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一直都用错了方法。
六年前她偷亲他,害怕他生气,害怕他不愿意原谅自己,卿清也的第一念头就是逃跑,然后做出“万俟延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跟我做朋友”的打算。六年后的现在,因为举办婚礼的事情同他争论,再次想要逃避,只是换了种说法,却发现事情的发展方向竟然会变得大不相同。
或许万俟延一直都是纵容她的,以前没有发现,但现在发现了,又觉得心里莫名泛酸,忍不住想,她当年为什么要逃跑呢?
又想,如果不逃跑的话,故事又会是怎样的发展方向呢?
6年来,她没有联系万俟延,那万俟延为什么也不联系她呢?
想到这,卿清也不由地看向他,问出了心里话:“你这几年,有联系过我吗?”
万俟延看她一眼,很快就移开目光:“没有。”
“是太忙了吗?”
“嗯。”
不知道是不是卿清也的错觉,她总觉得万俟延并不喜欢提及这个话题,而且一旦提到,他就会变得很不开心。
虽然他的表情同往常无异,但是不愿谈话的态度却尤为明显:“我去洗个澡,你也早些休息。”
卿清也只能重新倒回床上,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对着浴室的方向,不知道该如何再次开口。
直到第二天去公司上班,卿清也都感觉万俟延的情绪并没有好转过来。
她在自己的工作间捏了一上午的泥,可是始终觉得状态不对劲,导致无论怎么努力,作品呈现出来的效果都不能让她满意。
她当然知道症结所在,忍了忍,到底是没忍住,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跑去找万俟延。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在听到他说“请进”之时,才把门往里边推。
万俟延似乎很忙,不断地敲击键盘,匆忙朝她看来一眼:“是饿了吗?”
卿清也摇了摇头,为避免让万俟延感觉出她是在上班时间摸鱼,又解释道:“我累了,先休息会儿,过来看看你,你在做什么啊?”
万俟延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她,卿清也看到满屏密密麻麻的代码,乱七八糟的,索性不再看:“好复杂啊,感觉很难的样子。”
“不难,习惯了就不难。”万俟延淡淡开口。
卿清也在他的办公室四处转悠,其实她已经来过许多回,已经非常熟悉,但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启一个话题,便表现得好像自己是第一次来参观一样。
万俟延看了她好几眼,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她:“你是太无聊了吗?”
这话说的,就好像她在不务正业一样,她明明有在认真工作:“怎么会?我每天都有在好好工作的,好吗?”
因为他的话,卿清也觉得不服气,忙走到他身旁,指着屏幕里的代码问他:“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啊?”
她表现得特别像是一个积极向上、认真好学的人,像是想要通过了解代码来熟悉他们公司运行的模式,了解他的游戏。
万俟延没想到她会问这些,以为她从来都不关心的,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她:“在执行我要让它处理的数据。”
卿清也并不知道他要处理什么样的数据,只是好奇地问他:“全世界的代码都一样吗?”
“语言不同,但是思路是一样的。”
“既然是一样的,那你为什么要跑去那么远的美国学做游戏呢?”
万俟延就好像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一般,眼睛重新移向屏幕,并再次敲起了键盘。
卿清也看了看他,又看一眼屏幕,认为他或许是真的很忙,做出回去的准备,忽听万俟延再次开口:“因为美国的游戏学比较成熟。”
这或许是个合理的解释,但卿清也总觉得真正的原因不在于此。
她不再逼问他,也正好在这时接到了徐蕙兰给她打来的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最近很忙吗?”
卿清也不知道她妈妈为什么突然打电话来问她忙不忙,她每天不都是老样子嘛。
“还好啊,怎么啦?”
“我去你们工作室,发现你不在。”徐蕙兰说,语气有一点点不满,“你上哪儿去了啊?人小延从香港回来,还知道给我带礼物呢,你呢?”
“他还给你带礼物?他都没有给我带!”卿清也关注的重点显然不对。
不过徐蕙兰也没在意:“那是人家有心,哪像你啊,连家都不回。”
卿清也忙起来总是不着家,非得徐蕙兰三催四请地才能想起自己的父母,难道她就不能主动回趟家吗?
针对徐蕙兰的指责,卿清也很明显地感到了心虚,一边表示今晚就回家吃晚饭,一边开始反击:“我看你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看我就是哪哪都不顺眼。”
徐蕙兰一点儿都没否认。
可能是她的态度让卿清也感到气愤,挂断电话后她立即忍不住向万俟延抱怨做女儿真难,还是做女婿好。
万俟延看着她,拉过她的手,跟她解释:“妈妈也是爱屋及乌啊。”
“你可真会说话。”卿清也笑了声,过后,又对他说:“如果一会儿我妈问起我最近在忙什么,你要说我在为你干活。要是她继续问的话,你就说我是免费为你打工,可以吗?”
第40章 万俟延,婚礼你不在台上……
卿清也本以为万俟延会非常爽快地答应她的请求,毕竟这又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对他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哪知道他竟然学会了讨价还价,同她说:“那你也得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