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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失国体(71)

“微臣不仅知道这些是太后所为,还知道是何人怂恿太后所为,证据确凿自不必说。”他从袖中取出份折子来:“微臣手上有百官的联名上奏,请求太后撤去垂帘听政,在后宫颐养天年。”

太后大怒:“来人!”

没有一丝回应,连郭公公也不在。

直到应璟淡淡叫了句“来人”,殿外才匆忙走入两个宫女来。

“不长耳力,没听见太后在叫你们么?”

“奴婢该死,宁都侯恕罪。”

太后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软榻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了好多话要说来着,结果冻得我只想说好冷了,好冷好冷好冷{{{(>_<)}}}

给我一个有地暖的地方让我冬眠吧啊啊啊啊啊啊(╯‵□′)╯︵┻━┻

☆、第五九章

西北大雪又落了一场,荀绍停在廊下看雪,下人送来了洛阳的消息。

她展开了信函,迅速看了一眼,应璟伤势已经好转,太后忽然下诏将大权移交重臣和幼帝,此后不再垂帘听政。

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却必然大有联系。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应璟说过,太后只怕也自身难保,没想到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下一个不知道会是谁。

书房里生着炭火,应璟却好像很冷,身上还裹了件大氅,坐在案前写了道诏令。

范一统见他面有疲色,劝道:“公子重伤初愈,还是多休息吧,其他事情不必急在一时。”

“无妨,”应璟摆摆手:“你带着这诏令和兵马去围了丞相府,将所有人都拿下,之后的事我来办。”

老丞相这些年已经有些归隐的意思,忽然出事,许多人都没想到。

宁都侯派人围了丞相府,本人随后赶到,亲自宣布了他的罪状,其中包括怂恿太后陷害阵前大将荀绍,私自调集藩王重兵聚集等,其他一些旧账自不必说。

老丞相被摘去了高冠,发髻散乱,头发花白,脸色却很镇定:“宁都侯等这日等很久了吧?”

“这句话该本侯说才对,老丞相也对本侯明里暗里做了不少的手脚了,你看似置身事外,向来不随便动作,所以偶尔有些露骨的招式,本侯还真怀疑不到你身上。比如当初的刺杀。”

老丞相笑了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不是欲加之罪,老丞相心知肚明。此次我刻意按兵不动,久不露面,终于引得你走出了洞口,倒也不枉费受这么重的伤了。”应璟拢着唇轻咳了两声。

老丞相并不动怒,仍旧只是淡淡的笑:“老夫却有心急的时候,人之常情,叫宁都侯见笑了。不过宁都侯机关算尽,就不怕高处不胜寒?有些位置注定不是你的,你拿到手也保不住。”

“有劳老丞相提点,本侯谨记在心。”应璟挥挥手,“送老丞相去廷尉待审吧。”

此事是先斩后奏,拿完了人他才入宫去请幼帝批准。

幼帝正在奇怪,母后忽然下诏不再垂帘听政,终日在寿安宫中礼佛,虽然对他管束减轻了叫他很轻松,但事情来的未免有些突然。

现在应璟又来说了老丞相的事,他才算了解一些,小大人一般感慨不断:“真没想到老丞相有这么深的城府啊,母后是受了他的唆使了,唉,好在母后想通了,以后不再参与政务也是好事。”

应璟笑着点点头:“陛下所言甚是。”

他又从袖中取出份诏令来:“陛下,如今战事平定,借机生事之人也捉拿归案,那也该为二位将军昭雪了。”

“昭雪?”幼帝接过诏令看了看,讶异道:“荀绍暂且不提,不是舅舅的人来禀报周丰容反叛一事的吗?”

应璟道:“此事是南康王的计策,他刻意设计使我们误以为周丰容反了,以为这样便能拉拢他了。”

幼帝仍有些不信:“可朕听说周丰容后来确实带了南康军过来与晋军作战啊。”

“当时他带去的人马都被南康王扣着,这也是迫不得已。”

“为了几条人命也不能罔顾家国大义啊!”

