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办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慌乱,人在犯错的时候是会这样的,耳朵好像顷刻间失去捕捉外界动静的能力,只能听到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跳声。其他感官却变得格外敏锐,能闻到环绕四周的乌木沉香,也能注意到万俟延的眼神恢复了清明,正一错不错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卿清也不自在地攥了攥手心,在脑内思索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但因为大脑太过空白,实在想不出来,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地说:“做.爱。”
她认为,愚蠢的人才会等待机会,而聪明人自会主动寻找机会。
听到她的话,万俟延微微皱眉,他垂眸看了卿清也一眼,怀疑自己刚睡醒,脑子迷糊,并没有听清,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神情。
卿清也在万俟延听到她的狂言狂语后还打算视而不见,重新躺回床上时,变得非常气愤。
她认为自己已经说得异常直白,眼神和语言都表现得尤为明显,并且希望能够得到她想要的回应,但万俟延就好像听不到、看不懂她的意思,还能够神色自如地倒回去。
卿清也变得有些烦躁,她觉得万俟延真的很过分。
她不管不顾地俯下身子,就要开始行凶,要去碰万俟延极为重要的部位,却被他伸手拦住。
万俟延低头看了看她,将她的双手牢牢抓住,对她说:“不要闹,卿清也。”
回应她的仍旧是一成不变的平静语气。
对于这样重要、刺激、令人舒爽的事情,万俟延却表现出一种极力抗拒的姿态。
卿清也暂且当他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或许万俟延不喜欢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
当然,这并不是不可调和的,卿清也耐着心同他解释:“我没有闹,我很认真,我现在想要接吻,我要你吻我。”
结果话音刚落,不知道是哪个字惹到了万俟延,他冷漠地给出回答:“不接。”
事实上,卿清也的确被这两个字伤到了,她不明白万俟延怎么就这么难以沟通,怎么说都没用,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她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我们就做.爱。”卿清也说,“我们是夫妻,你有义务满足我的生理需求。”
面对她的直白邀请,万俟延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变化,并且好像是软硬都不吃:“不满足。”
在第一次被拒绝时,卿清也还能当他是不好意思。
等到第二次、第三次的,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就很快遭到了否认,转而变成了出离的愤怒。
卿清也报以极大的不理解,被束着双手,身体却快于思考能力地一把挣开他。卿清也棋琢到万俟延身上,深呼吸了几次,才好像听明白万俟延在说什么,于是变得尤为暴躁。
她让自己别生气,要装作满不在乎,就当万俟延是在玩欲擒故纵,但是没有用。他不给她她想要的东西,不满足她,可夫妻二人,哪有不过性.生活的啊?
卿清也用力地掐着万俟延的胳膊,手脚并用地把他压住,气势汹汹地对他说:“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万俟延不配合,卿清也便开始硬来,她扯开他的衣服,不管不顾地埋头吻下去,先是他的颈项,她很用力地吮吸,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接着是他的锁骨和胸膛,卿清也一边摸,一边掐,手也没有停。
万俟延直接被她吓到,如6年前一般,整个人呆滞在原地,好在在她的手往他的夸辖探去之时万俟延及时回神,很快地摁住了她。
被阻拦,卿清也抬眸看他,手腕挣动。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发丝微微凌乱,眼眶也跟着泛红,里头盛满欲.火和怒火,像是一个极度渴求糖果却被家长拒绝的小孩,表情瞬间崩裂,不理解也不爽:“你干什么啊?!”
她用力地挣了挣,还是被万俟延给控制住了,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在此刻再一次显现,令卿清也感到气恼。
万俟延一把将她捞上来,按在自己怀里,他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皱着眉盯着卿清也,眼神带有强压下去的某种情绪,心跳疯狂地加快。缓了许久,他才开口:“家里没有那个,你别闹。”
卿清也为此感到更加不高兴,你哪怕说个让人能接受点儿的理由呢。
但显然,万俟延是实话实说的。
“那你为什么不买?你结婚了难道不用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跟我发生关系?”
“我想过,我只是在给你时间准备。”
“我说了我不需要准备。”
卿清也怒气冲冲地看着他,看着万俟延长而密的睫毛,漆黑深邃的眼瞳,任何往常令她喜欢的地方此刻都在加剧着她的恼怒,她很快就要从万俟延的怀里钻出来:“既然如此,那我回我原来的房间睡觉好了。”
她感觉到万俟延收紧了揽住她腰的力道,沉声道:“不可以。”
万俟延看似也十分苦恼,房间内暖色的壁灯落在他的眉骨处,在眼睛内投下一层暗影。他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再次将她搂入怀中,伸手揉卿清也的头发,而卿清也的气愤并没有被他给安抚到。但她还是将身子往前挪了挪,贴近了他一些,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静还是闹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