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想出一个更为合适的形容词之时,就被万俟延给打断了思绪——
“这趟行程比较紧急,没来得及告诉你。况且,今天是周日,而且你当时在睡觉,我总不能因为这事把你叫醒吧。”万俟延想,叫醒了她指不定又要因为起床气跟他吵架,“我现在在香港,过来谈业务,很快就会回家。”
“那好吧。”
挂断电话后,卿清也独自发了一会儿呆,而后给郁芣苢发了条消息:【有时间吗?出来见个面啊?】
她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回复,又给对方发了一条:【怎么,连你今天也要加班吗?】
卿清也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很郁闷。
没想到又过了半分钟,郁芣苢就给她发来:【好啊。】
她原打算拉着郁芣苢去尝尝本市新开的漂亮饭,谁知郁芣苢却给她发来一个很诡异的定位,要约她去登山。
卿清也作为这种常年不运动,并且体能很糟糕的人,几乎在看到定位的一瞬间就想要临阵脱逃了,奈何她与郁芣苢的友谊太过坚定,让她克服了这点或许对郁芣苢来说不足为惧的阻碍。
但是爬了小半段她就明显感觉体力跟不上了,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一喘,郁芣苢在前面等了多次,没办法,只好回来跟着她的节奏慢慢爬。
大冬天出来登山在卿清也看来并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卿清也说:“有这个时间,我们应该去好好吃个饭。”
“我这不是觉得你心情不好吗,想着带你出来解解压。”郁芣苢停下来看她,“怎么啦?跟你老公吵架了吗?”
卿清也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小口水。她不敢多喝,因为这是她在山上花了15钱买来的珍贵的矿泉水。
“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们昨天刚因为一点儿事闹了矛盾,其实问题不大。但重点是,今天我一大早醒来,突然发现他人不见了,我就觉得挺伤心的。虽然给他打电话,他是说自己去出差了咯。”
她感到有些无力,自从跟万俟延和好后,就总是有些谨小慎微,明明处处惹他生气,又老是会害怕让他生气。她跟他的沟通好像很有问题,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万俟延似乎并不打算提他以前在美国遇到的事,卿清也也时常不知道自己踩的究竟哪个是他的雷区。
“所以你们在为什么吵架啊?”郁芣苢问她。
卿清也:“也没吵架,就是昨天我们一块儿去参加了个婚礼,他问我想什么时候办婚礼,办什么样的,我觉得很麻烦,并不想办,然后他就生气了,还说话冷嘲热讽的。”
“你是坚定地不想办吗?其实我觉得婚礼是非常庄严而神圣的,办一个也未尝不可吧?”郁芣苢想了想,说,“即使不想办,你也要好好跟他解释,我相信,万俟延应该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吧。”
卿清也思索了一番,往上爬了几步,又回头问郁芣苢:“芣苢,要是你结婚的话,你会办吗?”
“当然啊,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欸。”
卿清也略带惊奇的眼光看着她:“那祝你早日找到那个能给你举办一场盛大婚礼的人。”
只是说完这句,她发现郁芣苢的表情忽然变得有几分黯淡,接着道:“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就找一个能给你带来幸福的。”卿清也显然没有理解她的情绪,继续说,“什么都依着你、让着你,既能给你钱,又能给你提供情绪价值的完美男人。”
郁芣苢心里藏着事,在卿清也说完这些后,只回给她一个浅笑的表情,什么也没说。
她跟薄言初现在的关系简直是一团乱麻,而且他看着就是带着玩心的人,并没有打算跟她长久交往。因为他的不确定性,导致郁芣苢直到现在都不敢跟卿清也提他们已经在一起的事,因为感觉很快就会结束,既然会结束,那就让她当作从未开始过。
“希望吧,争取明年能够结婚。”
“可惜我不能够做你的伴娘了,不过我会祝福你的,真心的。”卿清也说。
到了晚上,卿清也无聊刷朋友圈,发现MQ的宣传部部长更新了一组照片,并配文案:香港之行顺利结束,爱维港。
照片里,夜间的维多利亚港周围灯光璀璨,人潮拥挤,身后的摩天大楼灯火辉煌。
朋友圈一经发出,立刻收获不少点赞。
卿清也盯着这组照片,只觉得分外生气。
还说行程比较紧急,这不是还有闲情逸致出去闲逛嘛?难道他跟她的问题就不着急了吗?逛街比跟她在一起重要吗?净忽悠人。
还是说,万俟延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只有卿清也一个人觉得他在生气,并且耿耿于怀。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很想在宣传部部长的评论区留言,问万俟延是否也在现场,但问了又要干嘛呢?还显得特别唐突。
卿清也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想给万俟延打电话,又怕自己语气不好,纠结了一番后,万俟延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卿清也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摁下接听按钮,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气,使声音听起来不会有任何起伏地说:“你去维港了吗?这个点一定很热闹,也很温暖吧?不比燕城的天,此时正是寒风萧瑟的时候呢。”
万俟延不晓得她想说什么,便按自己的理解回答:“还好吧,香港当然要比燕城暖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