觉地看一眼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