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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成妃(卷一+卷二+卷三+卷四+卷五)(56)

作者: 霜降 阅读记录

永平伯夫人上前来,笑盈盈的拉了尚宛妗的手,介绍道:「这位就是长邪上师,星机老人唯一的弟子。」说着看向秦氏,一本正经的解释,「长邪上师不会无缘无故对妗姐儿出手的,他既然说妗姐儿是被魇住了,就真的是被魇住了。长邪上师向来不轻易出手,在场的众人还指不定怎麽羡慕妗姐儿呢!」

因星机老人盛名远播,所以永平伯夫人这话确实有几分可信度,秦氏将信将疑的扭头往四周打量了一下,果然在众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艳羡,这才松了口气。

别说是秦氏,就是尚奚舟脸上的不豫都消散了泰半。

尚宛妗实在搞不懂,自己被人当头泼了凉茶,居然还会有人羡慕她?

永平伯夫人转头吩咐红蜡夫人,「到底是爱漂亮的小姑娘,你快带了元娘下去净脸。」吩咐完了之後,又来安抚秦氏,「让孩子先下去吧,咱们说说话。」

秦氏这才缓了脸色,对尚宛妗点点头。

尚宛妗叹口气,当着这满屋子人的面,她总不能跟长邪计较,再说了,大家这会子把长邪当高人供着,她若是计较,只怕不但讨不回公道,还会引起众怒。

她於是对着众人福了福身,向红蜡夫人道:「那就麻烦红蜡夫人了。」

红蜡夫人抿着嘴笑道:「这哪有什麽,正好我对你喜欢得紧,咱们路上可以说说话。」

柳三小姐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眼珠子一转,忙道:「我也和姊姊一起去。」

永平伯夫人素来娇惯她,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於是她便跟着尚宛妗一起和红蜡夫人出了门。

等出了暖房,尚宛妗听到身後永平伯夫人把永平伯世子叫上前问话——

「怎麽忽然间来暖房这里了?你是主人家,你来了这里,射鹿亭那边怎麽办?」

然後便是穆青无奈的声音,「听闻钟大小姐走了,上师便不肯在射鹿亭待着了,要回暖房这边来。我本来是要让鸣烟陪上师进来的,可又觉得怠慢了上师,这才亲自带着人过来。射鹿亭那边……有锦王殿下看着呢!」

众人听到了锦王的名号,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在尚宛妗身前的红蜡夫人也呵了一声,却顾忌着身後还有尚宛妗在,并没有说什麽。

柳三小姐却是个骄纵惯了的,什麽话都敢说,当下就脱口而出,「大姊夫这会儿不在射鹿亭,锦王殿下指不定要在那边玩什麽新花样呢!」

「姣姣!」红蜡夫人沉声喝道,然後扭头对尚宛妗笑道:「这孩子总跟没长大似的,口无遮拦,妗姐儿你别当真。」

尚宛妗知道红蜡夫人是怕自己把柳三小姐的话传出去,当下道:「柳姊姊快人快语,旁人听了这话也只当她率真,断不会跟她计较的,红蜡夫人大可放心。」

红蜡夫人见尚宛妗这麽识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她也多了一分好感。

柳姣姣却轻哼了一声,并不领尚宛妗的好意。

红蜡夫人面上有些尴尬,狠狠的瞪了柳姣姣一眼。

尚宛妗心中诧异,刚刚在暖房,她与柳姣姣一句话也不曾说过,看现在这样子,柳姣姣似乎是记恨上了她?

说话间就到了红蜡夫人住的红蜡阁,红蜡夫人吩咐人去打热水,又转头吩咐贴身丫鬟把洗脸用的香胰子拿来给尚宛妗选。

第五章

柳姣姣是个心里存不住事的人,趁着她姊姊跟丫鬟说话的功夫,就凑到了尚宛妗面前,开门见山的质问:「你是不是喜欢三哥哥?」

尚宛妗吓了一跳,又疑惑道︰「你说的三哥哥是谁?」

「自然是韩三郎!」柳姣姣瞪了尚宛妗一眼,觉得她是在装模作样,「刚刚你直勾勾的盯着三哥哥看,我都看到了,你别想狡辩!」

难怪柳姣姣忽然对自己有这麽大的敌意……尚宛妗哭笑不得,又想起刚刚柳姣姣与韩骆双说话的样子,小女儿情态尽显,是了,韩骆双那样的少年,合该是被满城少女放在心上的人物。

