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逍漓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将端来的早膳放到了桌子上。
蒲忻澜抬头看了一眼,撑着床沿站了起来,他拿过挂在木施的衣袍草草往身上一套,扶着床架又没有动静了。
喻逍漓转头看去,就见蒲忻澜一身衣服穿得歪七扭八,手里拿着的腰封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走过去拿过了蒲忻澜手里的腰封,道:“师兄,你昨晚没睡吗?”
蒲忻澜把头抵在了床架上,一副要抱着床架睡回笼觉的模样,他呓语似的道:“梦游去了……你也不拦着点……”
“你现在就像在梦游。”喻逍漓好笑地道。
他扳过蒲忻澜的肩膀,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唇上,他唇瓣上的伤口已然痊愈,只在那一处留下了一点暗红的痕迹,再过两日便会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忽然有些憋闷,想不管不顾地再咬上一口,其实根本不用咬,因为他师兄的唇只要他混蛋到一定程度,只是一个亲吻便能留下痕迹……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喻逍漓赶忙垂下了目光,不敢再看,他深吸了一口气,心无旁骛地将蒲忻澜乱七八糟的衣袍理正,而后双臂虚环过他的腰身,为他戴上腰封。
在喻逍漓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把手掌贴在他腰上的时候,蒲忻澜猝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
蒲忻澜方才抵着床架时就已经迷迷糊糊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他是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还是这么个流氓姿势的!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怎料动作幅度太过让他直接被勒在腰间的腰封拉了回来,他腰侧的两只手一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推开,顺着惯性向前一滑,一双唇就好死不死碰到了喻逍漓的额头。
好他娘的荒唐!
蒲忻澜:“……”我在干什么?
不仅蒲忻澜自己吓了一跳,喻逍漓也吓了一跳,他正低着头替蒲忻澜系腰封,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他傻了眼。
几息之后,蒲忻澜一把从喻逍漓手中夺过了自己的腰封连退几步:“我自己来。”
喻逍漓抬起手,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额头,他红着脸道:“谢谢师兄。”
蒲忻澜一脸无言地看着他:“……至于吗?”
喻逍漓笑着点了点头,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痴汉,他道:“这是师兄第一次主动亲我。”
蒲忻澜:“……德性。”
他三两下系好了腰封,转身拿过放在床头的禁步系在了腰间。
“师兄可知,这是什么花?”喻逍漓道。
蒲忻澜顺着喻逍漓的目光看向了垂挂在腰侧的玉花,指尖勾着细绳将玉花勾进了掌心,他仔细端详着玉花的花瓣,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不知道,很眼熟,我应该见过。”
喻逍漓从蒲忻澜手中拿过玉花,摩挲着那小巧剔透的花瓣道:“这是山荷叶。”
言罢,喻逍漓抬眸看向了蒲忻澜。
蒲忻澜若有所思地道:“哦对,我想起来了,有一阵你好像特别爱种这种花,还给过我几盆,不过都被我养死了。”
喻逍漓:“……”我就不该抱有期待。
蒲忻澜见喻逍漓表情有些不对,看了看山荷叶又看了看他,问道:“怎么,这花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没有,”喻逍漓松开了山荷叶,转过了身道,“师兄过来吃饭吧。”
“你这表情分明就是有,”蒲忻澜追上去道,“你跟我搁这‘此地无银三百两’呢?你问我不就是想让我知道吗?那你就告诉我呗,是不是?”
“告诉你就没意思了,”喻逍漓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道,“这个本来应该师兄自己意识到的。”
“你真是……”蒲忻澜有点想骂人,“行,那你等着吧。”
蒲忻澜简单收拾了一下,吃过了饭就和喻逍漓一起去了擂场。
擂场四周虽人山人海,却井然有序,仙门众家都有各自的席位,因此虽然擂场人满为患,也不会出现人挤人的情况。
蒲忻澜找到仙山的席位时,仙山的长老弟子基本已经来齐了,他与掌门和几位长老相互见了礼,正准备坐下,却注意到旁侧的一道目光似乎始终停留在他身上,那目光太过热切,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只能转头看去,果不其然正是岑子宴。
他叹了口气,对岑子宴招了招手,岑子宴即刻跑到了他身边。
“师伯。”岑子宴行礼道。
“好好打,可别让师伯的钱打水漂了。”蒲忻澜道。
岑子宴用力地点点头道:“我不会让师伯失望的。”
“子宴。”
岑子宴转向坐在蒲忻澜身旁的喻逍漓,道:“师尊。”
“记得为师说的,小心为上,不可伤着他人,也要保全自己。”喻逍漓拍了拍岑子宴的双肩道,“为师相信你。”
岑子宴郑重道:“是,师尊。”
“去吧。”喻逍漓道。
岑子宴看向了蒲忻澜。
蒲忻澜对他笑了笑:“去吧。”
岑子宴这才辞礼而去。
“仙盟大会后,一定要和他谈一谈了。”喻逍漓一脸凝重地道。
蒲忻澜看了喻逍漓一眼,倒了杯茶给他,道:“孩子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你不要太严肃。”
喻逍漓接过了茶盏,认真地道:“等到他做出格的事就晚了。”
蒲忻澜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也是。”
“这件事说起来也太……”蒲忻澜靠到了椅子上,“本来应该……”
“什么?”喻逍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