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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20)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既然没事,你就出去。”静槐指着门口方向,语气羞怒。

少有的,男子端正了神色,眸光中掺杂了眷恋和温存,直端端的盯着她的反应,“你和那个病秧子的女儿即将大婚,我给你捎个喜讯。”

幼时曾听太傅讲过月亮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直到时光荏苒,在这一刻,他知道还有另一种东西,是他可遇不可求不可及的,就是这个女人的心。

静槐许久没听说过婉容的消息了,乍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的女儿,已经要准备嫁人了?她喜欢未来的夫君吗?她会不会还不太懂为人妻子的责任?她,是不是真的欢喜?

眉眼间的焦急和真切的发自内心的关心是溢于言表的,手足无措的站起来抓着男人垂下的衣摆,难以自持的追问,“真的吗?婉容,她,要大婚了?跟谁家的公子,你打听了吗?”

皇帝面色铁青,负后的手掌伸出来,薄唇紧抿着掰开她,转身离开。

又过几日,静槐每天都乖巧的等待着,可男人就是和她作对,这回盼啊盼的,他总不来,实在没法子,趁着大太监送饭,让人捎了副自画像上去,果然当晚人就来了,静槐穿着一身羊脂色的锦合欢纱袍,有些羞臊的扑到他怀里,咬着他胸前含糊不清的嘟囔一句,男人没听清,冲着她翘臀啪的一声打的清脆,厉声问,“好好说,听不清。”

女子这回没扭捏,扬起头弯了唇角笑颜如花,“生辰快乐,圣上万岁。”

夜静的时候,会听见花开的声音,女子于男人就是一朵花,每日悉心的浇灌着,企图有一日花开结果,然而,现实总是让人迷茫的,因为,静槐没想到自己的女婿会是,宣阳世子。

哄了皇帝舒坦,抱着她上去紫阳宫中,她其实更想见一见永宁侯,但是,来的人是刚刚新婚正蜜里调油的婉容和她的夫婿。

隔着一道屏风,她看不太清,偏的男人就像看的十分清楚明白的样子,搂着她不撒手,混不吝的像恶狗见了肉包子,“朕满足了你,你该怎么回报朕?”

龙精虎神的,不愧是能当帝王者,双手合上用力一推,听的他倒吸一口气,奇怪的定在他胸口,“你怎么了?不是说并无大碍吗?”

骗你的,还当真了,男人往榻上一歪,直接拉着她的小手往那上头按,声音暗哑晦涩,“乖乖,忍不住了……”

大太监悄声退出去关严门,他跟随皇帝几十年了,唯独对着娘娘的时候,他是完全放松的,圣上他很难去相信别人,盖因着小时候曾被宣阳王哄骗着进了院子,然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晓,只知道出来后的主子就变成了一头逮人就咬的狼,还有,满身的血污。

这个夜的雾气特别的厚重,像是为了遮挡什么,树丛后,永宁侯跟个小太监耳语许久,放了人离开,而另一面,静槐有些困了,皇帝抱着她去厢房里小睡一会儿,他不想再把她关密室里了,等到皇族中选拔出优秀的继任者,他就要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个牢笼。

厢房中,静槐清醒的坐着,手里捏着个枝桠形状的玉簪子,这个是当年皇帝亲手给她做的,如今估计把手艺都忘了个精光,珠帘晃动,进来一个面容肃穆森严的人,扫了眼她的神色,方才沉沉说道,“我就知你定性奇差,皇帝已经预谋给你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但是,你该想到,如今婉容大婚,你不想她有个被男人软禁数十年的污迹斑斑的娘亲吧?”

