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
【我的天啊,这都几点了,你还在睡?】
【你可真能睡啊。今天要去备泥的,你还记不记得这事啊?!!!】
卿清也其实真的已经忘了,她喝醉后,感觉不止大脑遭受到了暴击,连记忆也仿佛被人给清空了大半。
她心虚地给莫莫回复了“记得”二字,转头才跟万俟延说:“我最近没有时间,有课要上,然后今天下午还得去乡下备泥。”
“今天下午?”万俟延一时分辨不出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想了想,又问她,“你需要什么样的泥?我找人帮你安排。”
卿清也果断地表示拒绝:“不用了,外行人不懂的,我得自己去确认。”
万俟延同样也非常果断:“不行。”
“什么不行?”
“你不能去,你脚这样,怎么去?”
好似料到了会被拒绝,万俟延又说了句:“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那我陪你去。”
第21章 当然啦,如果画的是你的……
在万俟延看来,自己的妻子受伤,陪伴在她身边、照顾她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包括但不限于搀扶她、给她换衣服,准备好她的一日三餐、为她提供上下班接送服务,这些都是他本份内应当做的事。
更不要说是去乡下备泥,这种听起来就比较辛苦的活儿,他不可能放任卿清也一个人前去。
卿清也这次脚踝伤得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也肯定比医生判断得要厉害得多,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天过去,依旧毫无变化的。甚至于万俟延以为,她现在的状况比刚受伤时还要夸张。
他其实想带卿清也去再做个详细的检查的,但卿清也坚持她已经恢复大半,不必再劳烦医生,他只得作罢。
所以这件事,他也有他的坚持。
事实上,从万俟延提出要陪她去备泥的瞬间,卿清也就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就凭他这种稍稍带点儿洁癖,连吃完饭的碗都不能攒一分钟、必须立刻拿去清洗的类型,怕不是身上沾点儿灰尘都会感到不耐烦,他还真不见得愿意去乡下。
卿清也笑着说了句:“大少爷,你这辈子有去过乡下吗?”
她的记忆里,万俟延是从来都没有去过的,所以这回,应当也只是随口一提。
没想到,在她问完这句后,万俟延却回给她一句:“没去过,就不能去了吗?”
颇有一点抬杠的意思。
接着,他又强调了一遍他要陪她去,卿清也便再不敢当他是在开玩笑。
与万俟延认识并相处了这么多年,卿清也必须得承认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个人的性子,比如他在做出一个决定时是不可商量的,他想要去做一件事,他是一定要让事情如他所预设的情况发展的那一类人。比如要跟自己合作,他就会见缝插针地提及这个话题,有事没事地邀请自己加入他们的团队。
再比如,现在。
当然,卿清也是有权利拒绝的,或许凭借他俩的关系,很多时候,她也可以去试着让他改变他的想法,让他换一个方向,或者为别人妥协。但卿清也一般不会这么做,她虽然擅长拒绝,但大部分时间还是纵容他的,因为她也不想让他伤心。
只不过他表现得太过坚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急不可待呢,冷不丁的,卿清也还是冒出了打趣的念头,故意拖延着说:“要不,我们吃完早饭再聊这件事儿?”
万俟延沉默地看着她,思考了片刻,尝试着换了一套说辞:“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我是在通知你。”
他的态度认真,差点没让卿清也直接笑出声。
“好好好,一块儿去,一块儿去。”卿清也习惯性地妥协,任由他陪同,但是鉴于他的工作性质,卿清也还是提出了一丝质疑,“怎么,你今天不忙了吗?还有,万俟总,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穿着这身去乡下有些过于隆重了?我们并不是去补办婚礼的哦。”
他本身气质就出众,还穿得特别板正,衬得卿清也这套闲适的打扮位于他身旁,根本不像是一个阶层的。
万俟延当然听出了她的意思,扫她一眼,说:“工作的事情我会另行安排,并不是一点儿时间都抽不出。”转身上楼去换衣服。
卿清也不自觉地勾了勾唇,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蛋炒饭送进嘴里。觉得好吃,她又吃了几口。
其实最初成立工作室时,前期工作有几分繁杂、忙碌,她和莫莫经常会忙得忘了吃饭。
后来莫莫觉得这样不行,她俩又开始合计,跟附近的餐厅合作,找人到点儿送餐过来。她们找了许多家,才找到正好合她们两人口味的,而万俟延却好像,轻轻松松就能够拿捏住她的味蕾。
卿清也是真心觉得好吃,并且对万俟延的厨艺水平得到了新的认知,她抓起手机,对着万俟延为她做的蛋炒饭拍了一张照片,立马分享到朋友圈,并配文:全世界最好吃的蛋炒饭。
不过两秒,昨晚上一直联系不上的郁芣苢就来给她评论:【可是看起来不咋样啊。】
卿清也看到了,连忙私信她:【你干嘛诋毁我老公为我准备的早餐?还有,你昨天怎么回事呢?想请你吃顿饭,人都联系不上,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消息发过去后,屏幕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只是半天过去,卿清也也没收到任何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