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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在民国离婚中(145)+番外

苏谨言看了她一眼,已经猜到了几分:“是霍麒麟让你来找我的?因为那些童工的事?”

徐迦宁嗯了声,没有刻意隐瞒。

他摇头笑笑,随即将烟按灭在了烟灰缸当中:“你知道吗?上海有一百多万工人,童工在其中占了十万,十分之一,也就是说每十个工人当中,就会有一个童工。有男有女,不论是纺织业,还是印刷,食品什么的,这些人当中,童工的工作量并不比成年人少,拿的钱却是成年人的十分之一。十万童工意味着什么,你现在想想,是我一己之力能改变得了的吗?”

不是,这是社会问题。

是吃人的环境,所以童工就会离开父母,做活挣钱。

已经不用他再多说了,徐迦宁明白了过来,一笑而过,最终,她也没有跟着苏谨言出门。她只是回了自己房间休息,顺便背了一些国文。

到了晚上,她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将糖球抱了床上来,搂着猫儿这就闭上了眼睛。

开始时候,她还想着心事,老太太给她的项链,已经收起来了,还有童工的事,不必苏谨言说,就是她,也知道利益相关,那些孩子差的不是工厂老板推一把,相反,他们差的是温饱,更愿意去做事。

去读书,似乎是与他们无关。

这个世上,总是这样的,三教九流,人也是分层次的。

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红玉过去应了声,随即听着是霍澜庭的声音,这个阴魂不散的,想必是回霍家发现她和猫都不在,立即赶过来的。

糖球就躺在她的枕边,她闭上了眼睛。

很快,轻轻的脚步声到了床边,霍澜庭将外套递给了红玉,一眼瞥见糖球霸占了自己的位置,伸手将猫儿抱走了去。

糖球顿时喵呜一声,他将它交到了红玉的手上,这就坐了床边来。

就那么看着徐迦宁,好半天,他都一动未动。

实在被他盯得久了,徐迦宁捱不过他,睁开了眼睛,霍澜庭看着她,忽然学着糖球喵呜了一声。

她错愕地看着他。

他低下头来,笑:“这位太太,我前世是你的猫儿,今生特地变成人来报恩的,以身相许如何?”

那口气,实在惹人发笑。

她一时没忍住,笑了:“滚~”

第117章 妮子的发烧

漆黑的夜里,风冷了起来。

徐迦宁抱着双膝,长长的睡裙连脚面都盖住了。

她手里拿着个手镯,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想着心事,低头看着脚边的猫儿。糖球很乖,伏在脚边,它的小耳朵偶尔才会动一下。

她浑身发冷,玉镯在掌心被她的体温暖得温热,这会听着浴室传来的流水声,看着糖球,心绪难宁。苏谨霖是个祸根,他三番五次不相信她,还戏弄她,她看在老太太的份上,看在好歹是堂兄妹,一直没有与他计较。

这个不记打的家伙,现在看来,不让他栽个跟头,他怕是没有个消停之日了。

徐迦宁身上披着毯子,脚尖微动。

指甲上是新染的粉红,糖球一下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脚,她将自己来到苏家之后的事情从前到后捋顺了一遍,想起了个东西。

起身下床,她在柜中一个包的暗格里找到了最开始来苏家和苏谨言签的合约书。前些日子,苏谨言还问过她,让她将合约书悄然处理,省得以后出什么啰嗦事。

她拿出来看了看,想了下,重新将合约书放好。

不知道为什么,一离开毯子,总觉得有点冷,这个合约书可以帮她一把,如果给苏谨霖一个契机,让他得到了,那么他手中有证据了,那么他会保留到老太太去世,之后拿出来抨击她和苏谨言的。

到那个时候,就是个反制他的机会。

她说她是苏唯,他不相信,但是她会让他相信的,之所以对苏谨言那么敌对,无非是与他相争,苏家还有交代不明的东西。

想到那个金钥匙,心中微安。

可是,这个将合约透露给苏谨霖的契机,又是什么呢!

