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璐不答,不服气地咬唇。
许知意漠然说:“这次是我的律师跟你交涉,下次就是许氏制药集团的法务部跟你打官司。”
许氏制药集团,许知意。
电光火石间,沈璐恍若明白了什么,她瞪着眼睛重复说:“许氏制药集团的法务部……”
传染病突发的几年,国家要求注射疫苗,疫苗注射完成的页面,清楚地写着研发公司。
许氏制药集团,是国家级疫苗的研发集团之一。
沈璐眼圈一下红了,嘴唇颤抖地说:“知意,对不起,我赔你双倍的钱。”
她鞠躬道歉,卑微地说:“知意姐,我想跳舞,我不会再起歪心思打扰你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普通人和豪门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登台演出是沈璐的梦想,如果许知意不原谅她,梦想就只能是梦想了。
许知意挥手,这是审度时势,终于明白了,“你去跟我的律师谈,下不为例。”
沈璐频频点头,“对不起,知意姐。我一定会保密的,不会说出半个字。”
迎面撞上门口的陌生男人,她捂着脸,顾不上心疼几万块的赔款,哭哭啼啼跑走了。
许知意撩了撩眼皮,“谢先生,偷听不好哦。”
谢玉成款步走来,“我没听到什么,只是在外面等着许小姐的谈话结束。”
许知意轻点着下巴,“让我猜猜你的心里话,恐怕你是想说我仗势欺人,欺负弱小。”
许氏制药集团的千金,刁蛮任性,没有同情心。
她身边要是有个公子哥,肯定会说沈璐哭得多可怜啊,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她。
“许小姐这么忌讳我听到了什么吗?”谢玉成佯装疑惑:“凭借许氏制药集团的法务部,听到这些对许小姐来说难道不是无关痛痒吗?”
许知意大声叫道:“谢玉成!”
这人根本就不关心沈璐,就是纯心逗弄她。
谢玉成嗯了一声,眼底蕴藏着笑意,“还是直接叫名字吧,比谢先生好听多了。”
许知意平复了一下心情,滴水不漏地挽留颜面:“我和你不熟,叫着多别扭。”
她纤薄的背靠上椅子,肌肤随着呼吸颤动,轻纱包裹胜似初春新雪。
谢玉成的手搭在椅背上,敲击着木制的纹理,“没关系,你都请我来看你的表演了,我们会慢慢了解彼此的。”
许知意手指止不住地摩擦,做了一次手部护理,手指处的紫色痕迹洗掉了,但是她总感觉上面有脏东西。
染过色的手指被蹭得好像起了红色的疹子,过敏般的难受。
“手怎么了?”
许知意话里带刺,“谢先生不是关心我的脚,就是关心我的手。”
谢玉成面色冷峻,敏锐地问:“和出去的那个人有关?”
“对啊,”许知意大大方方承认,放狠话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惹我的下场。”
谢玉成眼底蕴藏着笑意,仿佛清晨的深林,第一缕曦光填满了树影中的每个缝隙,柔和而清澈。
“看到了,明明教训人有理有据,干嘛要妄自菲薄呢?”
许知意一怔,神色异样地岔开话头,生硬地说:“谢先生看了我的表演,如何评价呢?”
谢玉成的笑愈加深了,“动人心弦,许小姐是天生的舞者。”
许知意披上外套,“谢先生不了解芭蕾舞还是不要勉强自己过来看表演,费时费劲。”
谢玉成抽回手,修长的骨节冷白如玉,“爱好需要培养,有一个不了解到了解的过程,反正这趟我是不虚此行。”
许知意欲走,谢玉成说:“许小姐,希望有机会再看到你的表演。”
长风衣包裹住许知意小腿,黑色的马丁靴干净利落。
她倾身说:“观众不要随便来后台,谢先生记住了。”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西装外套上,谢玉成温声说:“我记住了,您提醒的是。”
……
表演完了,许知意和唐锦茵去吃饭。
阮青雪打来了电话,问许知意有没有时间陪她选宴会礼服。
第8章
变相的相亲
私人导购定期会选择一些产品,来不来看阮青雪可以自行决定。
妈妈有出来买礼服的兴致,许知意第二天驱车来到了高级定制工坊。
工坊只会接待特定的客户,阮青雪和许知意进去后就关上了门。
简约的白色房间铺设着长毛地毯,不耐脏的纯白色,是富人的专属。
导购的细跟高跟鞋踩上毯子,柔软的羊毛毯消除了噪音,环境是极致的安静。
茶几上摆放着起泡酒和甜点,干玫瑰花瓣浸润在酒里,粉红的酒水玫瑰香味淡淡。
导购向阮青雪推荐了几件高雅的中式礼服,清风竹影,剪裁得体。
阮青雪挥手,导购会意,把几件礼服挂上了衣架。
“知意,你到底怎么想的?”
许知意伸手拿酒的手一拐,阮青雪不赞成她喝酒,许知意在妈妈面前能不喝就不喝,要不然就是悄无声息地喝上一口。
她正大光明地说:“妈妈,我不想和谢玉成结婚。”
阮青雪究根问底:“你是不想和谢玉成结婚还是不想结婚?”
许知意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不觉得结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有爱我家人和我爱的事业,衣食无忧,生活富足。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
阮青雪顿了顿,她其实有点理解关如越了。
等他们百年之后,许西洲也有了家庭要照顾,许知意只能和孤独相伴。
关如越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选的结婚对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