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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疯批反派HE了(33)+番外

作者:凤箫引 阅读记录

湾里传出阿七闷闷的一声“嗯”,紧接着哗啦的破水之声,像是她从水中出来了,一阵悉悉索索解袋子声音,该是在找寻干净衣物,然后上药。

上药……

元旻忍不住苦笑起来,轻声自言自语:“大半夜的失礼窥视,如今在这听声揣测女子出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背后传来轻轻一声“那个……”

“殿下,可否麻烦一下”,阿七迟疑道,话未说完已低头,脸红得滴血,“后背上……有点够不着……”

元旻诧异转头,见阿七只穿了中衣,忙又转过脸去。

阿七低头站在背后,咬唇,等了片刻没有回应。只好轻叹一声,坐下拿起蘸了烈酒的白棉布,使劲扯了扯右臂,却是仍然够不着。

两道重叠的箭伤有一段延伸至背后。

正思忖时,后面有人接过她手中棉布,擦拭伤口下端。动作极轻极柔,像是认真擦拭着什么矜贵瓷器。

阿七埋头,感觉轻柔的呼吸、带着淡淡沉水香从后颈吹来,像是被无数雉羽在胸口轻轻地反复拂过。阿七合上眼、深呼吸,强行镇定下来。

元旻跪坐在她身后,目不斜视,只盯着伤口一处,清理、上药、包扎,再替她拢好衣物。她转过来,对他恭敬地致谢,却在抬眸对视的一瞬红了脸,看向别处。

元旻局促得呆不下去,想了想,也起身进了空荡荡的水湾。水面寂静无声,只有月光洒在粼粼波光上,他却好似看到了什么,宽衣解带的动作倏然一滞,脸颊蓦地绯红,闭上双眼别过脸去。

磨蹭了半晌,爱洁的天性还是盖过难堪,他垂下头、艰涩地解开衣带,走进水池里,小心翼翼绕开阿七方才靠着的位置。

慢腾腾洗着,目光却直勾勾盯着那个位置,四下环顾无人,谨慎地往那里移了小半步、再小半步,一点一点,直至完全站在那个位置上。

他闭上眼睛,脸越来越红、胸口剧烈起伏,深呼吸了很多次,才渐渐平复下来。

“原来,这就是女子。”

元旻沐浴出来后,蓦然想起自己出来得急,竟忘了带干净衣物,强忍不适捡起沾满汗渍和灰尘的中衣,正要往身上套,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是阿七的话音:“殿下,干净衣物放这儿了。”

紧跟着,一个布包从垭口被丢进来,准确无误落在水池边的草地上。

他解开布包,扑面而来清新的皂角香,一样一样拿出来,天青色布袍、腰带、丝麻中衣、亵裤……

想象她那双纤长细白的手,就这样收拾着他的中衣和亵裤……刚刚平复的心绪又开始翻涌,迟疑许久,才慢吞吞穿好衣袍,却怎么都不自在,像是那双手在他全身搔拂。

出来时,草地上空无一人,放着一小堆柴,底下压着一张炭笔写的字条——东边捡柴去了。

他闭上眼长舒一口气,拿起字条思忖片刻,走向西边山坡。

第17章 同床共枕

因靠近民居,山坡上可用的柴薪并不多,元旻捡了快三刻,才堪堪够合抱一堆。

回来的时候,地面已升起一堆火。火堆旁用拇指粗的五根树枝扎了个架子,他的所有衣袍、阿七的外袍正铺展开挂在上面,散发着洁净的皂角清香,一滴一滴沁出水珠。

阿七蹲在水边,正专心致志搓自己那件沾满血渍的中衣。

木架子横担还有空当,等着晾她自己的中衣。元旻注视了片刻,走过去将晾在上面衣袍调换了位置,那件他的中衣被挪了挪,挨着横担空当。

他盯着那空当,后退数步,满意地笑了。又砍了根树杈、将头部削尖成鱼叉,走向溪边,果真叉上来几条鳜鱼,拿起来却不知如何处理。

阿七已洗好中衣,拧干水份搭上横担,两件中衣紧挨着搭在一起。

见他拿着鱼不知所措,她唇角弯了弯,双眼亮晶晶的,接过鱼拿到河边,刮鳞、剖腹、掏内脏一气呵成,再串上细枝,放在火上翻来覆去慢烤,如是这般折腾完,已是半夜。

让伤者如此劳累,元旻颇有些过意不去,讪讪道:“你倒是什么都会。”

阿七笑着说:“刚开始也什么都不懂,野地宿得久了就都会了。”

见元旻脸色不虞,忙又说:“殿下是千金之躯,这些小节无需计较。”

火光将二人面孔烤的红彤彤的,元旻借火光反复打量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到她。

另一个她。

烤鱼的翻动渐渐慢了,他凑近了细看,发现她双目紧闭,呼吸绵长轻缓,竟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元旻轻轻从她手中拿过烤鱼,一瞬不瞬看着她,荆钗布裙、粗布麻衣,也掩不住她眉眼的秀美灵动,睡颜在月光下分外恬静,像一朵悄然绽放的优昙。

夜风吹来些凉意,他习惯性伸出手去揽她后背,想要抱起她送回去。刚接触到她的后背,忽然触电般缩回,双颊滚烫、连着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男女有别。”他低头轻声说着,一遍又一遍,第一次领会这四个字的含义。

手僵在那儿半天,无可奈何地退开,他轻手轻脚脱下外袍,为她披上。

阿七小时候心思浅、性子活泼好动,兴庆宫方圆一公里内所有围墙、树木被她爬了个遍,还特别喜欢躺在树枝上玩。飞得累了,无论身处何地、倒头就睡。

他总在某个树枝上、角楼柱子后、或是花园的角落寻到熟睡的他,轻手轻脚抱起来,一直抱回兴庆宫偏殿,她都毫无知觉,睡得死沉死沉的。

“雷都打不醒,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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