女子依旧坐的稳当,听了后,却是没对着来人,而是自嘲,“我到了阴曹地府,你总不会再有通天的本事来管我吧,恩,挺好的,我知道了。”

随后进来个小太监,手中端着匕首和毒酒,呵,真是迫不及待啊,既然要让皇帝痛,何必还准备毒酒?多此一举。

人在死之前,应该看到些什么,或者感知到什么,静槐飘在虚空中遥遥的看着宴席中那个一身明黄的男人,显然,他一咬牙就是不耐烦了,果真,没多一会儿,就乘轿辇回殿,步履直直的奔向西厢房,然后她看见那个男人抱起自己,虔诚的吻着合上的眼睛,顺着没了血色的唇边滑下两滴泪,咸苦的令人窒息,世间挣扎不过,终究是一场空。

贱妇

初秋时节,法华寺中的枫叶红的最早,郁郁葱葱的山顶一大片,枝散着像极了个美不胜收的女子,一身红裙,半遮着芙蓉面。

厢房中的临窗处有个竹制的藤椅,摇摇晃晃的正载着少女在梦中徜徉呢,相隔不远处的男子抄完一卷经,把手中的毛笔洗好挂上,看眼半开的窗户,扯了个薄毯近前想给她盖上,刚俯身抖落开毯子,就见她突然惊忡的坐起来,发丝拂过的眼眶里通红,一双眼睛水雾蒙蒙,带着点伤心欲绝的味道,但实际上,她也确实骇得不轻,虽是梦中,她感觉不到疼痛,一旦神志回归到了身体,那种喉咙被弓弦硬生生割开的窒息感差点逼的她喘不上来气,佝偻着腰背大口呼吸,慢慢镇定。

男子奇异的看着她,刚才她下意识的推拒了一下他想上前关心的手,所以退后两步,含着关心的玩笑口吻,“怎么,婉容做噩梦了?”

婉容?

她明明是条青竹蛇,为什么老是化作了别的人,难不成,她修炼的方法不得当,然而,纠结不了太久,就被另外一件事震惊的差点掉下了藤椅。

男子转身到她的正前面,伸手把窗子合上,怕她刚睡醒吹着邪风,微矮着脊背又出声,“婉容?”

下意识的抬头去瞧,那人于背光处渐渐清晰,面如冠玉,眉目疏朗,俊爽有风姿,该是感叹一副好相貌,然而此刻,还处在纷乱中的到底是莺儿,还是婉容,亦或者,对面的男子是齐王殿下还是永宁侯?

是了,皇帝陛下已经故去了,是她亲眼所见,拄着藤椅的扶手又支起点身体,试图努力看出二人的不同,午后的阳光还很猛烈,映出的男子身形飘逸,脸庞柔和,不及她伺候过的那个皇帝,整天都是一副刻板僵硬的模样。

男子见她傻愣着,突地笑了,唇弯弯的,眼弯弯的,桃花的眸子里碎着星光,正好倒映出一个小小的她。

“睡魔怔了吧,爹爹都说你别迷糊,一会儿完了就出去赏枫叶去,来,我们走。”

右手松开扶手,伸过去搁到男人略微干燥却很温暖的手掌中,瞬间被他握紧然后拎着离了椅子,吱嘎开了厢房的门,婉容随着他往前晃悠悠的走,秋老虎忒厉害呢,洒在她身上热度紧紧锁着,绕过一条栈道,额头上沁出点汗,后背的里衣湿漉漉的黏着,略微挣扎着抽出来满是水迹的手,背到身后了,才下意识的想解释些什么,“我……”

永宁侯哂笑着朝前走几步,示意她看,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到了山腰处,俯瞰着底下的风景,天高云淡,万里晴空,层林尽染的红,似激情澎湃,击的人胸腔宽广,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婉容,人这一生稍纵即逝,爹只想你在今日,或是在当下活的自在便可,你可明白?”

少女的发髻上有个翠绿的水滴形坠子,随着她晃动也跟着摇摆,尤其在那一片红中极为扎眼,声音也不似之前紧绷,只不过带着疏远,“我不明白,即便知道危险即将来临,还要如此沉心静气,岂不是死后再自在?”

男子微侧了下身子,眉间紧皱,低头细细打量她,一双黝黑纯净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刚想追问,听得身后有人走来,见着他敛住身形,喊声,“侯爷。”

婉容却早早的就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男子一身玄色劲衣,腰间一条宝石腰带,手中拎着个箭筒,显然是上山打猎的。

果然,永宁侯神色回暖,像是面对着个故友般寒暄几句,“看样子世子的猎物颇丰啊。”

见主子挥手,后头随行的小厮忙举着一头腿部中箭的梅花鹿过来,“尚可,这个给侯爷尝尝鲜。”