尚宛妗还记得,上辈子韩骆双状元及第,游街时所过之处香囊、锦帕齐飞,也不知是哪个小娘子把自己的发簪混着一起丢了出去,扎到了旁边探花郎的白马眼睛,马受了惊,好一阵混乱,差点就踩死了人。

尚宛妗垂了垂眼睛,心里有些难过,可惜,这样的韩骆双只当了三天的状元郎。

韩骆双是被她害死的。

上辈子她在武威侯府的泥潭里挣扎时,在长辈不顾她的意愿将她许给陆展沉时,只有韩骆双站出来说喜欢她,要娶她为妻,甚至还为她考了状元。

谁知他才做了三天的状元,连媒婆都没来得及上门,韩骆双就因为尚宛仪的一句玩笑话,死在了野兽的口下。

尚宛妗来不及伤心,就被塞进了陆府前来迎亲的花轿。

那个时候钟太傅已经退下来了,再加上因为韩骆双不肯娶钟太傅的幼女,与钟家闹翻了,竟是连一个替他讨公道的人都没有。

尚宛妗跟在陆展沉身边十数年,每次被逼着试各种稀奇古怪的药,忍受着穿肠烂肚般的疼痛时,她就会想,若是韩骆双没有死,自己是不是也能跟戏文里的女子一样,与他过上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

她倒不是多爱韩骆双,只是把他当成了拉自己出泥潭的救命稻草,又心怀愧疚,所以才惦记了他这十几年。

要不是刚刚看到韩折尘,她都快回忆不起韩骆双的模样来了。

柳姣姣怒视着尚宛妗,冷笑道:「韩三郎文采出众,你们武威侯府在锦都脚跟还没有站稳呢,你也好意思惦记他!」

不管韩折尘是不是韩骆双,自己总不能再连累韩骆双一次吧?尚宛妗想通之後,对柳姣姣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柳姊姊您说得很对,只是我并非惦记上韩三郎,刚刚实在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那你叫的『骆双』是谁?」柳姣姣可不是那麽好骗的,她刚刚离得近,什麽都听到了。

尚宛妗抿着嘴儿笑,矢口否认,「我有叫什麽骆双吗?难怪长邪……上师说我是魇着了。」

说话间,红蜡夫人已经扭过头来,她只听清尚宛妗说「长邪上师」和「魇着了」几个词,以为两个小姑娘被吓到了,笑着对柳姣姣道:「你妗妹妹还小,人家叫你一声柳姊姊,你这会子怎麽好吓唬人家?」又刻意放柔了声音对尚宛妗道︰「长邪上师是有本事的,又心善,他既然出手帮了你,你定然会没事的,你别放在心上。」

尚宛妗点了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柳姣姣在一旁冷眼旁观,见她确实不是轻浮的样子,再加上对长邪的迷信,就真的信了尚宛妗的说词。

柳姣姣只有对上双胞胎妹妹柳媞媞时才会蛮横不讲理,大多数时候还是讲道理的,所以信了尚宛妗的说词之後,她也觉得自己刚刚质问尚宛妗的话有些过分,有心想要跟尚宛妗道歉,可看着人家一副笑咪咪,不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样子,她道歉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正不知道怎麽办,就见丫鬟领着一个婆子端了热水、拿了毛巾过来,忙上前一步对红蜡夫人道:「姊姊您别罗哩罗嗦了,妗妹妹脸上被泼了冷茶,这会子难受着呢,快让妗妹妹净脸才是正经。」

尚宛妗心道这柳姣姣竟然是这般直率的一个人,一边觉得有些愧疚,一边真诚的对她点了点头,两人算是和解了。

等尚宛妗净了脸,重新抹了脂膏之後,红蜡夫人便带着她和柳姣姣回去暖房。

红蜡夫人见柳姣姣这会儿对尚宛妗小心讨好的样儿,便知道自家妹妹又做错事了,便故意引着尚宛妗说话,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而尚宛妗和柳姣姣对於她这投其所好的举动,自是配合。

等到了暖房外面,两个小姊妹已经亲密的手挽手凑在一起走了。

锦书见状,跟着松了口气。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家小姐素来是小心谨慎、聪明得体的人,今天怎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看一个男人看得愣住了,甚至嘴里还喊出了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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