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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134)+番外

这就是这么些年牢狱生活邵钧收集的宝贝,对他所钟情的人,陆陆续续积攒了很久,许多帧热辣火爆的视频,任是罗强这号皮糙肉厚见过世面的糙人,都看得呆了,脸色发红,浑身发热,喉咙堵塞……

那天俩人干得特猛,邵钧仰躺在沙发上,两条小腿交缠住罗强的后脖颈子。电视画面里不停循环闪回罗强赤裸阳刚的身形,脖颈曝露的青筋,粗壮的手指,浓密的毛发,与邵钧眼前一丝不挂强悍地冲撞着的人互相辉映,视觉十分刺激,让两人都陷入强烈刻骨的爱欲,疯狂地互相冲撞,抚慰……

邵国钢一指捏碎遥控器,眼底是暴怒得想要提枪宰人杀人的浴血冲动,忍无可忍。

罗强沾他儿子,罗强毁他儿子!他这辈子有生之年要是不亲手灭了罗强,他就白活了,对不起八辈儿祖宗,对不起邵钧早逝的妈妈,对不住孩子他姥爷,更对不起他自个儿。哪个当爸爸的,都无法容忍自己儿子让人这么糟践!

邵局长给邵钧打电话召不回人,电话留言不回复,抓不到活人,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想把儿子弄出国。他也了解他儿子的犟脾气,死宁顽固,油盐不进,他不来一手硬的,狠的,不可能拆开邵钧罗强这两个人……只可惜邵国钢再一次失策,这一次做局,将父子二人的关系生生逼到悬崖边上。

有些事情命里注定,要遭这一劫,躲不掉,逃不开。

邵钧一路几乎是紧赶慢赶,在这一夜赶回监狱。

半山上的黎兆辉,亲眼目送邵钧驾着车,用门卡、指纹、眼膜开启了四道大铁门,驶入高墙之内,岗楼上武警的枪口闪着金属光泽。

邵钧把车停进车库,一路小跑出来,表上的指针已过熄灯时间,监舍大楼一片漆黑,静谧,可是邵钧偏偏就想再瞧一眼罗强。

他心里埋着不安,他眼前的一栋大楼隐隐晃动着危机前夕的肃杀。

邵钧远远地眯眼寻觅,一大队七班那一枚熟悉的小窗口,窗帘挂得严严实实,一丝不透。罗强以往从来都四帘大敞着睡觉,就今晚蒙着窗户?

他心里着急,也没多想,就往楼里跑。

七班窗户角落里,从窗帘下露出一只诡秘的小眼睛。盯梢各方动静的刺猬低声叫道:“强哥,那个人,是邵队?”

罗强像一尊雕像静坐在大铺上,闭目养神:“……嗯?”

刺猬愣愣地回过头,也是一脸茫然:“强哥,邵队咋回来了?他不是今天不值班吗?”

罗强脸色突然一变,从床上冲下地,扑向窗边,双目圆睁!

罗强一把扯开窗帘,扑在窗户上。楼底下,邵钧恰好抬头,与他视线相对。邵钧嘴角扬起明快的笑容,好像一下子就放下一颗心,整张脸在高墙灯光的照射下发亮。

那笑容极其单纯,真挚。只有这傻呼呼的馒头才会这样冲他笑,罗强的眼被深深刺痛,脑里劈过一道红色闪电。

他扭过头,迅速瞥一眼牢号铁门上带格栅的小窗口。他现在只要稍微弄出异常响动,炸起来,危局一触即发,整栋监舍大楼,有多少人今晚都没睡觉。

可是楼下的人是馒头。

无辜的馒头大步跑着往这个陷阱里跳!

罗强打开窗户,被窗上镶嵌的铁栏杆拦着,挡着,胳膊腿伸不出去,当然更不可能从楼上跳下去拦住人。

他撕开喉咙大吼:“邵钧!!!!!”

“邵钧,给我回去,离开这儿,你给老子滚回去!!!!!!!!!!”

罗强的吼声如半空抛出一道滚雷。他自个儿也知道,左右隔壁若干间牢号,所有人都会听到他的吼声。

摁不住了。

94、第九十四章两根手指

罗强闷了三天,心里已经筹划得很清晰,孤注一掷,成王败寇。

他不能提前揭发尤宝川,告发尤二爷就等于告发自己,俩人互揭老底,背着抱着一起被枪毙,还连累邵钧。罗强不能那么做,他只有今夜这次绝好的机会。

眼前摆三条路,上策是让尤二爷永远地闭嘴,自己逃脱生天,中策是让姓尤的越狱得手,最坏的结果无外乎自己失利,挂掉一条命。无论哪个结局,罗强都敢扛命里注定这一劫,是爷们儿的今晚放手一搏,两路冤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然而他的计划里,无论如何都没有邵钧的位置,邵钧就不该露面,邵钧不已经上飞机了吗?!

