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对于卿清也的话徐蕙兰向来都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不过她也没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反而告诉卿清也自己是怎么发现她受伤这事的,“我今天去你陈姨家,本来是想找她聊天的。见她一直在厨房忙活,也不出来,我很好奇,就进去看了眼。结果发现她在炖猪蹄,但陈诗芸一贯都不爱进厨房的,我就问她怎么突然有这闲情逸致了。结果她跟我说是小延告诉她你受伤的,所以她连着炖了好几天的猪蹄,不然我都不知道这事。”
“不过,小延是怎么知道你受伤的啊?你俩最近有来往?”徐蕙兰好奇地问了嘴,“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啊?你要乐意吃猪蹄,妈妈会给你炖的啊。”
卿清也心里说,都怪万俟延,要不是他多提这一嘴,陈诗芸就不会知道这件事。陈诗芸不知道,徐蕙兰也不会知道,她也不用一连好几天的啃猪蹄,她对猪蹄的爱倒也没有这么强烈,而且她的脚也不需要这么大补的。
好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的口味是这样的了,这可不行。
“我没有很想吃猪蹄啦。”卿清也忍不住了,怕再不解释一句都说不清了,“不过多亏了陈姨的猪蹄,我的脚可算是大补了一场,恢复得可快了。”
“是吗?”这伤筋动骨的,哪是靠几顿猪蹄就能补回来的?饶是徐蕙兰,也听出了卿清也在瞎扯,但在电话里她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叮嘱她,“陈姨待你如亲闺女,等你脚好了,可一定要去好好谢谢人家啊。”
“知道的,我肯定会的。”
挂了电话,卿清也的脑子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
她想到许多以前的事,想到以前的陈诗芸,待她极好、总是为她操心、偏袒她的陈诗芸,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陈诗芸待她是真的如同亲生女儿,从小到大一直都对她极好,而且她们的关系还从不受万俟延的影响。在万俟延出国的那几年,彼此不联系的那会儿,卿清也都还会去找她。为了她的终生大事,陈诗芸也是操了不少的心。
卿清也竟然还瞒着她,悄咪咪地跟万俟延领了证。
要是到时候被她或者徐蕙兰发现,卿清也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们指定会把她给痛骂一顿的,这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卿清也苦恼地想,想多了就感觉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于是只能拿起餐盒里的猪蹄,又接着啃。
取完下午茶的莫莫重新回到工作间,在卿清也桌上放下一盒抹茶可露丽。
瞧见她还在啃猪蹄,已经见她连吃好几天了,忍不住问她:“这家猪蹄这么好吃吗?是哪家做的啊?你连吃这么多天都不腻?”
“你买不着的。”卿清也抬眼瞧她,想都没想、也或许是破罐子破摔吧,“是我婆婆做的。”
莫莫本打算走出去,闻言又朝卿清也走来,她忍不住笑了。
“婆婆”这两个字虽然简单,但从卿清也嘴里冒出来,莫莫总归是要好好想一想的。
她怀疑她的意思应该就是自己理解的那样吧?“婆婆”这两个字也没有别的意思吧?不是外婆的婆,也不是互联网上随意称呼哪个明星为老婆或者老公的那种意思吧?
而且就算是,那也不可能啊。
她跟卿清也三天两头见面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卿清也除了睡觉时间不在工作室,不,她有时候连睡觉时间都在工作室。加上自己家距离工作室也不远,她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会用来工作,并且鲜少与人来往,更没有带过什么男性朋友过来。就这样,哪还有时间跟别人谈恋爱、并且结婚啊?
就是上次抽空去相亲,最后也是提着一袋子稀碎回来。据莫莫一段时间的观察和研究,这事儿大概率是泡汤了的,因此婆婆这话便变得更加不可信。
“你别开玩笑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吗?蒙谁呢?”
“?我什么情况啊?”卿清也没想到如实承认竟然还会遭受质疑,“真的啊,我结婚了。”
“哦?是吗?”莫莫根本不买账,并且接连提出质疑,“跟谁啊?啥时候领的证?你有证据吗?”
“啧,怎么回事呢你,这我还能骗你不成?”卿清也放下猪蹄,“哪天我还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我生日第二天,11月2日吧。”
莫莫:“......”
她无语地看向卿清也,随后就见卿清也摘了一次性手套,开始倒腾起自己的手机,翻了半天,最后说:“对,就是11月2日,我还拍了照。”
卿清也从相册里翻出照片,递到莫莫面前。莫莫本以为她要随便找张民政局的图片应付自己,待看到结婚证上二人的照片时,顿时一惊。
“这不是上次来我们店里的那位大客户吗?”
顺着莫莫的话,卿清也回忆了一番:“对,就是他。”
“你傍上人家啦?你俩闪婚啊?”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不可描述的事情上去了,卿清也及时打断:“什么傍上他啊?他傍我还差不多。而且啊,我跟他10岁就认识了,青梅竹马,好吗?”
“青梅竹马,那你还卖人家那么高的价钱?”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我跟我老公当然要分得明明白白,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强盗逻辑,无懈可击。
“行吧,我姑且信你一次。”卿清也的员工里,莫莫是唯一一个敢跟她开玩笑、说话无所顾忌的,不过她向来懂分寸,也知道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