她光着脚,走回床边立即钻到了被下,将自己全身都裹紧了,本来还想再仔细计划一下,但是浑身发冷,竟是打起了寒颤。

紧接着,不多一会儿,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这是……被霍澜庭传染感冒了!这个滚蛋东西,徐迦宁抬臂在床头柜上拿了手帕擦脸,不消片刻,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真个是狼狈。

从前她们那个时候,风寒治疗不妥是会死人的,现在虽然医疗水平发达不少,但是她讨厌生病,尤其是这个时候,还总在打喷嚏,泪眼汪汪的。

围着被,靠坐了床头上,徐迦宁脑中空白一片,双眼通红。

不多一会儿,霍澜庭从浴室回来了,他已经吹好了头发,身上还有她的香精味道,穿着睡衣裤,快步走回来,才奔着她来了,她回手抓起了枕头,狠狠一摔,这就摔了他身上。

他伸手抱住,不明所以地抱着她:“怎么了?”

抬眸间,徐迦宁又打了个喷嚏,她拿着手帕捂住口鼻,另只手就指着床下,怒目以对。他见她眸光当中,都是泪光,连连打着喷嚏,也是懊悔不已。

枕头放了她的腿边,他连忙坐了床边,伸手在她额头上面摸了一下:“还好,现在没有热,我去给你倒水。”

说着连忙出去倒水,她在他背后瞪着他,躺倒了。

不多一会儿,不光是热水,还有两颗药片,霍澜庭去而复返,让她吃药,徐迦宁这时候真想打死他,目光灼灼,没个好脸色。

他目光恳切,也是心疼不已:“把药吃了……”

真的是浑身发冷,徐迦宁浑身难受,只觉五脏六腑当中,有什么烧了起来,靠坐在床头前,接过药片也顾不上是什么了,就着水吃掉了。

说来也奇怪,他一早起来,神清气爽,病不治而愈了。

这时候看着她,见她只喝了一口水,更是将水杯往前推了一推:“再喝点水,多喝点水,今晚我守着你,一会看看,如果再不好,我就带你去医院。”

无名火顿起,徐迦宁抬臂一推,他一时有防备,水杯立即摔落了地上去,她扬着眉眼,看着他恼怒不已:“你滚离我远一点!”

说着躺倒,蒙上了被。

水杯已经摔碎了,霍澜庭连忙按了铃,等红玉进来了,让她收拾了去,他另外去倒了热水,又去陈医生那找了退热药过来,以防万一。

再回来时候,徐迦宁还蒙着被,他以为她还闹脾气,单膝跪了床边。掀开了一点被,他看着她,又探向她额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热了。

将被子又掀大了些,霍澜庭伸手来抱:“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带你去医院更好一些。”

说着一手探了她的颈下,一手到她腿下,这就要将她抱起来,徐迦宁伸手将他推开,翻身背对着他了,不理他。

她半阖着眼,这会鼻子也不通气了,嗓子也紧了,一动不想动。

霍澜庭扳着她双肩,再次过来抱她,才将人扳着转过来,不等抱起呢,怔住了。眼帘微动,泪水悄然无息地落了下来,他顿时慌了,已是手足无措:“别……别哭啊……”

徐迦宁一声不吭,光是落泪。

若是打他骂他,他心中还能好受一点,霍澜庭回手拿过了帕子来给她擦脸,她动也不动,吸着鼻子,越擦,泪水越是流个不停了。

他更是心疼,挨着她坐了,抓着她手,给她手上穴位直揉着:“烧得不厉害,我给你揉揉,一会儿再吃点退热药就好了,对不起,昨晚我不该碰你,都是我传了你了……”

她抽回手去,动作之间,眉心微皱。

霍澜庭再次将她手执起,轻轻给她揉着:“怎么?难受吗?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宁愿病着的是我。”

揉了这只手,又揉另外一只。

她好容易才止住的眼泪,这就又掉落下来,他弯腰,伸手抹去她眼底泪珠,又拿起她手,轻吻落上:“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