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灵器护体,不会反噬的。”
秦景淮闻言也有些不自在。
想起昨日出格的一幕,他的身体渐渐热起来。
冷水澡也压不过身体那股奇怪的劲儿,好不容易睡着了,连梦里都不安生——
秦景淮梦到了那件事的后续。
他轻轻摩挲着少女柔软回弹的唇瓣,挑起她的下巴,下意识吻了过去。
少女柔情似水地倒在他怀里,双手虚虚的勾着他的肩膀,好似下一刻就要滑了下去——
回过神来时,少女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眸中似乎有些歉疚和不好意思。
难怪突然做那种奇怪的事......原来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好让她不产生愧疚感。
她误会他了。
柳梢梢心里默默把昨天的事一笔勾销。
虽然他有灵器护体,但灵力损耗定是有的,像他们这种剑修,每挥一剑,体内就少几道灵力,若是此时他们遇到危险,就连自保都困难了......
不过凭秦景淮还有炼器的功夫,想必也比常人多一分自保的手段。
柳梢梢回想起幻境被少年放走,让她跑远些的幼稚行为,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众人的话茬子飘东飘西,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魏迟和温缇在聊,容珩只是偶尔插几句,宋凌玉半倚着马车内壁,闭着眼睛,似乎是没睡醒。
见她笑的声音,纷纷朝她投来目光。
“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事......”
柳梢梢模棱两可得掩了过去,心虚地望了一眼绯衣少年,掀起帘子,清了清嗓子,“京城何时到呀?”
外头的车夫喊道,“现在黄昏,估摸着再一个时辰就能到,正好还能瞧瞧京城的夜景嘞。”
说实话,她挺希望这种慢节奏的生活能持续得再久些。
夕阳的余晖钻进马车内,连摇曳的风都染成了金灿灿的颜色。
挂在马车四壁的宫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掀起的帘子刚要放下,耳边忽地炸起一道急促的声音。
“梢梢,快躲开!”
“嗡——”
大脑像是被震动的铁尺,她的耳边划过呼啸而来的疾风。
容珩离她最近,反应最快,伸手拉她时,两人险些都被雾气所伤。
惯性将她猛地拉入一个冰凉的怀抱。
扑面而来的雪松香灌入鼻腔,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那道心惊肉跳的呼啸声。
那道古怪的雾气将马车从外破开。
柳梢梢尚未站稳,脚底的木板摇摇欲坠,下意识抱紧青年的腰身。
光风霁月的青年身体僵了一瞬,随即回过神,利落抽出长剑挥开掉落的顶盖木板。
天旋地转。
柳梢梢半眯着眼睛,夕阳的光芒原来也会如此刺眼。
或许只有瞬间的功夫,绿色烟雾席卷而来,瑰丽得如梦如幻的天空瞬间笼罩一层惨淡的绿色。
奇怪的是,“容珩”怀里的体温也似乎越来越凉。
就在她内心生疑之际,忽地,她的手腕被人狠狠攥住。
柳梢梢能感受到那人温热的手心攀上她的腕口,用力朝他的方向拽去。
手腕一阵生疼,柳梢梢脸色骤变,额头狠狠砸在少年紧实劲瘦的胸口。
她倒抽口气,锤了锤少年的胸口。
“宋凌玉你干什么!”
虽然没看清少年的长相,但是气息却不会骗人。
“别出声。”
少年忽地低头轻声道。
耳尖似乎擦过少年温热的面颊,像是羽毛飘过,轻盈得像是错觉。
少年浑身滚烫,带着温度的掌心紧紧托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覆在她的后颈。
他额间低垂,几近虔诚地埋在她的肩头。
简直......镇定得不像个遇见危险的人。
要不是闻到少年肩头的血腥味,柳梢梢就要以为是他一手策划。
这种不安全的距离,让柳梢梢下意识心生抵触。
如果说方才被扯出来的时候,身体渐渐冷却,可此时少年将她圈住,冷却的血液又重新翻涌起来*。
而紧紧拥住她的少年,像是破开虚妄,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中,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禁锢。
“......”
是错觉吧?
玩多了乙女游戏,少年的一举一动都能让她大想特想。
柳梢梢有些讨厌这样敏感的自己,更讨厌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少年。
还没等她主动推开他,倒是少年起先有了动作。
他突然伸手推开她。
距离被拉开不少,他们隔着半臂的长度,柳梢梢甚至能依稀瞧见少年眸中的深沉和厌恶。
柳梢梢愣愣地看着他。
少年眸底宛若深山大泽,孤僻冷漠,荒无人烟,有万事万物,唯独没有她。
绿色的雾气如沼泽般升腾起的泡泡,随着时间的延长,慢慢浓郁。
“闭上眼。”
他的声音又恢复如初,语气平静,声线冷淡。
就像那股雾气不仅迷住了眼睛,甚至还捂住了她的耳朵,就连方才身体相触的温度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少年的嗓音冷冽如清泉,柳梢梢像当头淋了盆凉水,瞬间清醒不少。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问,“这是什么?”
“魔蜥的雾气有毒,会让皮肤溃烂。”
他顿了顿,续道,“我们得速战速决。”
有些恐怖,但看少年的样子,仿佛不足为惧,所以她也安心下来,环顾四周,下意识问,“他们人呢?”
“而且我还是第一次见妖怪主动惹上我们。”
“不是妖怪,是魔。”
宋凌玉出口打断,不容置疑道,“而且目标是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