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陷入凝滞。
陈诗芸看着他俩,又认真思考了一下,她觉得自己有些想不明白。
鉴于他们二人的意见尚且无法做到统一,而她又极其了解万俟延的性子,死心眼,认准的事死都不放弃,做一件事就一定要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陈诗芸认为——
“是不是因为我上次说你今年会有婚运,所以你就执意要结婚?”
万俟延当即否认:“我结婚跟封建迷信毫无关系。”
“那你说,是不是你逼清也跟你结婚的?是不是你强迫她的?”说着,陈诗芸的眉头不禁蹙起,语气也变得尤为严厉。
卿清也慌忙替他解释:“不是的,阿姨,是我自愿的。”
听她这么说,徐蕙兰又忽然想到什么,眼睛蓦地睁圆:“你是不是怀孕了啊?所以着急忙慌地就去领证了?”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态发展方向,因此,话音落下,父母们统统一怔,全都看向了卿清也,又皱眉凝视万俟延。
而卿清也只觉得自己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当即乐了:“天哪,徐女士,你觉得就凭我和他这种光是牵牵小手、堪比七八十年代的纯情夫妻,能有小孩儿?你是怎么说出这么好笑的话来的?”
话落,并没有人觉得好笑,反倒全部震惊地看向了她,连万俟延都看向了自己,卿清也顿觉无语:“你为什么这样看我?难道我们的关系不是如我所说?”
虽是玩笑语气,但卿清也所言非虚啊,万俟延就是特别得死板单纯啊。
徐蕙兰显然不信,毕竟是被卿清也骗了许多回,她明明在月初就领了证,上次回家时,她问她万俟延是不是戴了戒指,卿清也还说她眼花;再上次跟她通话时,还一脸真挚地说婚姻不可儿戏;还有一次,徐蕙兰试图撮合万俟延和朋友的女儿......难怪卿清也当时说话跟点了炮仗似的,合着是这么一回事儿呢。
“这些暂且不提。”徐蕙兰打算先放过这一茬,“那你们既然已经领证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五个人几乎同时望向自己,连万俟延也像是不了解情况,卿清也瞪他一眼,硬着头皮说:“我这不是还没做好准备嘛。”
“那要什么时候做好准备?”徐蕙兰嗤笑一声,“等你娃满月酒的时候吗?”
第29章 (修)“不解释一下吗?……
说实话,如果只是面对徐蕙兰一人,或者她的父母二人,卿清也还能做到笑嘻嘻的。但一圈人围坐在一块儿看她,卿清也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慌张的。
她极力保持镇定,用开玩笑的语气同徐蕙兰说:“哎呀,妈妈,您这就夸张了啦,真要等到我娃的满月酒,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啊。”她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捅万俟延一刀,希望他能够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但万俟延似乎没有明白,而徐蕙兰终是忍不住翻了她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俩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陈诗芸朝他们看去,说着顿了顿,“据我所知,你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吧?还是说,小时候瞒着我们在一起过?”
天哪,这可是天大的锅啊,卿清也急忙摇头。
“那为什么不等感情建立起来,稍稍稳定一些,再领证呢?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说实话,其实卿清也也不明白有什么着急的,为什么非得那天领证。别的她还可以帮万俟延打掩护,但这个她是真的应付不了。
带着疑惑的目光,卿清也同众人一块儿望向万俟延。
万俟延倒是真淡定,白皙的肤色一如往常,浓密的睫毛阴影打在下眼睑的位置,从眼神到表情无一透露出紧张的情绪。
卿清也有些不甘心地想,他这心理素质到底是跟谁学的啊?怎么就可以做到如此处变不惊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听万俟延淡定开口:“因为那天有点儿急,担心民政局下班、不办理业务了。”
天哪,哪家民政局9点就关门了啊?而且,你不是都在线上预约了吗?民政局还有出尔反尔的?
卿清也觉得万俟延简直是一派胡言,她都快听不下去了,更遑论其他人。
果然,在沉默了半分钟后,陈诗芸忍不住道:“我们国家的民政局是只有那天可以办理业务吗?过后就再也办不了啦?”
很明显的嘲讽,卿清也注意到万俟延的表情变得十分不愉快,她几乎有些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知道从万俟延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陈诗芸站了起来,同卿清也说:“清也,要不我们单独聊聊吧?”
卿清也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万俟延就变得十分警惕。
陈诗芸注意到了,问他:“怎么啦?我不能跟她单独聊聊吗?”她觉得万俟延的表情非常不友善,像是生怕她会说出什么话来,阻挠、破坏他和卿清也的婚姻似的。
万俟延也的确是这么想的:“你跟她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聊啊?”
这话说完,陈诗芸立刻变得不满:“万俟延,你是不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陈诗芸训人,听她这么一说,卿清也还是感到了害怕,或许心虚的人总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