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对视下,她又不自觉伸手去捂他眼睛,“以后看我,夫君眼神能不能收敛一点?”
这话江揽州曾经说过。
将她的手拿下来,“彼此彼此?”
两句话而已,两人竟又克制不住,再一次缠着吻上去了。
小解完后并未急着下山,而是躲在山道的灌木丛后,想等小姑和姑父返回经过时,就跳出来吓他们的瞳瞳和元凌:“……”
陪俩孩子蹲在一起,一路上“身经百战”且已不知不觉间化身带该老妈子的萧夙:“……”
没眼看,真的。
只是这回,不待萧夙伸手,瞳瞳便已自觉捂眼。
还带顺手捂旁边弟弟的眼睛。
没办法,去时还好,返回央都的这一路上,小姑和姑父不是在亲嘴,就是在亲嘴,亲嘴,亲嘴,亲嘴……
路边亲嘴,树下亲嘴,马车旁亲嘴,草原上亲嘴,雪地里亲嘴,就连小姑偶尔掀开车帘看风景,姑父骑在马背上,也要弯腰俯身去亲小姑一下。
事后小姑脸蛋儿红扑扑的,被他们缠着追问时却偏偏一本正经,“什么?小姑什么也没干呀,怎么啦?”
“所以小姑,究竟在干什么啊……”元凌不解。
瞳瞳叹了口气,倒是比弟弟懂得多,但是好羞哦。
解释说:“小姑在……被姑父咬她的嘴巴。”
元凌“啊”了一声:“会疼吗?”
瞳瞳小声:“不知道呢……”
元凌哦,“那什么时候才会咬完?”
“不知道,现在还没有完。”
“你在看?”
瞳瞳赶忙将指缝闭紧,“才没有,阿夙叔叔和穆言姐姐说我们还小,不能看的,会长针眼,我没有看。”
元凌也将指缝闭紧,撒谎说:“我也没有看……”
时光飞逝。
快乐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曾经黄沙漫天的州府,一望无垠的原野,五彩斑斓的群山林叶,都随着凛冬到来,渐渐被雪色染尽覆盖。
待到一行人马终于返回央都,彼时已十一月了。
年关将至,央都街头大雪纷飞。
知道离开的两个多月,肯定会发生很多事情。
但还是有两件事,打得薛窈夭措手不及。
一是萧夙曾给江揽州报备过的,殷贵妃从皇城下派的十余名宫人、三名特殊医师、一位钟情于江揽州的世家贵女,在他们此前离开央都后没过几天,便已尽数抵达了北境王府。
这事儿薛窈夭不知,江揽州却是知道的。
其中一名宫人姓樊,乃是承德帝身边的太监总管的干儿子,亲携了一道天家圣旨,要江揽州择吉日纳妾,为皇家开枝散叶。
此前抵达时得知江揽州去了边城,樊公公左等右等,不知人何时返回,便一直留在央都没有离开。
二是这件事没过两天。
太子傅廷渊现身央都,一来便直抵北境王府。
与之伴随的,九州封城,央都戒严。
北境王府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整座府邸仿如一张被拉满的弓,肃杀之气强到枝头的鸟儿都不敢停留。
第52章
这日是个晴日,头顶艳阳高照,天幕却在扑簌簌落雪。
“樊公公,殿下怕是得午后才到。”
玄伦负手而立,长身鹤立在府邸门外的月台阶上,“天寒地冻,候着也是辛劳,不如先由在下引你入府避避风寒?”
“哪里的话,玄伦大人客气了。”
为宣圣旨,樊公公这日一大早便焚香沐浴,穿戴整齐,着一身体面吉服,而后携着乌泱泱一大片宫人抵达北境王府,此刻全都在恭敬侯着。
“奴已在央都等了王爷两个多月,何愁不能再等这个把时辰,与其说是辛劳,倒不如说是咱家三生有幸。”
能得机会亲临北境,代替天家给战功赫赫的北境王指婚。
起初时候,樊公公的确将这事儿当做美差。
两个多月前初来乍到,他先是跟玄伦做了交接,之后带着十七名宫人和三名医师暂居于央都官署,以为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北境王得知宫里来人了,必然再大的事也得先搁着赶回来接旨。
却不想这一等,竟是从秋日等到了冬天。
为免无法及时向承德帝和殷贵妃交差,期间樊公公特地书信说明情况,让人快马加鞭送回皇城。
便是这封信,惹承德帝少有的动了怒。
半年前皇城封爵宴上,江揽州为拒婚兵部尚书家的千金,曾当众扬言自己身患隐疾,可把帝王一张老脸丢光了。究竟是真患隐疾还是某种托词,大家不知道,承德帝也不知道。
换作其他皇子如此言行失度,必然会被狠狠申饬,但江揽州自幼流落民间,从被认回那年便是一副人鬼难训的桀骜脾性,偏又出色得很,承德帝索性由他去了。
但封爵宴后没几天,江揽州离开京师,也不知是谁先传出来的,说北境王其实好男风,有龙阳之癖,还在北境养了不少男宠,才会那么着急往回赶......
这下帝王坐不住了。
“隐疾”跟“龙阳之癖”,前者恐他私下**,后者伤风败德,随便一样拉出来都有损皇家声誉。
但毕竟帝王亲自认回来的皇室血脉,还是手握重兵的北境藩王,仍是有不少世家趋之若鹜争破了头。
最终承德帝一面气得磨牙,一面让殷贵妃做主,挑了个娘家势力一般,但的确有意江揽州的普通贵女,让其携带嫁妆跟随宫人和医师一道前往北境,至于做妻做妾,由他自己定夺。
结果樊公公信上意思——江揽州人不在央都,但私底下是有人给他传报消息的,结果明知天家圣旨到了,他却并未及时赶回来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