“陛下所言甚是,既然如此,还是该罚,只是这谋反罪太重,周丰容确实是算不上的。”

幼帝点点头:“如今朝中也没有可以倚仗的人了,舅舅虽然重伤初愈,此事还是得劳烦你了。”

应璟连忙行礼:“陛下言重了,为陛下尽忠是微臣分内之事。”

出宫时,已是劳累到了极致。珲玉宫的宫女和以往一样悄悄来找他,说是永安公主想见他一面。

应璟也笑得和以往一样温文尔雅,口中却道:“如今公主和本侯都是即将成婚的人,不方便,还是免了吧。”

范一统趁机过来扶着他就走,登车时喜滋滋地道:“公子这下可以好好养伤了吧,如今大将军之位就算荀将军不坐也绝对轮不上周丰容,眼下将权相权都交了出来,公子今后可真正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应璟瞥他一眼:“以后这话不可再说。”

“呃,是。”

范一统闭了嘴,转头吩咐车夫赶车,忽然想起什么:“公子,属下要不要派人去接荀将军回都?”

他琢磨着女人嘛,都是一回事,闹脾气就回娘家,示个好,低个头不就又回来了?

应璟摇摇头:“荀家在都中也不是一个人不认识,她一定知道了都城里的近况,如今朝堂大变,她不会回来的。”

范一统皱眉:“怎么,难道荀将军不希望公子高人一等?”

应璟没有应声,挑帘看了看外面的街道,阴沉的天气似要落雪了,往常热闹的大街上竟没几个人。

荀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若是他一意孤行,这以后的路,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走了。无论是春暖花开,还是皑皑白雪。

豫州安稳下来后,周丰容也被撤去了反叛罪名,但目前只是待命,官职尚未有着落。

当年其父去世前就说过他太过秉直,恐难光大家业,却又比周丰意更适合为将,实在是两难。如今他果然成了他老人家眼里的败家子,只能勉强保全个家族周全罢了。

周丰意知道这个大哥的性子,特地写了信过来报平安,叫他不必自责,早日返都。

应璟如今虽然是朝中一人独大,却并未贪权,将手上的兵权移交给了兵部,再行挑选将领分割,充任各地驻将。这样一来又是换得了不少美名。

豫州也有了新将领,周丰容不便久留,决定启程回都,却听说荀绍此时人在西北,至今没有回都,再反观应璟这段时间的动作,心中便有数了。

他行到半路,忽然改了主意,打马赶赴西北。

竹秀脸上的肿胀总算消掉了,一早美美地添了妆,裹着厚衣裳拉荀绍出门,却见远处有一队人马踏雪而来,心中一喜,还以为来的是应璟,结果到了近处,看出为首之人一身戎装,才认出那是周丰容。

“大将军怎么来了?”

周丰容翻身下马,走近道:“听说你回了西北,我如今闲来无事,刚好可以来看看。”

荀绍也听说了他的事,一时不知该安慰还是庆贺,转头吩咐下人来牵马安顿,请他入府。

周丰容这趟来着实突然,荀绍若要和他谈论兵法阵法,他如今待命,她才是大将军,难免尴尬;可若是说别的,又实在没有话题。

晚上荀绍请了霍江城和龙亭等将领过来,设宴招待周丰容。周丰容不喜饮酒,荀绍略有耳闻,劝酒时也只是做做样子客套一下,但他今日似乎尤为亲民,不仅和在座之人时不时交谈几句,酒也一杯不落地喝了。

荀绍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当初在他家别庄里参加周丰意那次聚会,颇有些震惊,大将军这次遭了回罪,连人都变乖了吗?

显然龙亭等人也很诧异,好几次话都说不利索了,舌头直打结,荀绍不禁好笑。

酒足饭饱,众人散去,荀绍为周丰容安排好了住处,他却忽然道:“荀将军若不急着休息,不妨四下走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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