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元凌:“......”
“喜、喜欢的......”
男人嗯了一声,“这是你们买的小狗,要送给你们小姑,记住了吗。” ?
瞳瞳不解,但乖巧:“哦。”
元凌也哦:“那......小、小姑在哪?”
江揽州:“下去试衣。” ?
北境不比南地京师,气候温暖湿润,一旦过了秋日,要不了多久便会大雪纷飞。此番边城巡防,要经雪原、戈壁、漠土,途经九州十八镇,若是快马加鞭,十日内便能跑通,但若带上女人孩子,便少不得最好的马车,衣食住行,吃穿用度,样样都得无比精细。
孩子入冬要穿的衣物,自是也不可马虎。
萧夙愁死了。
他没带过孩子,不知小孩子喜欢什么衣物,每件衣物又该怎么穿,试衣时还得亲自去帮他们解裤子,完了穿上看合不合身,再加之前城西庄子本就备好的入冬衣物,好比小鹿皮靴、虎头帽、兔绒手衣、小氅衣等,这才算是勉强过关。
“我小姑呢?”
瞳瞳抱着萧夙的脖子,不止一次追问道,“我小姑怎么没来?”
要老命了。
孩子软软的小手,圈着他脖子。
萧夙囫囵道,“午后出发,能见着的……”
。
京师,皇城殿宇高耸。
辰华殿内,错金博山炉内飘出缕缕烟云。
入秋之后,帝王染上风寒,加上四五皇子不知被谁挑拨,做出诸多不成气的事,殷贵妃正在殿中侍疾。
傅廷渊撩袍行跪礼,“求父皇应准儿臣,亲自前往江北湑州。”
湑州贪腐案,牵涉颇广。
但傅廷渊要的,并非亲自前往湑州,而是有机会出京,离京。
第48章
辰璃死了,但宝欢人在旦曳。
所以这次边城巡防,即便江揽州没有要求,薛窈夭自己也会跟着。
出发的这天下着小雨,午后雨停了。
窗外有不知名飞鸟掠过,偏殿和附室传来辛嬷嬷和丫鬟们收拾行装的声音。仅仅一夜之间,东阁死了两个人,林泽栖据说昨日被从禁阁放出,已经提前回旦曳去了。
又发了会儿呆,薛窈夭撑着手肘从床上起身。
不想才刚坐起,身下一股异样暖流。
月信来了。
腰很酸,腿也软。
近两日夜里,江揽显然没让她好过。
东阁的风波并不意味着“交易”结束。
薛窈夭也自知自己离不开他,是以予取予求。
想到些什么,她抓起手边的外袍披在身上,赤脚下地,踩着虚浮的步子去到梳妆台前。
上锁的屉匣被打开,入眼是一条极细的银丝链子,尾端系着孔雀蓝宝石。视线掠过它,脑海中再次闪过“傅廷渊订婚了,太子妃孙影汐”,薛窈夭以为自己会感到痛苦难当。
却不想事后问心,除了遗憾是真,这枚蓝宝石于她的意义……竟好像已经离她很远,不是那么重要了。
像错过的年华和旧日时光。
追不回来,也没必要再去留恋。
视线移开,继续翻找,少女最终在角落里找出一只墨色锦盒。
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枚避孕药丸,塞进嘴里。
之后端起案台上的茶水。
恰逢辛嬷嬷踏入殿中,“王妃……可是在找什么?”
“可需要老奴帮忙?”
月纱帐后,少女回过头来,辛嬷嬷只见她墨发披散,身上披着王爷的寝衣,略长,到大腿位置,恰好将上半身的曼妙和丰盈包住,但露在外面的莹白大腿,依稀可见细碎吻痕,令她看起来像朵被风雨摧折过的落魄娇花,娇而妖媚,又隐隐散发着“为人妇”才有的靡艳气息。
以及。
一点点可怜。
“没什么。”咽下药丸,少女声线略有些沙哑,回头将屉匣合上,语气轻飘飘的,“口渴而已。我来月信了,嬷嬷。”
“能麻烦你帮我准备月事布吗。”
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辛嬷嬷哎哟一声,赶忙去将透风的楹窗关上,“来月信了还光着腿,怎地如此不爱惜身子?隔夜的凉水更不能喝!”
“这可真是……受凉了可如何是好?”
虽然,王妃那晚打了王爷一巴掌,事后知情的辛嬷嬷感觉天都要塌了,心中不是没对薛窈夭生出过埋怨,觉得女子在家从夫,这天底下哪有女子像她这样大逆不道?
然而王爷本人都没说什么。
自是没人敢乱嚼舌根和多管闲事。
将人推搡着撵回榻上坐着,用毛毯将那敞露的大腿盖住,辛嬷嬷吆喝外头的水清水碧进来为王妃盥洗更衣,嘴上各种唠叨着,心下又不免纳闷。
王爷身强体健,血气方刚。
王妃虽在流放路上亏损了元气,但后来山珍海味,各式汤补,又有医师药膳调养,身子该是没有问题。
可至今,竟然没有身孕。
有心想问一两嘴,但近日孟雪卿引发的那档子事,王爷和王妃闹了隔阂,彼此正“相敬如冰”,谁也不搭理谁。
于是收拾妥帖后。
辛嬷嬷想着来日方长,路上有机会了再问。
。
离开央都,前往边城。
一共七辆马车,四辆坐人,三辆载物。
辛嬷嬷自是随同而行,另外还有阿寅、水清水碧、李医师、及医师班子挑出来的两名得力副手。
玄伦照旧留在央都,替江揽州打理各种事务,不限于接见外客、监察官员、军机,收集并处理一些来自京师的最新消息、情报等,穆川作为亲兵团首领,不知被派到哪里执行任务去了。
同行的穆言、萧夙、两队玄甲卫士,及江揽州本人,则都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