邵钧仰脸听见罗强声嘶力竭的怒吼,下意识刹住脚步,愣了一下。

整栋大楼诡异地漆黑一片,只有监道的长明灯透出微光,全楼唯一大敞的一扇窗户就是他们一大队七班,罗强站在窗台上冲他嚎叫。

转瞬间风云突变,对面二大队牢号里已经闹起来。

值班的小马警官在监控视频里发现了问题,二大队某个班似乎有人发病,闹事儿,在屋里疯狂地追打。有人对着摄像头玩儿命挥手,要报告情况。

马小川把警棍拎在手里,正了正警帽,穿过走廊,往监道里来了。

顺子在牢门口望风,急促地对罗强说:“大哥,马警官来了!”

罗强扭头甩出一句:“拦他!”

“别让他进去!”

罗强的注意力只走神儿了半秒钟,已经顾不上步入险境的小马警官,他看见邵钧进楼了!

邵钧心里还是担心罗强,又不明内情,罗强越不让他进去,他怎么可能掉头走开?

监道里,一大队二大队好几个班乱作一团,七八个人同时在屋里发病,像是食物中毒,不停呕吐。中招的人眼睛发红,精神亢奋,脱掉上衣,身体剧烈抖动。还有人用饭盆和鞋子追打狱友……

那是强效毒品的致幻作用。少剂量麻果混在早饭分发的咸菜酱菜里,大分量毒品其实掺合在当天晚饭里。毒丸做得很巧妙,用糖衣外壳包裹着,在消化器官里停留四小时之后,在预定的时间段,药效准时发作。

马小川在监道口探了一脑袋,神情惊诧:“怎么了?闹什么?都怎么了?!”

二大队的人扒着小窗户喊:“马管教,我们屋有人不行了,您快来看看,有人发疯了!”

隔壁另一个屋也在喊:“马管看我们屋,大虎吐了好多,病得不行了!”

一大队这边,顺子扑到窗口,眼神焦急,低声吼道:“马管,您到我们屋看看,我们老大犯病了。”

马小川一看这么多人犯毛病,他一人儿根本照顾不过来。他犹豫一下,扭头想去叫人。

梁子这时候摽在小窗口上,歪瓜苦脸,可怜兮兮地喊着:“马警官您不能不管我们二队人的死活啊,我们屋贾老头看样子快不行了都口吐白沫子了!得赶紧抬出去送医院不然这老头子忒么眼瞅着要挂了!……”

马小川就是这么一迟疑,一耽搁,伸手掏钥匙。

新来的小警官还是太年轻,没经验,哪斗得过牢号里那一个个老谋深算的江湖老油条子?

牢门打开的一瞬间马小川让几条蹿出来的身影扑倒,拖进屋里……

顺子扭头喊道:“大哥,二队炸了!”

罗强伸手抄起备好的家伙,眉骨泛红光,冷冷地吐出一个字:“翻。”

胡岩按屋里的警报器,拼命地按,监控室那边儿竟然就没人回应。胡岩麻利儿蹿到上铺,站到床栏杆上,一张脸几乎扑到扩音器和摄像头上,声音尖利:“来人啊,炸号了!!!监区长邵队长有人炸监!!!!!!!!!!!”

对面半条监道,好几个门都已经打开了,贾老头尤二爷这么长时间的串联与谋划,早配好几把关键的钥匙。

有犯人带头冲了出来,多少年没有过出狱越狱的机会,一时过度亢奋和疯狂,不管不顾,撒丫子就想跑。

张大虎梁子那几个人,可没乱跑,早算计好了。就这么跑出去有个屁用,能轻易过得了那四道大铁门吗?那伙人拖着小马警官一拥而上,几乎把人打晕,就是要得到能帮助他们顺利通关的东西。

罗强冲刺猬吼:“你小子快点儿,手脚利索!”

刺猬蹲在门边,眼睛趴在钥匙孔附近,脑门上汗都流下来了,手指紧张又灵活地捣腾,用铁丝和刀片折腾门锁。

刺猬当年是因为这一手绝活儿混道的,也是因为这副手艺判刑坐牢的。

罗强脸红脖子粗地吼着:“你小子他妈打得开打不开?!马警官怕是快不行了!”

刺猬也心急火燎。这孩子这么些年没做过活儿,没机会开和一把,手艺都他妈生疏了!要不然就是久不闻道于江湖,做锁开锁这行业早都更新换代了,不赶趟儿了。

铁丝“咔嚓”一声几乎卡在锁眼里,胡岩急得从身后拼命摇晃刺猬的脖子,你快,你快啊。

罗强推开旁人。他手臂上青筋暴凸,粗糙的手指弄出了血,一点一点从里面生生掰断了细金属条做的锁齿……

门弹开了,七班的人一跃而出!罗强迎面扑倒从对面蹿出来的人,胳膊一甩,将人凌空抛起来,狠狠掷回对面牢号……

这一夜的清河农场,爆发了震动京城的大规模炸监暴动,场面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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